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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打地鋪

2024-04-30 20:46:32 作者: 汴梁夢月

  在說這話的時候,那老婆子臉上同樣堆著和善的微笑,但這卻讓我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圖窮匕見了?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敢情這頓飯,是鴻門宴啊?

  聽到這話,哪怕是一向冷靜的陳伯,也是不由得一怔,臉上閃過一抹猶豫。

  沉默半晌,陳伯這才緩緩開口,內容也很簡單,僅僅只有四個字——

  無可奉告!

  在說完這四個字後,陳伯便繼續慢慢悠悠地吃著飯,似乎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另一邊的老婆子,可就沒有這麼淡定了。

  仍憑她怎麼想也想不到,陳伯竟然會對她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我能很明顯地察覺到,在陳伯話音落下的一剎,老婆子眼中先是一驚,隨後閃過一絲駭人的光芒。

  

  不過,只是轉瞬即逝,很快,那老婆子就恢復了平靜,臉上仍舊是掛著微笑,似乎根本沒有因為陳伯的話而受到影響。

  但這些都只是表象。

  我心裡很清楚,這夫妻倆絕對都是不安好心!擱這兒唱雙簧,就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

  要是剛才陳伯真的告訴了他們我們的真實目的,只怕會壞大事!

  我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這個鬼地方,白天黑夜都一個樣,要是不帶懷表,只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不分晝夜了。

  這時候,陳伯忽地開口,對那老婆子問道。

  「對了阿姐。」

  「我們今晚想要在村子裡留宿,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暫住一晚?」

  陳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仍舊是面不改色,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受到影響,要是換做是我,估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那老婆子也是一愣,估計也是沒有想到,這老瞎子剛才冷聲拒絕了自己,現在竟然還有臉跟自己提出請求。

  這難道就是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麼?

  饒是如此,那老婆子卻還是沒有翻臉,而是仍舊客氣地回答道。

  「幾位貴客,我們家的條件,你們也都看到了。」

  「就這麼一間屋子,而且屋子又小,光是我和我老漢睡下就已經很勉強了。」

  「總共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實在是住不下這麼多人啊……」

  聽到老婆子這話,陳伯仍舊是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道。

  「這一點我們也明白。」

  「我們也並沒有打算借宿在屋子裡頭,只希望可以在院子裡打打地鋪,搭個帳篷啥的,對付一晚。」

  聽到這話,不止是那老婆子,就連我們也是一愣。

  啥玩意?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陳伯一眼,又看了看院子正中央擺著的兩口紅棺和滿地的紙錢。

  我人都傻了。

  這鬼村子本來就不太平,現在我們還要跟兩口棺材住一晚上?

  那不是等於茅房裡點燈,純純找死麼?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那老婆子沒有拒絕,只是稍稍猶豫了片刻後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也好。」

  「既然如此,也只能是委屈你們現在這院子裡對付一宿了。

  「不過……」

  老婆子轉頭看向那兩口紅棺,道。

  「這兩口棺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動!」

  「要是晚上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敲我們的房門,三長兩短,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陳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見狀,老婆子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村子裡不太平,你們來之前,應該也都或多或少了解過……」

  「只不過,具體有什麼規矩,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跟你們說不明白……」

  「你們只需要記著,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待在院子裡頭,棺材不要動,院門不要動,就可以了。」

  說完這些之後,老婆子便不再多說,開始收拾碗筷,順便將同樣大醉倒在桌子上的老頭兒給扶了回去,一邊往屋裡走還一邊說。

  「死老頭子,酒量不行,還非要喝……」

  等到夫妻倆進了屋子裡後,院子裡,就只剩下我們六人了。

  不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八人。

  還得要算上躺在棺材裡頭的那兩尊大佛。

  「行了,都別愣著了。」

  「趁著現在,天還沒黑,抓緊把帳篷搭起來吧!」

  陳伯拄著紅木拐,緩緩起身,說道。

  聽到陳伯這話,我有些疑惑。

  這裡無論白天黑夜,不一直都是黑的嗎?

  陳伯為什麼要說,天還沒黑?

  顧不上好奇,紙生叔和穆風他們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因為木生叔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我也得趕緊過去幫忙。

  可忙活了老半天,紙生叔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陳老……」

  紙生叔拿著一顆固定帳篷的釘子,走到陳老跟前,道。

  「咱們帶的帳篷都是野營的帳篷,這種帳篷,需要搭建在土地上,才能固定。」

  「可這地方,都是青石鋪的,咱們的釘子根本就扎不進去,帳篷搭不起來!」

  聽到這話,陳伯眉頭稍稍一皺,沉思片刻,最終也只得無奈道。

  「實在不行,那就打地鋪吧!」

  「反正,這地方我看也基本上沒有降水,有沒有頂問題都不大!」

  陳伯這話一出,我心中一驚。

  打地鋪?

  不是吧?

  沒有帳篷的話,那我們豈不是連隔絕棺材的最後一道屏障都沒有了?

  除了距離遠一些之外,這和直接睡在棺材旁邊,有什麼區別?

  說實話,此時我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

  但是,除了這個法子,好像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了。

  不管怎麼說,總比我們直接在村子裡「野營」要強得多,至少還有一道圍牆幫我們與外面的危險隔開。

  很快,六塊涼蓆鋪在了地上,這也好在現在是夏天,不然要是冬天的話,這麼個睡法,估計是得凍死在外邊兒。

  涼蓆鋪開後,眾人率先把醉醺醺的木生叔給放了上去,只不過,從我這個視角看上去,卻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地上散落的紙錢的緣故,我總感覺此時的木生叔宛如一具屍體,放在涼蓆上的操作感覺就像是在停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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