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都在看著她

  學著方芷，面無表情。

  方婉兒也察覺出不對勁，當下更是不敢再過多走動，怕人抓住把柄。

  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偏頭便見墨梵和墨懦都在看著她，眼裡帶著擔憂。

  福安抱著琴，遞給她，「恭喜方小姐。」

  方婉兒並沒有多少喜色，更多的是苦澀，乖巧地回答：「多謝公公。」

  然後抱著琴行禮，「多謝陛下。」

  墨岩隨意抬了一下手臂：「平身吧，瞧你也彈累了。福安，帶她下去休息！」

  

  福安又一次樂滋滋地領了差事：「喳。」

  墨岩龍袍一揮，「那繼續吧！」

  坐在上面的丁丹惠朝自家兒子看了一眼，使了一個眼色。

  墨梵點頭，趁著眾人不注意，默默退場。

  墨岩注意到墨梵的離場，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是太子，是絕不可不注禮度。

  此刻離開不僅他不行，他同母的弟弟也不行。

  蘇雅菀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觀察皇帝和太后，她在私下裡一直都知道太后和皇帝關係不好，可在這麼重大的場合叫板還真是第一次！

  蘇雅菀有些好奇，皇帝對方家的兩個丫頭好得也太過分了，從未見他如此不顧全局，以前他這樣據說是為了林柔熙那個丫頭，難道……

  蘇雅菀突然不敢在想下去。

  林家明明都被抄斬了！

  實際上，蘇雅菀還真是吃不准。

  她並不是太子和二皇子的生母，他們的生母其實是當年早逝的太子妃，後來皇上一直迷戀丞相之女。

  只不過那時她人還不在京都，並不了解這些事，只知道當時的丞相被抄家，隨即不了了之。

  她跟皇帝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他讓她做皇后，但是她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她答應了，一直和那兩個孩子打好關係。

  最近她發現太子對方婉兒傷了心，想著抬頭來做個側妃也不是不可，可如今看來，皇帝恐怕不只是讓她成為一個側妃。

  她沒見過林柔熙，但也知道那是一個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的佳人，她也從不嫉妒，畢竟，她也不差。

  而方婉兒和方芷，似乎就是她的兩個極端。

  墨岩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麼了？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因為不好看？」

  蘇雅菀一抬頭就看見太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瞬間嚇得渾身一冷，「沒……沒有，很好看。」

  墨岩笑笑，「裡面還是太悶了，那朕就先出去走走吧。」

  說著就站了起來。

  蘇雅菀看著他，眼裡帶著殷切：「臣妾想陪著皇上。」

  「那就一起吧！」

  蘇雅菀笑笑，「多謝皇上！」

  墨岩不朝太后行禮，她卻是不能：「母后，兒臣告退。」

  太后笑臉盈盈，「去吧！好好陪著皇上。」

  蘇雅菀舒了口氣，「臣妾遵旨。」

  太后看著兩人的背影，始終在禮貌微笑，只是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

  墨岩帶著蘇雅菀去了御花園，走到一個亭子裡：「在裡面悶壞了吧？」

  「不會。」

  看向欲言又止的福安，迴避了他人。

  「福安，直接說吧。」

  福安偷偷看了一眼蘇雅菀。

  「無事，皇后不是外人。」

  蘇雅菀一愣，呆呆地抬頭看他。

  原來，她在他心裡有這麼大的位置，福安舒了口氣：「喳。」

  將剛剛傳回來的消息說了出來：「方芷小姐從大殿出來後，沒多久似乎就舊病復發暈倒了。」

  墨岩的臉瞬間黑得厲害：「幸好國師及時趕到，將小姐帶了回去。」

  墨岩面上不顯地舒了口氣，語氣都軟了一下。

  「喳。」福安顫顫巍巍地看著他，「但是……」

  墨岩見他吞吞吐吐地樣子，心裡的不安瞬間加劇，語氣更加不耐煩：「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事就說！」

  福安嚇得跪倒在地，「國師回府的路上遭到刺殺。」

  「什麼！」

  墨岩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查清楚是誰幹的了嗎？」

  福安欲言又止，「奴才……奴才不敢說。」

  「既然不敢說，那舌頭也就不要了吧！」

  蘇雅菀吃了一驚，福安可是跟了兩代皇帝了，平時墨岩雖然不說，但情意還是頗深的，可見他此刻是有多麼憤怒。

  但這種憤怒不是福安給的，是方芷。

  蘇雅菀連忙拉著他，怕他衝動做傻事：「陛下莫急，福安公公也是覺得此事過於荒唐罷了，先聽他說完吧！」

  墨岩冷哼一聲，拂袖轉身。

  「是……太后娘娘！」

  墨岩轉過身，眼裡不是吃驚，是鋪天蓋地的憤怒：「什麼？！」

  「剛剛國師傳了消息和證據過來，說要看看陛下如何處理。」

  墨岩一拳憤怒的打在石柱上：「又是她！」

  「陛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雅菀看著他，也不知如何安慰。

  兩人沉默半晌，蘇雅菀還是忍不住先開口，「陛下……」

  墨岩打斷她，表情有些滄桑：「想不想聽聽我和她的事？」

  蘇雅菀上前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想，我想多了解陛下。」

  「想當年，朕與柔兒是情投意合，她多又是當朝丞相，所以先皇也極為贊同這樁婚事。」

  說到這裡，墨岩突然沉默了一下，「你可知，當今太后並不是朕的生母？」

  蘇雅菀一愣，「這，臣妾確實不知。」

  這種秘聞又怎麼可能會傳播出來？！

  而墨岩實則也非常討厭他人對他的打探。

  「你不知道實屬正常。」墨岩冷哼一聲，「你還是離她遠一些的好，朕這位母后可不簡單！」

  墨岩拉著她坐了下來，眼裡帶著壓抑不住的厭惡。

  「當時朕與柔兒的感情很好，柔兒也時時到宮中看望我。可是朕這位母親卻親手將柔兒的侍女送到了朕的床上，還讓柔兒看了個分明，讓柔兒成為整個京都的笑話。

  我雖然氣惱柔兒喜歡上他人，卻無法怪罪於她。不僅如此，我那位好母后不僅栽贓陷害林家，還故意教唆先皇將林家滅門！如果不是先皇臨死前讓我不為難她，我又怎麼可能將她安穩過到了現在！」

  「可是太后不是方芷姑娘的姑姥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