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見禮

  並不急著讓她們起身，凌賦攜著許宓的手走到殿中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待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才看向二位嬪妃：「起身吧。」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琳昭儀和萬更衣依言站了起來，回到各自的桌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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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這二位名義上都是凌賦的妃子，但是他確實沒怎麼見過她們。

  眼前的琳昭儀他倒是見過一次，那是她們剛進宮的時候，這群來自前朝高門貴戶的新妃子來打招呼，遠遠地在大殿上見過一次。

  琳昭儀、欣美人和已經被廢的慶妃是他為了穩固朝政而挑選入宮的妃子，本來他就對於在後宮中放新人不感興趣，再加上她們的家世對他來說是一種桎梏，他當時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

  因此，他對當時遠遠見過一面的琳昭儀一點印象都沒有。

  至於萬更衣，那是許宓從冷宮裡帶出來的前朝妃子，他更是一次都沒有見過。

  不過他對這些妃子長什麼樣也不好奇，他覺得只要許宓在身邊就已經夠了。

  看著凌賦盯著面前的桌子發呆，許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得笑著打圓場：「你們二位今日來得倒是很早，可得虧我這個宴席都已經準備好了。否則，冷落了你們可怎麼是好呢。」

  和許宓日益熟悉起來的萬更衣笑著答道：「娘娘哪裡的話。既然是皇后娘娘主辦的宴會，那麼提前到場等候著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來就是嬪妾們的本分。再說了，娘娘的宴會辦的極好，諸事都妥妥貼貼，嬪妾們也是來學習學習。」

  她雖然是前朝的嬪妃，但是實際上是先帝在位後期入宮的，年紀比起許宓她們並大不了多少歲。即使在冷宮住著，也只是因為吃不好而清減了些，現在看著仍然是一個普通嬪妃的樣子。

  加上她在後宮之中待的時間久了，自然是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樣的話，這一番話下來把許宓說的幾句話都回復到了，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萬更衣可真是會說話。」許宓掩著口笑道。

  一旁的琳昭儀入宮前是個清冷的女孩，和自己看不上的人甚至不會說一句話。

  入宮之後，有了許宓一直幫助她、和她聊聊心事，對待許宓的態度總是軟化了許多。

  但是對待她不熟悉的人，比如萬更衣，她還是保持著一副高冷的姿態。

  因此，在許宓和凌賦到來之前，她和萬更衣其實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她都不願意和萬更衣有眼神交流。

  不過聽完萬更衣的這一席話，她心中對萬更衣的看法有所改觀。她沒有想到萬更衣是這樣一個圓滑的人，說話滴水不漏，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萬更衣，才轉頭向著許宓輕輕點了下頭，意思是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才繼續老老實實坐著了。

  剛剛還低著頭的凌賦根本沒有注意到低下兩個妃子的眼神流動。

  他本來在看著桌子發呆，但是許宓卻借著寬大袖子的掩護輕輕地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他才反應過來。

  看了一圈但是並沒有看明白這幾位嬪妃們都是什麼意思，他只好輕咳一聲，試圖岔開話題：「咳……欣美人怎麼還沒到？」

  其實這也是許宓心裡的疑問，但她在這種場合要保持自己身為皇后的端莊形象，就沒有主動挑起這個話頭。

  剛剛萬更衣說的話是對的，身為嬪妃，在這種闔宮一起的宴席上應該要早早到場，等候皇上皇后才是。

  否則，讓皇上皇后等你入席，可就是大不敬了。

  萬更衣的眼神逡巡了一圈，確定沒看見欣美人，才說道：「嬪妾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欣美人娘娘還沒有到，嬪妾們來的時候，這裡就是空空的沒有人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許宓要舉辦這麼一場宴席，但是她欠許宓很大的恩情，無論許宓要做什麼，她順著推波助瀾就是了。

  聽到萬更衣的說法，凌賦轉頭喊來景毓：「去欣美人宮裡看看，就說宴席已經準備開始了，都在等著她呢。」

  他本來想用更加生氣和嚴厲的語氣讓人去找欣美人的。但是他想到，許宓想要在宴會上套欣美人的話，那他至少應該對欣美人和顏悅色一點，先讓欣美人放下警惕才是。

  景毓也有些詫異，因為依照他對皇上性格的了解，對這樣一個明擺著不給皇后面子、不敬帝後的妃子，他仍然是這樣和藹的態度，實在是不同尋常。

  事有反常必有妖。無論如何，這說明了欣美人必定在此時非常重要。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應下：「是，奴才這就去辦。」

  待到景毓走了之後，凌賦還保持著剛剛那樣和藹的樣子，轉頭看向許宓：「皇后為宴會做得準備很是完善，真是辛苦你了。」

  許宓心裡暗暗發笑，凌賦能這樣可真是沒話找話了。

  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她表現得很是端莊大方：「陛下謬讚了。臣妾身為皇后，應當努力為皇上分憂，體恤後宮其他姐妹。區區一個宴席而已，算不得累。」

  萬更衣在一旁湊趣兒：「娘娘太過自謙了。陛下不知道，娘娘為了這個宴席勞心勞力，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呢！」

  前幾天她偶爾也會去未央宮找許宓，知道宴席的這件事情許宓也是有些上心的，所以特地在此時說這話吹捧許宓。

  琳昭儀微微一笑，心裡想著：「這萬更衣看來也是一個妙人兒。她不知道陛下和皇后的關係有多麼好嗎？在陛下面前吹捧皇后娘娘，屬於是多此一舉了。」

  心裡想著，她卻一個字都沒說，仍然是緊緊地閉著嘴。

  幾個人就在開宴席的廳里說著話逗趣。說是嘮嗑，其實基本上都是許宓和萬更衣在說。

  凌賦是皇上，自是要保持著威嚴，況且許宓和萬更衣說的這些後宮事情他也不了解，因此他並不參與進來。

  琳昭儀則還是那一副高冷的樣子，除非許宓特地問話，否則絕不多說一個字，顯得和其他人有些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