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憶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才十來歲，正處在一個誰都不服誰的叛逆時期，因為兩個人的相似，所以周邊的很多人都會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進行比較，這其中就包括了夜墨的父王和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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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太子，太傅今天又在朝堂上誇讚他了，你說你也是跟著同一位老師，兩個人每天都是一起上課，我怎麼就從來都聽不到老師誇獎你呢？」

  「昨天進宮，我和皇后娘娘聊天的時候太子進來問安，一副溫謹恭良，知書達理的樣子，張口便是國家大事，又有禮貌，你看看你每天上躥下跳的，怎麼就不能向你的太子表哥學習一下呢。」

  「前幾日進宮面聖，太子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而且也不怎麼怯弱，談起事情頭頭是道，你每天和人家在一起就不能學學好，武功不行，見了旁人只會打鬧嬉戲，沒有一點正形。」

  諸如此類的話都是他的父母親常常會說的話，對夜墨來說魏凌野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小孩。

  小孩子總是想在父母面前引起注意，並且告訴他們，自己並不比別人差，那個時候的夜墨就和其他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就在一次下學之後，和魏凌野放話：「我要和表哥打個賭，挑戰表哥。」

  「賭注呢？」魏凌野扭頭看了一眼表弟，以為他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自從那件事請之後，魏凌野表現出來的都是穩重和冷靜，就像是一個小大人，而在現在的他看起來，夜墨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男孩，可能是想和自己要些什麼，卻又不好明說。

  「嗯，就，」夜墨想了一會，說，「那就輸的人答應贏得人一件事情，一定要做到，不能反悔的事情。」

  魏凌野聽到賭注，低下頭想了一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起頭邪魅的笑了一下：「好啊，比什麼？。」

  「就，蹴鞠吧。」夜墨深知自己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拳腳功夫都不如魏凌野，就提出了蹴鞠，這種娛樂項目一定可以贏，要知道自己可是京城裡的蹴鞠小霸王。

  說完，夜墨就用一種自己天下無敵的表情看著魏凌野，卻突然看到太子表哥還沒有收起來的笑容，脊背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冷氣從腳到頭的竄了上來。

  難道自己還沒有戰鬥就要認慫麼？才不要。夜墨就依然保持著高傲的姿態，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自己就已經被自己的太子表哥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那就明天下學之後，校場見吧。」魏凌野定下時間，就離開了國子監，夜墨見沒有人理他，也悻悻的離開回了府中。

  「父王母妃，你們明天去校場麼？」夜墨一回到府中就立馬和父母親說，但是又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想要邀功，所以就側敲旁擊的問起他們第二天的行程。

  「明天啊，明天母妃要和將軍夫人還有安王妃一起出去喝茶，至於你父王，他明天好像是要去的吧。」

  也可以，雖然不能讓母妃看到也是一種遺憾，可是父王去看了也可以，只要自己贏了表哥，那麼父王就一定會很開心，就會和他人炫耀那麼母妃就也會知道的。

  「怎麼了麼，墨兒，是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沒有，沒什麼事情。」夜墨連忙擺擺手，「母妃明天只管好好的喝茶聊天，回來一定會聽到一個好消息的。」

  說完，就在王妃疑惑的眼神里走了出去。

  「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王妃搖了搖頭，心裡想道，然後又低下頭去縫製一個要送給王爺的香囊。

  第二天，下學後的校場。

  「來吧，讓你看看小爺我的厲害。」夜墨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先撂下狠話。

  魏凌野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開始。

  一個時辰之後。

  夜墨累的癱倒在了地上，最終還是輸了，最後的比分是五比六，雖然看上去好像輸的沒有那麼慘，可是從第五個球開始，他就明顯的感覺到魏凌野在讓著他，回頭一看是自己的父王站在一側，這才讓自己勉強得了幾個球。

  「你輸了。」魏凌野站在夜墨旁邊，留下一片陰影，從躺著的夜墨的視線看感覺這個人是一個強大而無畏的人。

  「說吧，表哥，你的要求是什麼啊，你說吧，不管是什麼我都能給你找到的。」夜墨說道，但是他心裡想的卻是表哥在皇宮裡什麼沒見過沒有過，怕是頂多就讓自己幫他從外面買點什么小玩意兒罷了。

  「那我就說了，你可不許反悔，」魏凌野開口說，「那這樣，以後如果小王想要出宮去玩，你就在宮裡充當小王，不許讓人發現了。」

  這個話一說出口，夜墨就有些傻眼了，什麼？讓自己充當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這個年紀，皇上已經對太子有了政務上的要求，如果期間出了什麼事情，都是可能要讓太子處理的，那自己能行麼？

  「怎麼，不可以麼？那就算了。」魏凌野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沮喪，然後又用一種雖然低但卻能讓夜墨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還說什麼一定能做到，這么小的一個要求都不行。」

  後面的這句話深深的刺傷了躺在地上表弟的自尊，夜墨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怎麼不能，能，下次表哥出宮我就在這裡頂替著，一直待到表哥回來。」

  就這樣，這個承諾就一直延續到現在，雖然在魏凌野還是太子的時候只有很少的幾次，而且大部分都是在京城裡逛一兩個時辰就能回宮的，但是自從當上皇帝和夜墨獨立立府之後，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多了，而且一走就是以月做單位。

  現在想起來，夜墨都會感慨自己一句年少無知，一個簡簡單單的激將法就把自己帶進了坑裡，面子尊嚴算什麼，還不如當初不那麼要這個自尊心呢，現在遊山玩水的人就是自己了。

  「行了，孤今天晚上就要走，你也幫孤準備一下馬匹，」魏凌野打斷夜墨的回憶感慨，「嗯，算了，馬車吧，還有錢。這次多準備一些碎銀子，銀票的面額不要太大了，不好用。」又想到之前虞冉出去換銀子的事情，魏凌野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