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思念

  雖然這一切早就在凌賦的意料之中，不過他之前也沒有把自己的判斷告訴許宓，所以這會兒仍然表現的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哦？怎麼會是她？」

  其實一開始許宓也有些震驚，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你的這個後宮裡總共就只有三個人了，還得是加上我。我若是能在御花園碰見什麼人，不是萬更衣就是欣美人，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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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賦也被她的話逗樂了：「要當朕的妃子也挺慘的。慶妃落得那個下場就不說了，琳昭儀也因為你的好心而病故，合著我的這個宮裡都沒幾個能善終的。」

  許宓笑著錘了他一拳：「你可別胡說，我還是想要善終的。碰見欣美人也沒什麼，主要是她找我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她原原本本把自己和欣美人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又皺著眉頭：「你說她是不是對於琳昭儀的事情產生了什麼懷疑才這樣來問我的？也不知道我的解釋能不能打消她的疑慮呢。」

  這都是在凌賦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拍了拍許宓的手：「你放心吧，你的解釋肯定沒問題。我聽著她好像也因為你的話釋然了？不然也不會匆匆結束你們的對話。你放心，再等幾天，她肯定會主動來找你說這件事兒的。」

  前朝之事科比後宮複雜得多。他連前朝那些大臣都能拿捏，拿捏幾個後宮妃子的心意還不是穩穩噹噹的？

  因此，許宓也特別信任他的判斷。

  她點點頭：「希望如此吧，如果她真的能想明白的話，那可就太好了，從此之後大家都能相安無事了。」

  其實她也不是非得希望欣美人多麼恭順，她只是希望欣美人不要因為從前二人立場不同的事情一直彆扭著。在她心裡，大家進宮來已經是犧牲了自己的人生，可不能再因為後宮中的不順心而感到痛苦了。

  沒說幾句，她又繞回原來的話題上來：「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凌岳？感覺自從咱們進宮之後，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了。凌岳，姨姨，我都有些想他們了。」

  「我看你是在後宮裡閒下來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們了。這都好辦，你若是想見，我下旨讓他們進宮來就是了。」

  許宓搖搖頭：「其實也不是特地的想他們才要見他們的，我更多的還是想出去轉轉。你也知道現在的這個環境對我來說很不友好……」

  凌賦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說什麼。

  這四四方方的後宮的天空，困住了她對於自由的渴望。她之所以那麼努力地帶著穎才人和琳昭儀他們出宮，也正是因為在他們身上看見了自己的投射。

  為了讓那個虛無縹緲的存活與夢想之中的自己能夠過上自由的生活，她寧願冒著很大的風險送那些不想在宮裡蹉跎一生的后妃們出宮。

  他有些愧疚，仿佛許宓現在這樣的糾結和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樣：「我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道路，終究還是委屈了你。」

  不過許宓卻並不怪他：「你別這麼說。當初你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咱們就已經說好了，無論未來面臨的是什麼都要共同承擔。只是現在我在後宮之中待了一段時間了，還是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罷了。」

  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共同的選擇，並沒有辦法把這樣的結果怪罪在某一個人的身上。她說的這些，其實也並不是想要凌賦覺得愧疚或者補償自己什麼。她只是想要一個能夠放鬆的結果而已。

  這樣的想法都說出口了，凌賦還怎麼可能不去想著滿足？

  他是說了一陣子，斟酌著說：「你若是想要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咱們可以出巡，到凌岳的封地看看他，再去看看陶將軍。」

  先帝也曾經非常熱愛出巡。在他的江山穩定的時候，他一度非常喜歡親自去看看自己治下的江山到底是什麼樣子。

  不過到了後期，出巡這件事情既要消耗大量的財力物力，又會消耗很多自己的精力，所以邁入年邁的他也不再經常出巡了。

  若是這會兒凌賦說要出巡，那麼讓六部和內務府按照舊例去辦就好了，幾乎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發的。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許宓並沒有急著答應這件事兒。

  她顯得還是有些猶豫：「出巡的陣仗是不是太大了？我覺得……要不還是微服私訪的好。若是你沒有空，我自己去就是了。不去看凌岳，單去找一趟姨姨，來回一個多月就好了的。」

  皇帝出巡，羽林衛必定是全員出動保衛的。單就這已經很多人了，更別提大小層級的地方官員的迎接排場，那肯定是無比的聲勢浩大。她此去只是想見一見舊日的親人和朋友，若是搞那麼大的陣仗，反而會讓她覺得自己心下難安。

  可是凌賦又怎麼可能放她一人出宮？從前他出門打仗的時候，放她一個人在京中都已經是提心弔膽的了。若是兩個人對調，由她出去，他留守，那她還不知道要轉出多少禍來，讓人有多麼擔心呢。

  他非常堅決地搖頭：「不可以，你絕對不可能一個人出京，若是你要出去，那必定是咱們兩個一起出去。若是想不到好的辦法，那就先再等等，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無論是出巡還是微服私訪，都要準備的時間。至少在最近的一兩個月內是無法實現的。

  許宓嘆了口氣。她也沒指望凌賦這麼快就能答應自己：「罷了，那就再說吧，反正現在離上次見到他們也沒有過多久的時間。過一段時間我們再出去也是可以的。」

  雖然她心中想出去想得緊，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敏柔郡主了，而是大凌的皇后。別說出京了，就連出宮都不是自己隨意就能做到的。

  凌賦見她因為這件事兒有些心緒不佳，連忙安慰她：「你這麼想要自由，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出宮吧？至少不在宮裡待著，你也會舒服一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