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鉞犀vs白鶴

  兩個媒介支撐著受傷的身體回到戰場。

  狗頭屍迎上去，一拳打在山精野怪臉上。

  野怪一栽頭，差點兒被打趴下。扭身順勢還了狗頭屍一拳。

  狗頭屍也被打得一栽歪，硬撐著沒摔倒。

  兩個怪物一來一往，你一拳我一拳，選擇了硬漢與真男人才會採用的決鬥方式。

  儘管仍舊沒有招式可言，但這種類型的對決也令人熱血沸騰。

  兩方面打得滿地鮮血，令在座的人都怵目驚心，期盼這場鬥法早點結束。

  幸虧是內部直播，不然這種畫面早被禁封了。

  一聲狼嚎，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狗頭屍與山精野怪用盡最後的力量揮動拳頭，在同一時間，以相同的角度，擊中對方的臉頰！

  鮮血噴灑到半空中，兩個媒介雙雙失去知覺，直愣愣地躺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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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生慘烈，正當我抱有幻想，以為野怪會重新站起來時，助理小姐無情地宣布了第四場鬥法的結果，雙方媒介均失去活動能力，打成平手，玄雷門與六指鎖疆都未通過第六項選試。

  場內一片寂靜，大屏幕上卻炸了窩，可能這就是現場與直播的區別，氣氛完全不同。

  檳榔仔回去休息室一直沒回來，可能在照看野怪的傷勢，我打算安慰安慰他，畢竟相識一場，還那麼有默契。

  下看台，我走進休息室的通道時遇見項圈男，他沒注意到我，獨自黯然傷神。

  習慣性地摸了一把褲兜，項圈男從兜里掏出一條項鍊，隨後扯掉項圈，將項鍊戴在脖子上。

  我偷眼一看，瞬間明白了，項鍊上掛著兩根已經製成白骨的手指，串在圓環上。

  項圈男是六指鎖疆一族，為什麼會切掉手指？為什麼脖子上有深深的割喉疤？項圈與項鍊之間的取捨，他一定經歷過什麼。

  不曉得現在這兩根手指算身內之物還是身外之物，不過這些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我繞過項圈男，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檳榔仔，索性又回到場館。

  工作人員好一陣忙活，將場地洗拭乾淨。

  鬥法過半，沒想到只有三位勝出者。世事難料啊，我還以為這是一場16進8的選試呢。

  工作人員收拾乾淨，助理小姐笑盈盈地播報對陣雙方，第五場鬥法由白鶴迎戰鉞犀，又是一場八獸錦之間的決戰。

  兩位參試者我都不認識，不過前幾項選試他們都出盡風頭。

  一個是橫渡台灣海峽時，趴在棺材上潛行的錦獸，鉞刀之犀；另一個也是橫渡海峽時，第二個下水的半大小孩，雲中白鶴。

  它們使用的媒介與犀牛、白鶴毫不沾邊，鉞犀抬上來一口棺材，白鶴則拖上來三條稻草龍。

  棺材應當是橫渡時，能夠在海中穿行的那口，不知裡面盛著什麼東西。

  稻草龍就是那種丑了吧唧，長得有點像蠕蟲，插上香燭用來驅邪祈福的物件。

  對陣雙方就緒，對選試規則沒有異議，助理小姐宣布第五場鬥法開始。

  白鶴單手一揮，手臂慢慢抬起，一條稻草龍也仰身而起，跟隨著參試者的手勢移動。

  這一幕令我想起苗栗龍王廟的小阿鍾，記得阿鍾伯家的稻草龍也能活動。

  難道？

  不大可能，小阿鍾又不是八獸錦，連巾門中人都不是。

  稻草龍游離到棺材前，不見棺材有什麼動靜。

  白鶴望著鉞犀，一抬下巴，好像在說：開始吧，老兄，都八獸錦，別玩玄虛了。

  鉞犀老兄一笑，不理會白鶴。

  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氣盛意風發。

  只見白鶴少年單手在空中旋繞幾圈，用稻草龍纏住棺材，再次用下巴一指鉞犀。

  鉞犀老兄無動於衷，白鶴少年一咬牙，握住空氣，場上立即聽到「咯吱吱吱……」的聲響。

  稻草龍勒緊棺材，想把它毀掉。聽聲音稻草龍的龍骨一定經過強化，不然一捆稻草不可能勒出如此緊繃的響聲。

  「咯嘣嘣嘣……」棺材的筋骨發出哀嚎，鉞犀老兄仍舊不為所動。

  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心說鉞犀不會在耍詐吧？故意弄口棺材消耗白鶴的能量，其實真正的媒介藏在棺材裡。

  果然人老奸，驢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白鶴少年可能上來就被擺了一道。

  唉，沒辦法，吃一塹長一智吧。

  不過橫渡台灣海峽時，鉞犀老兄確實趴在棺材上，依目前的狀況看，他的媒介應當不是棺材，棺材的作用極有可能是為了束縛裡面的媒介。

  稻草龍越勒越緊，在鉞犀老兄一動不動的情況下，棺材突然間立了起來！

  白鶴少年似乎發覺了什麼，他五指一張，命稻草龍鬆開身體，脫離棺材。

  棺材蓋慢慢升起，像推拉盒一樣，發出「吱呀呀呀……」的聲音。

  一團灰霧從中溢出，看起來又不像霧，也不像煙，有種實體的質感，一縷都沒有消散。

  棺材蓋完全升起，整團灰霧冒了出來。

  漸漸地，灰霧濃縮在一起，化作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形生物，走出了棺材。

  我仔細一望，這個東西長著一個腦袋，兩條腿，卻生有四隻臂膀，虛虛實實的，看不清眉眼，不知是實體還是幻霧。

  白鶴少年揮手盤轉，用稻草龍纏住灰霧，收緊一勒，灰霧登時變形，失去原本的面貌。

  僵持了幾秒鐘，灰霧「噗」的一下潰散分離。

  片刻，幾片灰霧重新凝聚成團，轉眼又化成人形。

  我一瞧這一場可不好鬥，灰霧亦虛亦實，亦幻亦真，打散了又恢復，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白鶴少年必須弄清灰霧的屬性，才能有效打擊它，再者還要看稻草龍的本質，是否能夠克制灰霧。如若被反克，或像雌凰沙那樣，不但無法克制鬼臉蘑菇，反而還滋生對方，那講不了說不起，這場鬥法就必敗無疑了。

  雖然我兩邊都不認識，但還是主觀地站在白鶴少年一方，可能是同情弱者的共情心理，

  儘管白鶴少年不一定弱，但年齡小。另外與白鶴的銀髮阿姨並肩作戰過，也耳聞雲中白鶴在八獸錦中屬於比較正派的家族，不像其他錦獸那麼惟利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