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消瞬即逝

  這句話剛說完，音樂也剛好結束，嬪妃席位上一片寂靜。

  魏凌野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好奇得看過來，齊嬪大驚失色，努力不讓自己失色，憤恨的看著虞冉，「你胡說什麼，我哪裡見過！」

  生怕別人再聽見動靜，虞冉真是其心可誅！虞冉無奈的看著齊嬪，自己不過是把原話奉還，有些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那我就……」虞冉剛開口，就被鸝妃給打斷了話，「太后看了，都少說兩句。」

  虞冉歪了歪頭，把後半句「不知道了」咽回肚子裡。

  魏凌野見這邊動靜消失也就不再關注，轉頭和太后說話，太后續看向某一處笑意然然，是看上了誰家的女兒。

  名門閨秀的筆試無非就是琴棋書畫，最大的看點還是青年俊才。

  禮部尚書已經喝的微醺，拍著蘇默然的肩膀非要他聽自己的詩。蘇默然哭笑不得，只能應好，先把人安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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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事者出來大聲嚷嚷，咱們如今兩位狀元同朝為官也可比試一番。到底是才學卓然，柳書程和蘇默認各有作為，更令人矚目的是兩位才俊家裡都還未有女主人。

  雖然柳書程是去過一次親的人，不過聽說前夫人突然暴病而亡，除了這點柳書程簡直就是京城名門貴女的擇夫首選。

  儀表堂堂，風姿卓越還是如今新貴，身為戶部之首，不知道被多少媒婆爭著上門提親。

  蘇默然作為禮部侍郎，先站起來朝著皇上拱手，謙虛道：「柳大人當初的殿試文章一直都是我們案頭之讀物，一直是朝著柳大人努力的。」

  柳書程也起身端了酒杯，「蘇大人的文章也是令人驚艷，令我等自愧不如，有風度有才學。正值青年，前途無限。」

  說完就率先喝了酒示意蘇默然，後者會意也仰頭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一場被有心跳起來的硝煙就這樣消瞬即逝。

  魏凌野心情大好，見柳書程喝的醉醺醺的，特意將他留宿宮中，「小順子，找幾個人扶著柳大人去冷翠宮休息，明日再出宮。」

  小順子應了聲忙去帶著人走。

  蘇默然出了宮門幫忙把禮部尚書扶上馬車，才轉身回府。

  「少爺，給您別了醒酒湯，沐浴後再休息吧。」金陵跟過來的老管家早就在門口等著，蘇默然搖了搖頭，「過一會兒先送我房裡，我去書房一趟。」

  過了半個時辰，小廝過來叫人，蘇默然把手裡的筆放在一旁，跟著小廝出去了。

  桌子上剛留下的墨寶還未乾，上面畫著一名女子正調皮的扭頭，身著繁複的宮裝，遮不住滿身的靈氣，形象躍然而出。

  柳書程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了，為何看見了齊靈。伸手就想一把抓住，「別走。」觸手發覺一片溫熱，朦朧的睜開眼睛，眼前人影微晃，只能看見是個年輕女子的面孔。

  「安安？」柳書程認出眼前的人，剛才有小太監送來的醒酒湯，這會也沒有特別的不清醒，還能勉強認出人來。

  柳書程看著眼前嬌媚的人，心下微動，一手拉著人一手不規矩的亂動。寧安安臉紅的給了他一拳，「你都沒有想我嗎？」

  柳書程的臉緩緩靠近寧安安，寧安安呼吸急促不好意思的扭了扭頭。擋不住柳書程的力氣大被一把拉到懷裡。

  月色如畫，燭火跳動，冷翠宮裡不時傳出低聲呻吟。

  宮宴過後的幾日，宮中安靜的很。

  凌燕這幾日是非常的不正常，以前是比較沉默，現在是特別的沉默。自從和季凌元不歡而散以後偶就是這個樣子。

  虞冉開始的時候不看好季凌元本人的。今日砸兵部侍郎的家，明日搗亂章太傅女兒的出嫁。似乎有勁沒處使，弄的京城裡雞飛狗跳的。

  但是真正的接觸之後發現這人不像是傳說的那個樣子，脾氣火爆是真，不過看上去不像是那麼莽撞的人，才沒有干涉凌燕。

  在虞冉開來凌燕的終身大事是自己做主的，但是也不想看著凌燕這樣消沉下去，日子總是要過的，無論發生什麼，這是虞冉重生以來最深切的體會。

  凌燕好奇的看著小琪神神秘秘的拉著自己往前走。被推進去的時候才意識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虞冉特意讓小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給昭陽宮上下發了幾個銅板。

  讓小琪去把凌燕帶過來，親自去請了齊嬤嬤，四個人坐在桌子前氣氛有些僵硬，虞冉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凌燕的生辰，咱們再宮裡相互扶持，今日就放開的吃！」

  感覺自己表現的很豪邁，誰知就看到小琪憋著笑，假裝惱怒的瞪了她一眼。把長壽麵推到凌燕的面前。

  幾個人歡歡喜喜的吃了飯，虞冉藉口午睡，留了凌燕在寢殿裡。

  「你跟著我有多長時間了？」虞冉慢慢回憶起初見時候的場景，時間過得真快。

  「前幾天，季凌元是不是又來找你了？」虞冉想起前幾日小琪在耳朵邊嘰嘰喳喳的，季凌元給凌燕送了寶豐樓的招牌點心。

  凌燕想開口解釋虞冉不給她機會，心裡大概明白凌燕的糾結。虞冉不想讓這樣的理由成為束縛凌燕的決定。

  「你不要有太大的思慮，你願意留在我這裡，是很高興的。你要是有一條要走了，就提前告訴我，我不會攔著。」虞冉看著窗外。

  她從來不把凌燕當做宮裡的下人，能在宮裡待上這麼久也是很出乎意料。不過所有的事情也不是一定的。

  凌燕聽到這個話就知道虞冉想說什麼，內心五味陳雜，上前走了兩步握住虞冉的手，「冉冉，謝謝你。」

  虞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裡的淚突然就流了下來，重生後一直過的兢兢戰戰，要報仇，要出兵，要防著魏凌野，還要和後宮的這群人斗。

  輕輕的抹了臉上的淚，看著窗外天上的一輪明月，冷白色的月光照著大地，為漆黑的殿宇蒙上了一層溫柔的輕紗。

  大魏最初是重文，後來邊界一直被流寇騷擾，才開始慢慢重視武將的存在，每年春天都會帶著文臣武將去皇家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