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趙氏卷錢跑了

  風青梧和風青槐急匆匆地回到集雅堂，一進門，風序就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擔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風青梧看了風青槐一眼，上前對風序說道：「父親，趙氏呢？」

  風序眉頭一皺：「她一大早就去三清觀了呀。」

  風青梧嘆了口氣，如實道：「趙氏並沒有去三清觀上香祈福，而是去了三清觀旁邊的拐子街。」

  

  「拐子街？」風序一愣：「她去那裡做什麼？」

  風青梧沉聲道：「她把風家的田產地契拿去抵押了。」

  「什麼？」風序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敢這麼做？那可是我們風家的產業！」

  風青梧嘆了口氣：「我們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門外就是拐子街來討債的。父親，你現在看清楚趙氏的為人了吧？」

  風序臉色鐵青，他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風青梧：「你們確定是趙氏所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風青梧不可置信地看向風序：「人家都堵到門口了，還能有什麼誤會？」

  風青槐接口道：「父親，我們風家在京都也有些名望，那些流氓若無真憑實據，是不敢貿然登門的。」

  風青梧點了點頭：「醒醒吧，父親，趙氏不止私吞了風家的錢財，連我母親的嫁妝也都被她私吞了。」

  風序沉默著不說話。

  風青梧盯著風序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太過意外，應該是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一直不願意面對和相信，如今事情敗露，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風序吩咐道：「青槐，你和你妹妹立刻去三清觀找趙氏，務必把她帶回來。」

  風青梧和風青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出門。

  風序卻又叫住了他們：「等等，如果趙氏不在三清觀，你們就到周圍的街巷去尋找，一定要找到她。」

  風青梧和風青槐應了一聲，迅速離開了集雅堂。

  待她們趕到三清觀時，卻被告知並沒有接待過姓趙的香客。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們在三清觀附近尋找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找到趙氏的蹤影。

  兩人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先回到集雅堂向風序稟報情況。

  風序聽完兩人的稟報後，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趕緊去趙氏的房間找出趙氏平日藏在床頭的匣子，打開一看，裡面是空的，連根針都沒有。

  趙氏卷了風家的錢跑了，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卻唯獨在風青梧的意料之中。

  風序雙手緊握，懊悔不已，他硬著頭皮開口問道：「欠了拐子街多少？」

  風青梧沉聲說道：「一萬兩。」她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加上利息，估計要一萬兩千兩了。」

  「三天就要兩千兩的利息！」風序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是被這個數字給震驚到了。

  他轉頭看向風青槐，語氣急促地問：「青槐，我們家現在還有多少錢？」

  風青槐低頭沉思了一下，才回答道：「本來還有一些的，可是後日便是放工錢的日子，怕是能拿出來的只有……五百兩左右。」

  「什麼？」風序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他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

  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風光無限的風家，竟然會淪落至此。

  風青梧看著父親失態的樣子，心中一陣暗爽。

  這便是他質疑要娶的女人的真面目，她多想上前問一句，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風青梧走過去，輕輕握住風序的手，安撫道：「父親別急，這錢終歸是因我而起，我會想辦法的。」

  風序抬起頭，仿佛一瞬間看到了希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有什麼辦法？要是以前還有侯爺給你撐腰，可如今你們二人已經和離，你還能找誰想辦法？」

  風青梧微微一笑：「盡力而為吧。」

  她不曾向風序許諾什麼，只是說盡力而為，讓風序抱有一絲希望又不會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這樣彼此的壓力都會小一些。

  風青梧扶風序回房休息，轉身回到了棲梧閣。

  自打出嫁，她便很少回來。

  這裡一切如舊，她恍惚還記得重生時的那場大雪。

  菀若在一旁干著急：「夫……姑娘，我們沒什麼錢，怎麼幫？要找侯爺嗎？」

  風青梧來到妝檯前，這裡堆了一些她出嫁時帶過去的首飾盒子，地上還有幾個大箱子，都是她出嫁時的嫁妝。

  傅家一文錢都沒有動，都原封不動地抬回來了。

  她將首飾盒子一一打開，除了母親留給她的那盒她決定留下來之外，其餘的盒子她全都蓋好交給菀若：「把我的這些首飾都拿去賣了，還有我房裡這些值錢的東西，都賣掉。」於她而言，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不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全都可以不要。

  也算是取之於風家，用之於風家。

  菀若抱著首飾盒有些不舍：「其實姑娘找侯爺借一下，他不會不借的。」

  風青梧自嘲一笑：「我知道他會借，但我就是要讓父親吃一點教訓。」

  菀若錯愕地看向茹薇，茹薇似是更了解風青梧的內心，向菀若解釋道：「姑娘是氣老爺不顧念舊情，先夫人喪期一過就巴巴娶了趙氏，全然將先夫人拋之腦後。」她見風青梧點了點頭，認可她的回答，又繼續補充道：「雖說是過了喪期才娶，並未逾矩，可看老爺對趙氏的寵愛，明顯就是在先夫人病重時就勾搭上了。所以我們姑娘想以此來懲罰老爺，也算是幫先夫人出口惡氣吧。」

  菀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有不甘道：「可是就這麼白白讓趙氏卷了我們風家的錢跑路嗎？」

  風青梧輕蔑一笑：「我自然不會放過趙氏，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讓大哥上報官府，全城通緝趙氏了。」

  傅明徹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身後跟著一群衙役，他們在茂密的林間穿梭，尋找著趙氏的蹤跡。

  林威一路跟隨著傅明徹，嘴裡不停地抱怨著：「侯爺，官府已經在您的命令下出動了大量人手去緝拿趙氏了，您為何還要親自來呢？您這樣的身份，何必去冒這個險呢？您有時間，不如去參加忠勤伯的游湖宴……」

  「游湖？」一語驚醒傅明徹，他沉聲命令衙役們：「趙氏很可能選擇水路，你們幾個，沿水路去追！」

  「是！」幾個衙役立刻應聲，轉身沿著水路追去。

  隨後傅明徹一拉韁繩，黑馬揚起前蹄，飛奔而去。

  林威一邊追一邊喊：「侯爺，前面就是碼頭了，您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