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談談

  「小妹，你這是報復，赤裸裸地報復！」蘇濟海大聲嚷嚷。

  蘇濟海的力氣大，但是怕傷到蘇韻雪，並沒有很大力氣地掙扎，只能被蘇韻雪帶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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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了。」蘇韻雪不緊不慢地糾正，「這不叫報復，這叫因果報應，風水輪流轉，只是轉的有點快，一天都沒過就到你了。」

  蘇濟海啞然，竟然找不到話反駁。

  兩人踏進家門，正面碰上正打算出門的蘇老大和陳柔娟。

  看到兩個孩子，蘇老大鬆了一口氣，連忙把蘇韻雪抱起來：「乖女，跑哪去了？你前兩天剛剛找回來，可嚇死我跟你娘了。」

  蘇韻雪指著蘇濟海：「是哥哥帶著我出去玩。」

  蘇濟海黑臉，但還是強裝鎮定解釋：「我是看妹妹無聊，帶她出去玩了一會兒。」

  蘇老大冷笑一聲。

  蘇濟海打了個寒戰。

  蘇韻雪莫名看了眼老爹，琢磨著。

  【不應該啊，如果只是帶我出去玩這件事，老爹不應該這個反應。】

  蘇老大又一次冷笑，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問題！

  存了吃瓜的心思，蘇韻雪趕緊伸手攬住老父親的脖子。

  正好，近來蘇韻雪三天兩頭往外跑，前段時間蘇老大跟她說上學的事她也沒上心，蘇老大決定，連帶著讓蘇韻雪長長記性！

  蘇老大一言不發，強硬掰開蘇老大的手，將她放到地上，冷臉：「跟你哥哥站一塊去。」

  蘇濟海幸災樂禍，一抬頭，對上蘇老大不善的目光，連忙止住笑意，話都不敢說一句。

  蘇韻雪莫名覺得不好，乖乖走到蘇濟海的旁邊。

  「臭小子，還學會逃學了。」兩人剛剛站好，蘇老大就沖了過來。

  蘇濟海閉上眼睛，卻沒等到蘇老大的巴掌，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只見蘇老大氣勢洶洶，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蘇老大冷臉：「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

  蘇濟海扭捏，遲疑，最後道：「我不能說，但是，大伯，你能不能給我三天時間，給我三天，我保證三天後一定好好學習，長大了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蘇老大沉著臉不說話。

  蘇濟海「撲通」一聲跪下：「大伯，我保證，我說的是真話，三天，就三天，三天後我一定認認真真學習，絕對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蘇濟海的課業並不算拔尖，平時在書院默默無聞，屬於夫子提到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學生那種。

  他不愛學，每每回家，總是抱怨書院這也不好那也不好。

  蘇老大從未因學業上的事大罵過蘇濟海，可是這次，他竟然逃學，還是好幾天，書院那邊給了蘇濟海一次機會，讓他回來找蘇老大前去書院商談，可他一回來就帶著蘇韻雪去尋了趙大趙二他們，將正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現在又被蘇老大逮個正著，不被罵一頓才叫奇怪。

  蘇韻雪難道內疚，上前一步。

  蘇老大那不了解自家閨女，眉頭一皺：「你先住口，我一會兒再說你。」

  蘇韻雪又默默退了回去。

  這邊，見蘇老大沒有回應自己，蘇濟海繼續道：「大伯，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三天，就三天，不，兩天，兩天也行。」

  蘇濟海表現出來的急切令陳柔娟動容。

  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要不就給孩子一個機會。」

  蘇老大沉著臉。

  蘇濟海希冀地看著蘇老大，良久，蘇老大點點頭：「好，就給你三天，老子給你請假，三天後你就給老子滾回書院，等你長大，給老子考個狀元回來。」

  蘇濟海可算是笑了，蘇韻雪卻笑不出來，因為她老爹的矛頭已經對準她了！

  「還有你，你哥哥不知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前幾天剛剛發生了什麼？你難道還想讓你娘擔心一次？還有，之前給你說的啟蒙的事，為何遲遲不回應？」

  換作是其他三歲孩子，蘇老大定說不出這種話，就算說，也是半哄著，可是蘇韻雪沖從小非常人，大多數時候，一家人並未將她當三歲孩子看待。

  「啊？」蘇韻雪抬頭，訥訥道，「爹，第一件事，我是跟著哥哥出去的，所以不是不聽話，第二，啟蒙的事，爹不是你說你負責，讓我準備好入學嗎？」

  蘇老大的腦海中空白了一瞬，有些尷尬：「有……有這回事嗎？」

  蘇韻雪點頭如搗蒜：「有的，爹，當時我告訴你，你轉頭說你負責來著。」

  蘇老大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只是當時突然村子裡有點事，他說了就走了，後來就給忙忘了。

  蘇老大尷尬地擺擺手：「那麼沒事了。」

  陳柔娟好笑道：「在孩子面前鬧笑話了吧？」

  蘇老大有點尷尬，轉移話題：「你帶著孩子們進去，我去問問乖女的事。」

  上學的女子並不多，可是他們家如今算不上窮，陳柔娟刺繡能拿一點錢，蘇老大又拿著俸銀，加上幾次臭小子上的學院都是城主開辦的，每月都有補貼，再送一個蘇韻雪識文斷字並不是難事。

  蘇老大雖然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卻不覺得女孩讀書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越是女孩越應該讀書，否則長大了被人家三言兩語就騙走，太不划算了。

  蘇韻雪雖然二世為人，但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多讀書還是好的。

  蘇老大去安排這個事，蘇韻雪便安安心心繼續玩就好。

  當然，她不愛玩，她可是要幹大事的！

  第二日，褚時的審理暗示展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褚時隻字不提其他已經賣出去的孩子，說到激動時，無非輕飄飄的四個字：「但求一死。」

  主審官差點被氣到休克，好說歹說都說了個遍，奈何褚時他不聽啊。

  關鍵時刻，一小官在主審官的耳邊說了幾句。

  主審官的面色幾經變化，奇怪看了眼那小官：「你確定？」

  主審官一咬牙：「行，死馬當活馬醫，你去城主府，告知城主一聲，把褚時帶下去，讓小姑娘跟他談！」

  小官應了一聲，先將褚時帶下去，又去見了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