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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卜卦

2024-06-01 15:50:38 作者: 芝士可可

  顧宴挑挑眉,「溫姑娘志向宏偉,本官佩服。」

  溫魚張了張嘴,還未開口,顧宴又道:「這次又是瞎說的?」

  溫魚屈辱點頭,「……是」

  顧宴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你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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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魚確認了一下,顧宴看起來挺認真的,好像不是在諷刺她。

  兩人吃完了夜宵,困勁就上來了,溫魚嚷嚷著要睡覺,但看到顧宴起身還是下意識問道:「大人你去哪?」

  顧宴微微側頭,露出一個精緻的側顏,「睡覺。」

  溫魚腦子木木的沒反應過來,「可你這個方向不是去你院子的呀。」

  顧宴回過頭,看著她,「我的院子現在誰在睡?」

  溫魚愣愣的,反應過來了——好像是我。

  ……

  翌日清晨。

  溫魚半眯著眼,困頓萬分,昨天睡得太晚,後果就是今天早晨起床困難症,昨天為了找屍體上可能的出血點找了太久,當時弓著腰幾個時辰沒發覺,現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便覺得腰部酸脹的厲害。

  她還是沒能換身衣裳,弄了點水洗漱完畢,自己這身衣服的味道可以說是貓嫌狗憎,溫魚一邊嘆氣一邊扶著腰往外走。

  結果又碰上了寧也。

  她和這人怎麼老是在房門口遇見。

  寧也見她出來,便笑了笑,喚道:「溫姑娘。」

  溫魚擺擺手,「叫我溫魚就好,寧大人一早前來,想必是有要事。」

  寧也頓了頓,緊接著道:「的確,我拿了咱們當初發現的那個盒子去問徐大夫,他說他要見你,只要你在,他就把什麼都說了。」

  溫魚揉了揉眼睛,當即便大步朝外走,走了兩步之後發現寧也居然沒跟上來,「你站在那幹啥?」

  寧也一愣:「你不吃早飯?」

  一說到早飯溫魚就牙疼,她擺了擺手:「那早飯沒啥可吃的,走啦走啦。」

  寧也似笑非笑:「真的不吃?」

  「不吃啊,寧大人你牙口真好。」溫魚滿臉莫名其妙。

  不吃就不吃吧,寧也才不會告訴她,今天一大早顧宴就下了令,從此以後廚娘的工錢漲了三成不說,以後一日三餐都是有葷有素,早飯更是提供了好幾種選擇。

  大理寺內部一直對這難吃的膳食敢怒不敢言,託了溫魚的福,終於是改了。

  寧也嘴角噙著笑,也不點破,跟上了她的腳步。

  刑部大牢離大理寺有些距離,寧也扶她上馬車,溫魚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顧大人去哪了?」

  寧也搖了搖頭:「一大早就出去了。」

  溫魚也並未在意這個,她本就是沒話找話而已,兩人到了刑部大牢門口,寧也出示令牌,衙役邊帶他們進去邊道:「這個犯人昨天晚上倒是很安靜,那對父女中的父親倒是一直在叫女兒,女兒沒搭理他。」

  李參肯定也沒想到李嬌當真狠心至此吧。

  兩人走到監牢門口,溫魚開門見山道:「解開這個盒子。」

  她把盒子拿到手上,而徐大夫滿身髒污,因為失血的緣故,他的臉頰十分蒼白,他坐在草蓆上,而溫魚仍是站著,臉上帶著輕嘲。

  徐大夫不說話。

  溫魚不想再和他繞彎子了,繞來繞去的只會浪費時間,她將盒子塞到寧也手裡,示意衙役:「把牢門打開,我有話和他說。」

  溫魚說:「沒事。」

  她拿著盒子走了進去,徐大夫才算是抬眼看她了。

  接著溫魚就蹲下來和他說:「徐大夫看起來不太想說話,那不如我來說,你聽著吧。」

  溫魚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首先,你某天起發現自己的傷口失去了自愈功能,與此同時你已經年邁,身為大夫的你居然想到了吸食人血的辦法,你對李嬌根本不是愛情吧,你只想利用她,無恥。」

  徐大夫先是不言,然後道:「既是信徒,便沒有私心,像你這樣……你做什麼!」

  「啪——」地一聲脆響,他話還沒說完,竟被溫魚打了一巴掌。

  溫魚冷冷的看著他:「行了,你以為我還會對你客客氣氣的嗎?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弱點,那不如我們試試大理寺最新研究的刑罰?」

  徐大夫果然眯起眼:「你說什麼?」

  溫魚聳聳肩:「你不把這個盒子解開,我就把你的血放干。」

  對於徐大夫來說,他的確是病痛纏身,他也不怕死,他看起來是個沒有軟肋的人,但就從他明知自己時日無多的情況下,還是吸食了胡沖的血液上來看,很多事情哪怕自己是理智的,那也是禁不住誘惑的。

  徐大夫果然白了臉色。

  但仍是掙扎,「我不能……」

  溫魚見有戲,又放軟了語氣說:「其實你們已經誤殺了一個人,也就是說,你們的那個什麼東西已經失效了呀,你乾脆說出來。」

  「現在那個孩子應該還活著,我會告訴他,你是救了他的人,這樣雖然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但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能為你摔盆哭靈呢。」

  ——溫魚當然是騙他的,黃二狗是受害人,為什麼要給加害者摔盆哭靈。

  她昨天晚上一直在想徐大夫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相比起李參的一無所知,他切實參與進了案子裡,可相比起李嬌完全瘋魔的狀態,他又尚存一絲理智。

  他是個大夫,診治過很多人,後來自己患病,便越來越脆弱,真兇和他的親緣關係是一層、他和李嬌之間那個孩子又是一層,他猶豫不決,在善與惡之間。

  徐大夫一生都沒有嘗到過親情的味道,他是必死的,如果真能有個孩子為他摔盆哭靈,他會不會心動?

  徐大夫果然頓住了。

  兩人對視,溫魚把盒子遞給他,「你只要打開它,我保你一個全屍。」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徐大夫接過盒子,打開之後,裡面只有幾個銅錢。

  徐大夫將銅錢拿在手上,淡淡道:「既然如此,姑娘不如卜一卦,若是能算出來,那孩子便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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