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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顧宴,好幼稚一男的

2024-06-01 15:50:50 作者: 芝士可可

  溫魚真的很想說,不是我閒的沒事要跟你玩躲貓貓,是我現在動不了。

  她往前挪了兩步,可憐巴巴的說:「我腿受傷了。」

  顧宴蹙眉,下馬走到她面前,隨即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火摺子點亮,溫魚身上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好在右腿上的傷口並不怎麼深,只是流了些血。

  火摺子的火很快就熄滅了,溫魚剛準備說讓顧宴扶她上馬,結果身子一下輕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已經被顧宴抱在了懷裡!

  她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又怕失態丟臉,便只抬眼看顧宴的下巴,他逆著月光,後背繫著一件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溫魚被他抱在懷裡,像只髒兮兮的小流浪貓。

  溫魚內心十分驚恐,卻還是顫顫巍巍道:「大人,您倒也不必……犧牲至此。」

  顧宴:「……」

  他不說話,只是手臂緊了緊,走到馬前時,低聲道:「抓穩了。」

  溫魚立馬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下一刻顧宴鬆了一隻手拽住韁繩再一用力,兩人同時上馬,溫魚坐在前面,能感覺到身後的軀體是溫熱的。

  她沒法回頭,只是低聲道:「大人怎麼親自來了?他們都抓住了嗎?你碰見寧大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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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行進的速度有些快,震的溫魚腿上的傷口有些疼了,耳畔風聲呼嘯,她也聽不到身後顧宴的回答,顧宴拽著韁繩,但隨即溫魚就感到了不對,顧宴的手居然越來越緊了,緊接著——她居然感到頸側滴下來一滴溫熱的液體!

  她心下不安,很想回頭,卻被一隻大手拍了拍頭頂,「別亂動。」

  他氣息有些凌亂……

  溫魚有點慌,「大人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流血了?」

  顧宴頓了頓,道:「下山的路,你認識嗎?」

  溫魚心頭一緊,趕忙道:「認識的,你怎麼會受傷?這幫人到底什麼背景,還能傷了你?」

  顧宴短促的冷笑了一聲,「不是他們。」

  就在此時,身後居然傳來破空之聲,箭矢擦著溫魚的臉頰飛過!

  溫魚心跳加快,她眯了眯眼,很快猜到這恐怕不是案子的事了,這案子的人還不足以敢刺殺顧宴,那就是顧宴在朝堂上的仇家了,她一邊心想這位爺仇家怎麼這麼多,一邊繞過顧宴的手抓緊了韁繩。

  顧宴的身體已經越來越靠近她了,看來他傷的不輕。

  溫魚低聲道:「大人靠著我吧,我來騎馬。」

  她感覺到顧宴的手似乎稍稍鬆了一松,便忍著腿上的疼夾緊馬腹,深吸一口,「駕——!」

  她緊張到頭皮發麻,身後箭矢不斷,更何況她還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憑著上山時的記憶走,他們走後,地面上便是一連串的冷箭。

  馬匹疾馳,溫魚也不記得他們到底跑了多久,跑了多少里,她身後時而有腳步聲時而沒有,等到身後終於安靜下來後,她才發覺自己的小腿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這也得虧是晚上,要是白天,他們身上流的血就跟路標似的。

  她聽見顧宴低聲咳嗽,便又轉悠了一會兒,找到一個背風向的小坡,接著顧宴身體晃了晃,居然還是堅持自己下馬了,接著又把溫魚抱了下來。

  其實溫魚真的很想說您不用這麼客氣……

  抱她下馬好像是顧宴的最後一點堅持了,兩人下來之後便由溫魚扶著他慢慢走到平坦的地方坐下,溫魚問道:「大人可知道追殺你的人是誰?」

  顧宴被她扶著,喘著氣,斷斷續續道:「那……就多了。」

  溫魚:「……」

  她深吸一口氣,又道:「大人,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吧。「

  顧宴眉眼微垂,淡淡道:「平王府。」

  溫魚想了想,平王是當今聖上的第二子,在朝堂中頗有建樹,據說是奪嫡的有力候選人之一,不過這種權利傾軋和她一個平頭老百姓關係不大。

  顧宴是安遠侯世子,母親是陛下的妹妹,雖是隨了國姓,但除非長公主要當女皇,不然怎麼看平王和顧宴都沒啥利益衝突。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大人和平王殿下是……有舊仇?」

  顧宴不置可否,冷笑一聲。

  那就是有舊仇了。

  這今天抓捕犯人鬧出這麼大的事,平王還是要頂著被發現的風險趁機派人刺殺顧宴,這怨也太深了。

  溫魚眼珠子轉了轉,疑惑道:「難不成……你搶了平王妃?」

  顧宴:「……」

  他先是一靜,接著猛地咳嗽了起來!

  溫魚當即便慌了,趕忙給他拍背順氣,還不忘安慰他說:「沒事沒事,雖然我還不知道平王向什麼樣,但是大人您丰神俊朗謙謙君子,肯定比平王好。」

  顧宴:「……」

  他閉了閉眼睛,簡短道:「本官與平王……上月在平康坊,他的手下狎伎,本官使了些手段,把他抓了。」

  溫魚:「……」

  但是為了維護顧宴的面子,她還是裝出一副此等小事不足掛齒的模樣,表示堅決站在顧宴這一邊,「這點小事值得如此深仇大恨嗎?平王就是小人之心!」

  顧宴繼續道:「半年前宮宴,他在湖邊賞魚,我便求陛下,讓他下湖給我撈魚。」

  溫魚估摸了一下時間,「半年前那是……春天了吧?倒也不太冷,他如果病了,那就是他身體不好!」

  顧宴勾唇冷笑,「倒春寒,他下湖後病了半個月,唾手可得的監國之位沒了。」

  溫魚:「……還……還有嗎?」

  「去年,平王病重,我送了兩串紅辣椒,逼他掛在府門口,他要進宮面聖陳情,我下令卸了平王府所有馬車的車輪,他最終租了一輛馬車進的宮。」

  溫魚嘴角抽搐,梗著脖子忍耐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顧宴聽出氣聲,冷冷道:「想笑就笑。」

  溫魚誠懇道:「人家想殺你,倒也不是沒有理由。不過……原來是大人和他有仇,那我覺得他一定做過比這更過分的事。」

  顧宴蹙眉,「你……咳,你不覺得我狠毒?」

  溫魚當即便指著他身上的傷口:「要說狠毒,他要殺你,不是他更狠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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