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什麼都沒說

  「說起來，我家也有一個臭小子，可惜是個渾小子，才三歲，卻把整個城主府唬住。」

  陳柔娟斟酌著回：「小公子聰明伶俐，是好事。」

  衛柔搖搖頭：「等他回來了，嫂夫人就知道我為何頭疼了。」

  說完，衛柔再沒有提自己小子的想法，反而又將話題轉到蘇家：「我聽說嫂夫人統共有三個孩子，不知道他們可已經啟蒙？」

  啟蒙是大戶人家孩子該有的待付，像他們這種家庭，自然是花不起錢請啟蒙夫子的。

  陳柔娟誠實搖搖頭。

  衛柔一笑：「那正好，等我家臭小子回來，也該給他請啟蒙夫子，屆時嫂夫人就把孩子送過來，幾個孩子一起，也好有個伴。」

  陳柔娟愣住，發出一個單音：「啊？」

  

  衛柔：「左右錢得花，帶幾個孩子不是帶，其中要是出一兩個有出息的孩子，錢才不白費。」

  陳柔娟哪裡會同意，剛想拒絕，衛柔便悠悠開口：「嫂夫人，讓孩子多些學識還是好些，你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你們是老三哥的家人，也是我們一家的家人，萬不能生分了。」

  衛柔字詞之間，儘是溫和，可溫和之下，又夾雜著細碎的厲色。

  就像她身上的騎裝，看似柔軟，實則硬挺。

  蘇韻雪盯著衛柔的下巴，止不住想。

  【難怪城主放心將城主府的事交給城主夫人。】

  得到自家寶貝女兒如此高的評價，陳柔娟待衛柔的態度自然變了又變。

  只是同城主的關係，到底不過幾面之緣，陳柔娟實在沒辦法答應，只能推諉道：「有勞夫人，此事還得我丈夫回來商討。」

  衛柔沒再強求，微微頷首，但是眸中亮色不減。

  不多時，前去的人帶著土匪頭子回來，人還沒到，土匪頭子的聲音已經傳過來。

  「姐。」

  土匪頭子大刀闊斧而來，衝著衛柔一陣嬉笑。

  陳柔娟當即變了臉色，蘇韻雪忙安撫。

  【娘，別急，看看情況再說。】

  陳柔娟坐直身子，死死盯住土匪頭子。

  土匪頭子顯然是有印象的，詫異一瞬，有極快接上：「姐，這是？」

  幾息之間，衛柔已經得到不少信息，眸中不喜一閃而過，出口的話更是不客氣。

  「別叫我姐，爹娘已經將你趕出家門，你好壞與我們都沒有關係，此次叫你前來，是為了一件事。」

  土匪頭子捏了捏拳頭，面上卻無異色。

  「爹娘收養了我，便終生是我的父親，我……」

  「住口。」衛柔厲聲打斷土匪頭子的話，不見剛剛的溫和，他示意陳柔娟：「上山為匪，禍害百姓，這事你可認？」

  土匪頭子目光微閃，卻堅定道：「不曾。」

  「來人，將昨日進城的難民都請過來。」

  「衛柔，你這是什麼意思？」土匪頭子拍桌。

  「你既然不認識，怕什麼？」

  土匪頭子咬牙：「我就算不認識，也輪不著你這麼羞辱。」

  衛柔嗤笑一聲：「羞辱？你？配嗎？」

  衛柔對土匪頭子的嫌棄可不是偽裝出來的，看來，又有瓜。

  蘇韻雪吃瓜的心達到頂峰，便乖覺地不懂，好奇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當然，衛柔發話，就算土匪頭子再怎麼抗拒，都是沒用的。

  來的人太多，衛柔特意換了個地方，村民一來，激動得恨不得殺了土匪頭子。

  「你個天殺的，你把我家男人送到哪去了？」

  「畜生，你不得好死。」

  「狗娘養的，我打死你。」

  ……

  謾罵聲聲入耳，可不是土匪頭子一句不認識能夠揭過去的。

  土匪頭子的臉色變了又變，猛地指向陳柔娟：「是她，是她串通好的，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他們存心害我。」

  「我可沒說是這位嫂夫人告發你的。」

  土匪頭子的臉色頓時變白：「我……」

  「好了。」衛柔再一次打斷土匪頭子，「我知道你的想法，既然好好的地方待不下去，就去牢里，等城主回來，再行處置。」

  正當時，一個護衛急匆匆進來，手中還抓著一個人：「夫人，此人非得出城，但又說不明白箇中原因。」

  衛柔看了眼，挑挑眉，還是個熟面孔，正是土匪頭子身邊最得寵的小廝。

  她又看向土匪頭子，但笑不語。

  土匪頭子了解衛柔，越是溫柔，背後的刀便越鋒利。

  他咬咬牙，還想來一個死不承認，衛柔卻沒有給他機會：「一起扔進去，另外，嚴查最近與他接觸之人，若有可疑之處，全部扣押。」

  「衛柔你敢！」土匪頭子終於怒目。

  【哦豁，狗急跳牆，只是還不夠啊！這廝犯的謀反的大罪。】

  蘇韻雪嘆氣。

  突然跳入耳中的聲音令衛柔眉心一跳，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又看看陳柔娟。

  周圍丫鬟頷首，沒有誰說話，陳柔娟更是在極力安撫村民，更沒有空說這種話，那隻剩下……

  衛柔看向懷中的小丫頭，挑挑眉，沉默半晌。

  蘇韻雪好奇。

  【咋突然沒動靜了。】

  衛柔確定了，聲音確實是懷中的小傢伙發出的，只是她為何能聽到這小丫頭的聲音。

  再加上，謀反？就眼前這個蠢貨？

  衛柔掩去眸中異色，抬頭之際，只剩清明。

  「你身後的人已經伏誅，你就算堅持，也是落個株連九族的下場。」

  衛柔不介意試一試，這個蠢貨究竟是不是做了蠢事。

  土匪頭子的嘴唇抖了抖，眼中的慌亂已經暴露了。

  「衛柔，我沒有，你胡說，你……」

  【都抖成這樣了還不承認呢，也不知道長沒長腦子。】

  蘇韻雪嫌棄。

  衛柔暗暗發笑，面上卻是正經：「有沒有，等城主回來自然真相大白，只是最近，恐怕得委屈委屈你。」

  「衛柔，你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斷定我謀反，我……」

  「我何時說你謀反？」衛柔再次打斷，「我說的是株連九族，株連九族的罪可不僅僅是只有謀反。」

  土匪頭子面如死灰，徹底癱倒。

  【傻子！】

  蘇韻雪如此評價，難怪那些人只給他安排一個劫人的活，安排其他的，早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