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牙還牙

  隨後半月，兩人生活也算過得不錯。

  這段時日，雖偶爾在學堂時與十二皇子有所爭執，但都是十二皇子仗著榮寵愈發囂張了一些。

  十二皇子貪玩慣了，還如往常一般並不關心學業，兩人也不想與他多做計較。

  而齊夜翎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每日齊月語都吩咐了宮女太監們儘量多做一些補身體的吃食，一來齊夜翎和她都還在長身體，二來齊夜翎受了傷，吃得好一點傷也好的快些。

  只是這日子越平靜，齊月語的心裡卻越不安。

  德妃居然安分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作妖，反而讓她心裡很慌張，好似正醞釀著一場天大的算計。

  暴風雨來臨前都是寧靜的黑夜！

  齊月語今日每日上學堂都有些心不在焉了，齊夜翎和唐端甫都發現了端倪。

  「想什麼？」

  往日裡，齊月語功課說的過去，唐端甫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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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今日，他發現她的功課也做的不是很好，於是在他布置任務後其餘皇子公主都認真思索之前，他答應她還在走神，忍不住敲敲她的案桌，問道。

  齊月語這才回過神，就看到皺著眉一臉嚴厲看著她的太傅。而其他皇子公主，都在低頭寫著什麼。

  「對不起，太傅。」齊月語低下頭拿起筆，卻不知要寫什麼。

  「若遇澇災，如何應對？」唐端甫重申一遍題目。

  若是換了他人，唐端甫可能早就訓斥一番了，可這段時間齊月語與齊夜翎在學業上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而齊月語也是他很欣賞的學生。

  於是他只是用提醒的語氣說道:「課堂上就不要想其他的，可別因為一些小事荒廢了學業，得不償失。」

  「謝太傅。」齊月語道，她是真的感激太傅的提醒。

  太傅說得沒錯，為其他事情荒廢學業確實是得不償失，雖然這些東西，許多她也懂得七八分。

  而德妃就算憋了什麼招數，她也能想辦法應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當時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每日為未知的事情擔憂，還如何生活？

  想到這一層，齊月語心底也輕鬆了不少，略一思索，提筆在紙上寫出。

  娟麗秀美的字，字字珠玉的行文，見解獨到的內容，讓唐端甫忍不住暗暗點頭，內心對齊月語的讚許又添了幾分。

  踱步到齊夜翎一側，唐端甫發現他的見解也是難得獨到的，雖新穎又不顯格格不入。

  「不錯。」

  唐端甫心裡讚許，嘴裡讚揚之詞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謝太傅誇獎。」

  面對太傅的誇獎，齊夜翎已經見怪不怪，出於禮貌還是畢恭畢敬回道。

  這段時間，不知為何總覺得喉嚨不舒服，一說話就沙啞且有些癢，他只當受了點寒，也不在意，咳嗽了一兩聲也便好了。

  唐端甫又走到齊寅桌邊，細細看了會兒，又點頭又搖頭，說道:「還不錯，行文再嚴密些。」

  「謝太傅提醒。」齊寅道，語氣里倒是畢恭畢敬。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待太傅已走到後排後，他握住毛筆的手越來越緊，看著自己的文章心裡十分難受。

  為什麼，自從齊夜翎和齊月語來了以後，最優秀的他如今卻只是「還」不錯？

  他不甘心，齊月語也就罷了，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可齊夜翎，憑什麼一直壓他一頭？

  今日太傅似乎心情不錯，所以學堂下得早了點兒。

  齊月語和齊夜翎如往常一樣攜手回朝陽宮去。宮女們也沒有料到今日學堂下得如此早，晚膳也得一會兒才會好。

  齊月語想來最近她與齊夜翎一直忙於學業，也沒有好好放鬆一下。

  她倒是罷了，只是齊夜翎畢竟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才十歲，本該是活潑無郁的年紀，如今為了她開心，逼迫自己每天死命地學，這樣下去，可不得學傻了？

  看著天色尚早，齊月語決定帶齊夜翎到朝陽宮外的荷塘看看。

  正是盛夏，荷塘里的荷花開的正好，雖然平日沒怎麼打理，荷花們也算爭氣，一個個開的活潑得很。

  「就算無人打理，也能開得如此茂盛艷麗。」齊月語意有所指道。

  「皇姐，我覺得這荷花比德妃宮裡的牡丹好看多了！」齊夜翎道。

  可他剛說完，可能是嘴裡吹進了風的原因，又開始咳嗽起來。

  本以為像往日一樣，咳嗽一件日便好了，結果這次，齊夜翎居然停不下來了。而且越咳越厲害，齊夜翎只覺得喘不動氣了。

  「咳咳……咳咳！」

  齊月語見狀，忙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想讓他好受一點。

  看著齊夜翎這樣，她的一顆心也揪了起來。

  「不是受了點寒嘛？怎麼服了藥一點用都沒有？」齊月語皺眉道。

  齊夜翎擺擺手，想告訴皇姐他無礙，不必為他擔心，可是他咳嗽得太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月語見狀，趕緊把他扶起來，「我們先回宮，讓太醫再來瞧瞧。」

  齊月語一路扶著齊夜翎回了朝陽宮，腳步有些急。總算是沒有風吹，齊夜翎也咳得輕了些。

  「砰！」

  許是太心急，齊月語撞到了一位宮女，而宮女手裡正打算端去給他們用的膳食也摔在地上，撒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女見冒犯了齊月語，忙跪下求饒。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收拾乾淨！」大宮女罵道，叫人立馬收拾趕緊。

  「等一下！」齊月語叫住了正欲打擾的宮人，盯著撒了一地的菜。

  夏日裡蟻蟲本就多，如今撒了湯菜，更是引得許多蟻蟲前來分食。

  但是不一會兒，有些螞蟻居然完全不動了。

  齊夜翎這時也好了一些，看著地上死去的螞蟻，傻子也能看出來是什麼端倪。

  齊夜翎皺眉看向齊月語，下意識叫道:「皇……」

  「姐」字還沒出來，他便又咳嗦起來，喉嚨里又疼又癢。

  齊月語忙扶著他幫他順氣，「你別說話，皇姐來處理！」

  齊月語站直身，環視了一圈，這些宮人，也才照顧他們兩個月左右，而他們的背景，她完全不知道。

  她看著周圍那些低著頭不言語的宮人，發現一個可信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