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掰斷十根手指
2024-06-01 14:03:15
作者: 張紫狐
風青梧斜睨風青榕,表情冰冷:「我再問你一次,最近都去哪了?」
風青榕遲疑了一下,把頭低得更低:「去了繡樓……」
風青梧冷冷一笑:「周媽媽!」
周媽媽是舒文慧的陪房,正愁沒地方替她家姑娘出氣,她拿起包里未經研磨的硃砂石塊,徑直走到姜姨娘身後,一把從身後掐住她的下巴,就要將石塊往她嘴裡塞。
姜姨娘苦苦掙扎,可在周媽媽面前毫無作用。
「不要!」風青榕撲過去阻攔,被周媽媽一腳踹開。
她跪在地上向風青梧磕頭:「姐姐!姐姐!那是硃砂,吃了會死人的!」
風青梧勾了勾嘴角:「你也知道會死人,看來你是不顧你小娘的死活了?餵她吃!」
風青梧一聲令喝,周媽媽憋著勁兒,更加賣力地往姜姨娘嘴裡塞。
姜姨娘咬緊牙關,即便滿嘴是血也不肯鬆口。
周媽媽可不會憐香惜玉,拿著石塊猛砸姜姨娘的牙關。
風青榕嚇得臉色青白,哭喊道:「我說!我說!最近青柳姐姐懷胎不穩,母親時常過去探望,我……我覺得無聊,就跟著去了幾次……」
她嘴裡的母親是繼母趙氏。
風青梧手一揮,周媽媽不情不願地放開姜姨娘,回到風青梧身邊。
「那雄黃和硃砂是誰叫你放夾層里的?」風青梧問她。
風青榕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我自己放進去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風青梧已經煩了:「周媽媽!」
周媽媽正要上前,風青榕連忙高聲道:「真的是我自己放的!姐姐若不信,有藥鋪的收據為證!」
欲蓋彌彰,愚蠢至極。
風青梧替她惋惜,面上卻冷峻如冰:「你毒害風家子嗣,父親知道非打死你不可,不如你現在挑一塊,也省得父親動手。」
周媽媽將那一包雄黃和硃砂捧到風青榕跟前,讓她自己挑。
風青榕的手慌亂地顫抖著,無法抉擇,哪個都會要了她的命:「我……」
姜姨娘一把抱住風青榕,使勁搖晃著:「榕兒!你還要替她隱藏到什麼時候!」
她哭著爬到風青梧面前坦白:「大姑娘,是二姑娘教唆榕兒的,榕兒還小,她根本不懂這些。求大姑娘開恩,饒了榕兒吧,我們願意受罰,多重的罰都願意受!求大姑娘饒榕兒一條命,求您了……」沒幾下,額頭便血污一片。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小娘……」
風青梧在一旁說風涼話:「現在知道錯了?縫香囊的時候怎麼不想著?」
姜姨娘後悔道:「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一時迷了心竅,我們認罰。」
「這可是你說的。」風青梧看向風青榕纖細的手指,緩緩開口:「都說十指連心,孩子是娘的心頭肉,那就把青榕的十根手指頭都斷了吧,讓她嘗嘗被人挖心的感覺。」她語速和緩,說出口的話卻冷冽無情。
姜姨娘一驚:「大姑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會出人命的大姑娘!」
風青梧態度決絕:「不給她點教訓,她以後不會長記性。」
「她會的,她知道錯了!快!快給姐姐磕頭認錯!」姜姨娘一下下按著風青榕的頭給風青梧磕頭:「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姐姐別掰我手指,我下個月還要嫁人呢。」
風青檀要嫁人,風青榕作為她的姐姐就必須先出嫁,風青梧當時也是因為這個嫁給了傅明徹,規矩不能破。
不過想以這個讓風青梧輕饒她,卻是不能夠。
「嫁人又不需要動手,回頭給你接上,養一養還能用。」風青梧神色驟冷:「周媽媽!」
周媽媽早已急不可耐,將腰後別著的菜刀抽了出來,指揮幾個婆子將風青榕摁在地上,再讓幾個丫鬟按住姜姨娘,隨後來到風青梧跟前笑道:「侯夫人,您往後坐,免得髒了您的眼。」
風青梧沒有起身:「我還得幫舒姐姐數著點呢!」
說著瞥了眼地上的風青榕,叮囑道:「不過周媽媽悠著點,別鬧出人命,我這妹妹還要嫁人呢。」
「侯夫人您就放心吧。」周媽媽眼睛裡閃著寒光,轉身朝風青榕走了過去。
風青梧坐在石凳上,眯眼笑著,看著周媽媽抓住風青榕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直按在地上用腳踩住,然後用菜刀的刀背,對準她的骨節處狠狠一敲。
「啊!」
風青榕悽厲的慘叫著,她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疼得抽搐。
一旁的姜姨娘想撲上去,被幾個粗使婆子死死按住。姜姨娘一遍又一遍地求饒,把喉嚨都喊破了。
風青梧置若罔聞,看著周媽媽敲斷風青榕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不要!不要!」風青榕哭得撕心裂肺,疼得雙目猩紅,到最後已經沒有力氣喊了,癱在地上半死不活,隨周媽媽折騰。
風青梧冷眼旁觀,直到敲斷了十根手指,她才起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舒家來接人了,連帶著對風青槐這個極為看好的姑爺也沒了好臉色。
風青槐就差給岳丈大人跪下磕頭了,極力挽留仍沒能留住舒文慧。
舒家二老說了,等他們的寶貝女兒胎坐穩了再送回來,保證在風家生產,不叫風家難堪。
實則將孕期的女子接回娘家養胎,就已經是打了夫家的臉。
縱使風序已經知道是風青榕闖下的大禍,但還是對風青梧多有怨懟,要不是她興師動眾,舒家也不會來接人。
風青梧忍不住開口問:「若換做是父親,要如何處置表姨母、姜姨娘、青柳和青榕呢?」
風序神情有些尷尬:「青柳固然有錯,可她如今有孕在身,你叫為父如何罰她?再說青榕,是該重重的罰,不過你不是已經斷了她十根手指,難道還不夠?至於姜姨娘和你表……和你繼母,她們又沒參與,關她們什麼事?」
風青榕失望地看著自己親爹:「姜姨娘管教不嚴,難道不該同罰?而趙氏,她平日待庶子女連個正眼都沒有,突然就同意帶青榕去看青柳了,要說沒有預謀,我實在是不信。」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盯著風序,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愧疚和悔意。
風序拂袖:「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你就是對你繼母有成見!」
風青梧大方承認:「我是對她有成見,而且不止一點,但跟這件事情沒關係。眼下我是沒有證據,但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已經不需要證據,既是青柳教唆,那趙氏再不濟也和姜姨娘一樣,管教有失,單就這一點,父親也該罰。」
風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罰罰罰!等她回來就叫她跪祠堂反省去。」
風青梧譏笑道:「跪祠堂大概是父親能想到的對趙氏最嚴厲的懲罰了吧。」
她拔高聲音,試圖喚醒還在裝睡的風序:「父親,她要毒害的可是風家的骨肉,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嗎?她要讓我們風家絕後啊!」
「啪!」
風序反手一個耳光抽在風青梧的嘴巴上:「胡說八道!梧兒,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尖酸刻薄了?」
風青梧冷冷地瞪著風序,她已經不想和他多說什麼了,只撂下一句話:「那些個曾經害過我的人,和正在害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