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養心殿

2024-06-01 14:24:03 作者: 冷心市民

  許宓轉身看著自己的這個圓臉小婢女,心裡在暗暗發笑。

  正是因為桃子這種老媽子式的關心,才讓她有了家的感覺。從前她無父無母,雖然住在宮中,但是宮裡的人都忌憚她是父皇最寵愛的郡主,不敢和她太過親近。

  是桃子天天跟在她身後念念叨叨,記掛她、心疼她,雖然二人的年紀差不多大,但是桃子的這些舉動卻給了她很多安慰。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現在桃子的表現不如寶鵲穩重老練,但她仍然願意偏袒桃子的原因。

  「我不累,走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皇上說呢。」她笑著眨了眨眼睛。

  桃子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卻見到許宓已經邁步走出去了。

  知道自己說不過主子,她便也只好老老實實地跟在主子後面,往養心殿走去。

  未央宮離養心殿並不遠,這一路許宓和桃子走得又快,沒過多久二人就站在了養心殿前。

  

  守在殿門口的景毓看見許宓,連忙上來行禮:「皇后娘娘今天怎麼親自來養心殿了?陛下還在和大臣們議事呢。」

  這段時間許宓一直在後宮忙著自己的事情,凌賦也不去打擾,景毓確實很久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了。

  許宓擺擺手,示意景毓起身:「本宮有些事情要找陛下商議。既然陛下還在忙,那本宮就等一會兒吧。」

  景毓忙道:「陛下和諸位臣工在西側殿議事,娘娘隨奴才去東側殿歇息吧。」

  有地方休息總比在殿外待著要強,許宓當然是應允了,跟著景毓往殿內走去。

  凌賦看摺子和會見大臣一般是在西側殿裡,這裡有他的書桌和一個在批摺子的時候休息的小榻。

  而東側殿則是凌賦日常起居的地方,裡面布置得和從前秦王府內二人的臥房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套桌椅、一個床而已。

  平時,如果處理政事比較忙的而來不及去未央宮休息的時候,凌賦就會在這裡歇息。

  許宓還從來沒有來過養心殿的東側殿。自從凌賦登基之後,他每天都要忙著朝政大事兒,而許宓就是忙著後宮瑣事,二人連見面的機會都比從前少了很多。

  養心殿這裡,凌賦平時都是在批摺子和議事,只要有空就會去未央宮找許宓,因此許宓也從來不主動來養心殿打擾他辦公。

  因此,當她看到東側殿的布置是如此的簡單樸素,她有些詫異。

  「東側殿裡就放了這些東西?內務府竟然如此怠慢,不給陛下休息的臥房裝飾得好一點兒?」她有些生氣地問景毓。

  景毓滿臉堆笑地對許宓解釋道:「皇后娘娘這可就冤枉了內務府了,是陛下讓內務府這樣布置的。」

  仿佛是看出許宓眼中狐疑的神色,他趕忙繼續說道:「陛下是這樣說的,既然平時有空就會去未央宮找皇后娘娘,而這東側殿只不過是忙起來的時候用來休息的地方而已。既是睡覺的地方,便無所謂裝飾了。」

  許宓心中五味雜陳。在她心裡,皇帝住的地方就算不是奢侈的,也至少應該是富麗堂皇的。怎麼會有皇帝像凌賦這樣,住在這麼樸素的地方?

  聽景毓的話,凌賦是覺得養心殿不是他日常應該睡的地方,才這麼隨意嗎?

  原來凌賦是這麼期待去未央宮見她嗎?她竟然都不知道,還經常因為忙著後宮的事情讓凌賦不要來未央宮。

  她現在有些後悔,但也不好在景毓面前表現出來,只是面上裝著風輕雲淡的樣子說道:「嗯,既然是陛下的要求,那一切都以陛下的想法為準吧。本宮在這裡等一會兒,陛下那邊忙完了,你就告知本宮一聲。」

  景毓點點頭,便退下了。

  緩步走到桌前,許宓在桌旁坐下,心裡仍然想著東側殿裝飾的事情,臉上的表現有些冷凝。

  桃子看出許宓表情的不對勁,輕聲對許宓說道:「娘娘,這屋子裡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您一進來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她一開始也被皇帝休息的屋子竟然如此樸素而震驚到,但是後來景毓解釋了,她也覺得有道理,就接受了。

  而自家主子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一直難受到現在?桃子有些迷惑,不知道主子心裡在想什麼。

  許宓嘆了口氣:「你說,養心殿這個屋子,像不像一個皇帝住的?」

  搖了搖頭,桃子實話實說:「哪兒會有皇帝住這麼樸素的屋子呀!不過娘娘,景毓不是說,這是陛下自己要求的嗎?雖然奴婢不理解陛下為什麼會這樣要求,但是陛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正是這個道理,才讓我覺得有些難受。」許宓低著頭,聲音低沉,有些悶悶不樂的,「桃子,你說,我因為後宮事務而忽略了陛下,是做錯了嗎?」

  桃子思考了一下,寬慰許宓道:「娘娘沒有做錯呀,您是大凌的國母,要對天下子民負責。如果是陛下,也會希望娘娘您做好自己的事情的。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在其位什麼什麼政的,不是嗎?」

  雖然這一番話沒有完全打消許宓心中的顧慮,但是她還是因為桃子的話而笑出了聲:「是在其位謀其政,桃子,你現在也學會拽文字了呀!」

  其實對於桃子來說,只要自家主子開心了,被嘲笑也無所謂。她笑著說:「娘娘知道就好,奴婢也只是想和娘娘講道理,讓娘娘心裡好受些。」

  雖然桃子的話並沒有讓這個心結完全打開,但是許宓覺得桃子說得有一定道理。無論凌賦是怎麼想的,既然沒有和她抱怨,也沒有和她生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凌賦覺得她的做法是可以接受的?

  在這裡左思右想了一會兒,許宓還沒想出結論來,就看見景毓進來了。

  景毓低頭對許宓說道:「回稟皇后娘娘,陛下聽聞皇后娘娘前來,即刻便結束了和大臣們的議事,現在已經在西側殿等著皇后娘娘了。」

  許宓放下滿腹的心事,站起身:「走吧,我這就去面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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