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對策
2024-06-01 14:26:10
作者: 冷心市民
搬出桃子來,他覺得皇后娘娘至少會在乎一點。
出乎他意料的,許宓表現得並不在乎:「無妨,到時候本宮再和陛下解釋就是了。況且,本宮來之前也用了一些東西的,不用擔心本宮。」
她施施然上前兩步,站在養心殿外的門廊下面,語氣堅定而冷靜:「本宮今日就在這裡等著吧,等到陛下議事結束了,本宮再去見他。」
景毓有些著急。根據他的經驗,陛下這一回和諸位臣工的議事一定要特別久。難道要讓皇后娘娘一直在外頭等著麼?這段時間氣候變化不定,若是皇后娘娘因為等的久了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怎麼擔待得起?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好辦法,他為許宓端來桌椅,都被許宓拒絕了。她只是堅持自己在廊檐下站著等。
真的如同他所料,皇后娘娘這一等就是半天。
臨近入秋,天黑的也越來越早了。還不到用完膳的時間,夜幕就一點一點降臨了。
終於,在景毓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起來的時候,養心殿的門終於打開了。
一眾大臣從殿內魚貫而出,還互相議論著:「這個方法行不通吧?此次瘟疫散播的很快呀!」
「那能怎麼辦呢?京城的人這麼多,一個不注意就傳播開來了……」
「城南邊那幾家已經被移出去了,但是好像還在散播,實在是難辦啊!」
許宓低著頭,沒有看那群走出來的大臣,只是安靜地站在廊下,等著他們走開。
群臣因為如何處理感染瘟疫之人而吵得面紅耳赤,並沒有因為離開了養心殿而有所好轉。
偶有看見許宓的,也只是微一點頭,就擦身而過。
畢竟前朝大臣們按理不能和後宮之人過多親近,況且許宓這樣一個皇后,在大部分前朝大臣眼裡都是不夠格的。她性格太過跳脫,又從來不肯循規蹈矩,實在不像一個國母的樣子。
許宓也不吭聲,只是看著群臣離去。
待到他們走出養心殿一陣子,她才提起裙子,飛快地鑽進養心殿裡。
她的動作之快,就連桃子和景毓都沒有反應過來。
愣了一下的桃子第一反應就是起身去追,但是她被景毓攔住了:「皇后娘娘必然有很多話要和陛下說,桃子姑娘,咱們就別進去打擾了吧?」
想了一下,覺得景毓說得有道理,桃子也就放棄了,老老實實在殿外和景毓一起候著。
而殿內的許宓則是直接衝到凌賦面前:「我聽說京中爆發了瘟疫,你沒事吧?瘟疫嚴重嗎?還控制得了嗎?」
這一連串問題劈頭蓋臉地砸下來,讓凌賦從剛剛沉悶的心情中跳脫出來。他抬頭看向許宓:「你怎麼跑來了?我沒事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許宓不放心,捧起他的臉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確認他沒有什麼異常,才算稍微放下心來。
她在凌賦身邊坐下,說到:「我本來想等你一起來用午膳,結果怎麼等都等不到你,就派人來養心殿打聽情況。結果就聽說京中爆發了瘟疫,擔心你的身體,也擔心京中的百姓,就緊趕慢趕過來了。」
但是她沒有告訴凌賦的是,她在門外等了整整半天,才等到他有空的時候。
「所以你沒有用午膳嗎?一直餓到現在?」凌賦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滴漏,「都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許宓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吃了點點心過來的。一開始是有點餓,後來……後來就不餓啦。」
並不像景毓他們想的那樣,凌賦也並沒有生氣。他知道許宓這是對自己關心則亂,原是他爽約在先,又怎麼捨得苛責她什麼呢?
「這會兒傳晚膳也要一段時間,要不你先吃點我這裡的點心墊一下?」凌賦伸手端過自己桌上的一盤栗子糕遞到許宓面前。
不過許宓卻拒絕了。她搖搖頭:「我現在也不怎麼餓了,正好和你一起等晚膳。」
說著,她抓住凌賦的胳膊:「先別說這個,你告訴我,瘟疫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商量出解決方法了嗎?」
凌賦先是揚聲喊了景毓進來準備用晚膳,等到景毓退下之後才回答了許宓的問題。
「這次瘟疫出現得有些蹊蹺。我問過太醫院的院判,這個季節並不是瘟疫高發的季節。況且,最先出現瘟疫的人家是京中的一個藥堂。藥堂中的大夫夥計應該都很注重衛生才是,又怎麼會染上瘟疫呢?」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但還是很冷靜。他召集諸位大臣來一起商議此事,可是大家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一個結果。這會兒他也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一時半刻發現不了起因,那就先把這一波瘟疫消滅。
這樣的隱情讓許宓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投放了此次瘟疫於京城?比如將患瘟疫之人的衣服與藥堂中人的衣服互換,刻意製造出京城的瘟疫?」
凌賦點點頭:「不能說一定是這樣的情況,但是也確實有可能發生。至於那個藥堂中是誰最先發病,又是誰傳播給所有人,目前他們還沒有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這一切,也只是我們的猜想罷了。」
如今,凌賦的位置已經基本穩固。雖然朝堂上還有和他不睦的大臣,但他的九五之位已經坐得很穩了。又會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僅僅只是傳播一場瘟疫嗎?
許宓只覺得,自己還沒有把琳昭儀的事情想明白,剛剛有了一些頭緒,京中就又來了瘟疫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一時之間,各種思緒在她的腦海中牽扯,像是一團漿糊。
凌賦安慰她:「不過你放心。瘟疫這件事兒大凌以前也經歷過,好在朝中的大臣們都是一些老臣,對待這種事兒,經驗還是有的。那個藥堂的人以及患病的其他人都已經被移出京城了。在京郊那個空置的寺廟中給他們安排了住宿,這樣既能讓他們好好養病,也能防止他們將瘟疫再傳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