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宴

2024-06-01 15:31:47 作者: 粥晚

  果不其然,墨北川盯著楚朝暮看了半晌,忽然將撒嬌賣柔弱的小妾推了出去,起身冷聲道:「如夫人冒犯神醫,不識好歹,罰禁閉一月。」

  如夫人還等著他弄死這個庸醫,畢竟他為了自己,連二皇子妃和孩子都不在意了,誰知道竟然等到這個結果,頓時震驚:「殿下!」

  墨北川沒有看她一眼,冷哼一聲便出了門。

  楚朝暮跟隨其後,心裡高興,這種惡毒爭寵連孩子都不放過的女人,今天算是小懲大戒,也算是摸了摸墨北川的底線,一舉兩得。

  打發了墨北川,楚朝暮直接回了藥廬,對於他的盡職盡責,墨北川總算是滿意了,對方才如夫人的事情也打消了幾分懷疑,回了書房。

  楚朝暮一進藥廬便發覺味道不對,打發了下人守在門外,關上了門往裡走了幾步,到了內室,果不其然,鬼谷子正半靠在軟榻上沖她笑,一頭銀髮妖孽不已,看得她眼睛發直,險些沒回過神來。

  人間絕色,莫過於此啊。

  「師父。」楚朝暮毫不掩飾地高興,大大方方走過去,不自覺蹦了兩下,「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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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谷子看她跳脫歡樂的模樣,一時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坐起身問道:「事情進展得如何了?」

  楚朝暮歪著頭狡黠道:「有我出馬,當然沒問題。你要的證據,快了。這個二皇子真不是東西,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玉笙歌,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鬼谷子忽然打斷她的絮叨,眼神變得凌厲了些:「時間緊急,要是再辦不好……我就要了你的命。」

  楚朝暮一時沉浸在此前溫柔妖孽的師父形象當中,沒有意識到他的神色變換,還以為美男師父開玩笑,不自覺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師父,這麼聰明可愛又能幹的徒弟,你捨得要我的命嗎?」

  鬼谷子看著她嬌俏面色,原本平靜的幽深瞳孔忽然翻湧起驚濤巨浪,猛地輕身掐住她的脖子,兩目殷紅:「這是命令。」

  疼得呼吸都喘不過來氣,楚朝暮看著男人血腥的眼睛,頓時心底一陣害怕,鬆開他的袖子拼命掙扎,不由紅了眼睛:「我……師父……放手……」

  她要被掐死了!

  師父到底著了什麼魔?突然這麼可怕!

  「師父~」楚朝暮實在是嚇怕了,臉色慘白,險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須臾,鬼谷子忽然觸電一般鬆了手,將她攬入懷中,揉了揉頭髮:「笙歌,是師父太著急了。」

  楚朝暮掙扎了一下,飛快推開他,眼圈仍舊泛紅:「師父,您剛剛是……」

  鬼谷子垂眸,神色落寞淒涼:「笙歌,此事事關重大,一招不慎,我們都要死,無數人都要跟著喪命。茲事體大,師父想你認真對待。」

  看他示弱的模樣,楚朝暮心底抽了抽,可到底不敢靠近,悶聲道:「我明白了。」

  師父只是對她方才玩笑的態度不滿?

  可那反應,未免太可怕了。

  鬼谷子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忽然握住楚朝暮的小手放在手心:「天氣漸涼,你身子畏寒,師父這些日子不能守在你身邊,自己要注意些。」

  楚朝暮心下一動,將他眼底的溫情和關心看在眼底,咬了咬唇,點頭:「多謝師父關心。」

  這麼溫柔體貼又顏值逆天的師父,完全抗拒不了啊。

  她真是記吃不記打,瘋了嗎?

  鬼谷子捏了捏她指尖,輕笑一聲:「你我相依為命多年,跟師父還害羞嗎?笙歌,為師對你嚴厲,也是為了你好,二皇子府暗潮洶湧,你隨時有喪命的危險。」見她神色鬆動,他接著說,「三天後的宮宴,你必須隨墨北川一起參加。」

  「宮宴?」楚朝暮詫異,「我去宮宴幹什麼?」

  鬼谷子從懷裡掏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色藥丸:「這一顆金翎果,你找機會獻給皇帝。屆時,墨北川自然會發作,我們反擊的時機就到了。」

  他身份特殊,這金翎果不能由他來送。

  楚朝暮打著墨北川的名頭入宮,屆時揭發墨北川的同時,再進獻金翎果,救治大皇子,將會事半功倍。

  楚朝暮點點頭,收好金翎果:「我知道了。」

  鬼谷子欣然一笑,又揉了揉她的頭髮:「笙歌,注意安全。為師先走了。」

  楚朝暮看著他消失在房間裡,緊緊咬唇,一手捏著金翎果,一手摸了摸脖子,依舊心有餘悸,腦子裡沒有原主的記憶,讓她現在對這位妖孽師父的觀感十分混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相信下去。

  可不論如何,為了活命,她也要把這一顆金翎果送到皇帝面前,徹底摧毀二皇子的希望。

  翌日一早,墨北川果然親自登門,邀請楚朝暮三天之後隨他去宮宴,還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早餐招待她。

  席間,楚朝暮一口答應,轉而又打探道:「二皇子不怪我昨日的冒犯?畢竟如夫人是二皇子的愛妾……」

  墨北川筷子一頓,隨即若無其事道:「在皇位面前,一切都是虛無。」

  楚朝暮心道果然,笑笑沒再說話,心裡默默為如夫人點了一根蠟。

  墨北川轉移話題:「神醫,金翎果製作得如何了?」

  楚朝暮猶豫片刻:「殿下材料準備得好,還需要幾日就可以做成了,只是目前還缺少一味百奇花,遍尋不得……」

  墨北川眼睛一亮:「無礙,這百奇花是藩國上貢的寶物,宮宴上有。」

  楚朝暮欣然一笑:「那就靜待宮宴到來了。」

  三日後,楚朝暮跟隨墨北川入宮,皇宮內紅磚綠瓦,一派威嚴,高牆樓閣卻讓人置身其中便覺得呼吸不過來,仿佛被桎梏在籠中的金絲雀一般。

  大殿之上百官早早入座,家眷席更為熱鬧,閨房千金們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如同花蝴蝶一般翩躚於席間,增添了諸多顏色。

  皇帝還未到來,眾人相對自由一些,墨北川直接領著楚朝暮到了前席,坐於他身後的上位席,彰顯著不一般的地位,眾人不禁投來詫異的目光,還有人過來借著敬酒試探身份,都被墨北川擋了回去。

  無人叨擾楚朝暮,她樂得自在,忽然察覺一道莫名的視線落在頭頂,她抬頭看去,只見一名墨發青衣的俊美男子被一眾千金小姐包圍其中,宛如眾星捧月,目光卻直勾勾落在楚朝暮身上,還時不時朝她眨眼睛。

  楚朝暮張了張嘴,險些從座位上沖了起來,真心覺得見鬼了!

  師父怎麼會坐在這裡?

  不,他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臉是同一張臉,可一個墨發如瀑,一個銀髮如雪,一個腹黑妖孽,一個桃花泛濫,完全是兩種氣質。

  墨北川察覺她異樣,順著她目光看過去,輕蔑得嗤笑一聲:「神醫認得我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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