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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原來是兩個案子

2024-06-01 15:50:12 作者: 芝士可可

  按照她的思路來看,兇手的目的是抓十歲左右,且出生日期在九月初九的男孩子,先抓起來幾日再施以酷刑殺死,最後拋屍,下一個死者的受害間隙是七天,這也是她現在暫時不擔心黃二狗安危的原因,今天是九月十八,距離上一個死者劉小昭只過了兩天時間,還有五天。

  但奇怪的是,林小武前天才失蹤,按這個時間線來看,兇手那裡應該有一個黃二狗,他怎麼著也應該先殺黃二狗啊!

  還是說……兇手那裡其實關了許多孩子,哪個鬧騰的厲害就先將哪個殺了?但這個也不太可能,大理寺已經貼了告示了,但凡孩子失蹤的都報過來,但目前為止也沒有家長來報案,說孩子失蹤的。

  林小武只有一個母親,父親早亡,母親只能靠著替鄰居漿洗衣物度日,日子過得並不富裕。

  如今驟然失去孩子,這個婦人的眼淚都哭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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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自己是看到大街小巷上貼著的告示,她兒子又是從前天晚上就失蹤了的,便很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事,和前兩個死者一樣,林小武也是那種經常在外面玩的野孩子,她一開始也不在意,但是官府貼出來的畫像又實在太像她兒子了。

  她頂著心中的惴惴不安,到了大理寺,在官差的帶領下一路看了屍體。

  現在她整個人都崩潰了,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接下來的一切都都變得很模糊了,好像有人把她扶起來了,又好像有人往她手裡塞了一杯茶,她哆哆嗦嗦的低頭喝水,全流到下巴上了也沒發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對面坐下來一個身穿褐色麻布衣裙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說:「我是這裡的仵作,現在有幾個事情要問一下你,可以嗎?」

  林小武的母親呆呆地點頭。

  溫魚並沒有直接問她孩子的事,一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回憶孩子失蹤當天的事情,她反而可能會因為情緒激動而想不起來細節,二則是因為相比起失蹤時候的細節,她更希望知道其他東西。

  「孩子平時的朋友多嗎?」

  林母也愣了一下,然後才艱澀道:「挺…挺多的。」

  「那……孩子的生辰八字這些的,外人會知道嗎?」

  其實一直到看見林母之前,溫魚都有些陷在思維定式里了,她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在古代,古代的生辰八字應該是很私密的東西,不比現代,這些信息很容易套取,所以兇手跟她們三個的關聯一定是很深的,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些信息?

  難道兇手跟死者是……朋友?

  可是一個成年人和一群小孩總是來往密切也很奇怪吧?

  目前來看,兇手肯定是成年男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兇手具體有幾人就不清楚了,但溫魚更傾向於是團體作案。

  林母說:「這種事哪裡能讓外人知道?只有我們家裡的親戚知道孩子們的生辰八字,就連孩子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溫魚意識到不對,「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之前是否是官差問你,孩子的出生年月?」

  林母是個怯懦的婦人,只會呆呆的點頭,她喝了口水,但手抖的厲害,有一半都灑在了衣領上,她說:「怎麼會這樣……我曾聽人說……說九是極好的數字啊。」

  溫魚頓時愣住了,她蹲在林母面前,一字一句道:「小武的出生年月,究竟是不是九月初九?」

  林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不是…小武其實是八月份出生的,只是我們村子裡的人信這個,說若是得了男孩便說孩子的生辰八字是九月初九,這樣才能讓孩子平平安安的。」

  --竟然是這樣!

  「你那個村子叫什麼名字?離京城遠嗎?平時有多少口人?是你們村子的人都這麼做嗎?」溫魚一連串的問題拋了下來,林母眼角又冒出淚花來,勉強搖了搖頭:「是個小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叫……叫萬壽村,離京城不遠,走路的話就一天。」

  既然是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那說不定也認識胡家和劉家。

  「那……胡沖和劉小昭,這兩個孩子的名字你聽說過嗎?」溫魚問道。

  結果林母茫然的搖了搖頭。

  溫魚腦瓜子嗡嗡的。

  剛剛料想好的一切似乎又被推翻了,林小武和前面兩名死者居然有不同之處,他並不是九月初九出生的,而真正符合這個時間的人,其實是黃二狗。

  雖然到今天為止,才過了三天不到,溫魚卻隱隱嗅到一絲詭異。

  「你們萬壽村是有人建議你們這樣做,還是你們的傳統就是這樣子?」

  這次林母搖了搖頭,說道:「是十年前,有一個雲遊老道經過我們這裡,他還幫我們村子裡的人治了病,我們都很感謝他,然後他就跟我們說,若是男孩出生,便說孩子是九月初九出生的,因為九是最大的陽數,他對我們來說是大恩人,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溫魚眼睛一亮,「這個老道他說了名字嗎?叫什麼你知道嗎?」

  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林母回憶了一下,「好像叫……徐什麼?」

  已經連續有兩條線索指向徐大夫了!

  雖然林母對於十年前那位雲遊老道的印象並不深刻,但記得很清楚,那個人姓徐,並且會醫術。

  而徐大夫,恰恰好剛剛被李參指認,更巧合的是,李參的外孫在出生當天被殺死,而塞進了一個無辜男孩的肚子裡。

  溫魚左思右想,剛好又到了要提審李參的時候,乾脆和顧宴一塊去了一趟刑部大牢,顧宴聽她將林小武那部分說完之後,頷首說:「李參像是知情人。」

  溫魚贊同地點了點頭:「他知情肯定是知情的,但其實他幾乎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若是貿然提審,他恐怕是有備而來。」

  顧宴沉吟片刻,忽然道:「你之前說合血法與驗骨法皆不可行?」

  溫魚抬眼看向他,竟是神奇的立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眼睛發亮:「我們認為不可行,但未必就是……真的不可行。」

  ……

  大牢這地方總歸是要陰冷一些的,衙役見顧宴親自到訪,顯得誠惶誠恐,一路上就把昨天晚上李參的情況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李參昨天來了之後倒是很安靜,也並沒有叫喚和嚷嚷,過了子時就開始給自己尋不痛快,不是撞牆就是撞牢門,擾得其他人也休息不好,後來更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整整吵了半夜,衙役直接把他嘴巴都封住了。

  「確定是過了子時才開始鬧騰的?」溫魚覺得這有點奇怪。

  衙役雖然不認識這姑娘是誰,但見跟在顧宴身邊,還以為是難得的女捕快,遂回道:「確定,因為在獄中,犯人和衙役都時常分不清日子,我們特意在上頭掛了一副黃曆,過了一天就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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