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能受這個委屈?
2024-06-01 13:31:39
作者: 莫莫不停
可趙鈺從來不覺得元京墨還活著,當年元京墨殉國後,京師城破,在叛軍攻進來之後,他後來查到元京墨的侍女帶著那隻公主鸚鵡離宮,大概是想要出逃,但是卻不知何故喪了命,那隻鸚鵡也就這樣沒了著落。
所以極大可能是公主鸚鵡陰差陽錯的飛進了趙府,畢竟當年元京墨沒少帶它去找趙青檀。
「阿姊,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阿墨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
趙青檀確實回答不來這個問題。
她沉默了。
趙鈺默默的上前來拍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以前我還不信生死有命,直到這次險些被石頭砸死,不信都不行了……」
是啊,差一點她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親人了,想起這個趙青檀就後怕,隨即釋然一笑:「我不管,我就要當阿墨還活著,就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曾經周新璋告訴她,死去的人也會以其他方式陪伴在在世的人身邊,她默認為那隻鸚鵡就是元京墨的寄託,不管是人,還是鸚鵡,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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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趙鈺對她的固執也是無奈,自小就這樣,只要她認定的,就沒法改。
「別說這個了,你與七葉怎麼樣?」趙青檀問道。
「什麼怎麼樣,就……娶她咯。」
趙鈺無所謂的回答讓趙青檀有點看不懂了,「你這什麼態度,七葉多好一個姑娘,為你耽誤了這麼多年,你得好好對人家——」
「我娶她啊,這還不算好好對她,再說你是不知道她……」趙鈺話語一頓,面對趙青檀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荊七葉是貪圖自己的美色才要嫁他的,這事兒說出來真的教他沒面子。
他一大好男兒,能文能武,要不是命比周新璋那狗東西差一點,這天下還輪不著他坐。
「知道什麼?你說呀,人哪一點不好了?」
趙青檀問完,還順道想了想,記憶里趙鈺這傢伙好像還真沒有對那個姑娘動過心思,以前十四五歲的時候成日跟著一群世家子弟到處浪蕩,也不見他招惹哪個姑娘家,反倒是被騷擾的次數更多。
「跟你說不著,反正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先多想想你和周八的婚事——」
「趙鈺,他現在是皇上,再過兩個月就是你姐夫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與他相處嗎?」
趙鈺聞言,拍了拍腦門,「好好,他現在是皇上了,我以後注意。」
然後也不給她在囉嗦的機會,急忙忙的跑了。
難為他如今弱不禁風的身子骨還能跑動得賊快。
其實趙鈺在十五歲的時候情竇初開,喜歡過一個姑娘,只不過這件事趙青檀並知道。
那姑娘是京師一個賣字畫的小攤販的女兒,趙鈺有一次同朋友打賭喝了點酒,被人慫恿的在風月樓里過夜,險些沒被樓里的姑娘們生吞了,酒醒之後從風月樓的二樓跳窗跑的,那時候天才蒙蒙亮,他飢腸轆轆,回家路還遠著,剛好看見街邊一家湯麵館早早的開了門,當即就跑去要了一份陽春麵。
當時他記得太清楚了,那地方是個彎彎繞繞的胡同口,他就在窗口的位置等著面,就看見一個姑娘從胡同里走出來,天色尚且不亮,一切都像是蒙著一層紗,那少女的身姿和她的面龐一開始有點不真切,可隱約覺得很美妙,他一直盯著看,直到她走出了胡同,那一剎那,日光破開那道紗,光線映照在對方的面上,清純動人,美不勝收。
當然,後來趙鈺反思過,大抵是自己中了邪,明明旁人看那個姑娘都只是清秀可人,不是什麼絕色,可那時候的趙鈺眼裡,對方簡直不比自己姿色出眾的姐姐差。
要知道趙青檀可是自小到大都被眾人捧著的天仙一樣的。
按理說趙鈺這樣的身份想要一個平民普通女子是極簡單的,更別提他是真的喜歡了,但是出於對那個姑娘的保護和憐惜,趙鈺決定隱瞞自己的身份與對方交往,於是他傻兮兮的跑去跟人做朋友。
十五六歲的少女也很天真,不覺得一個突然冒出來與她做朋友是有什麼圖謀不軌,兩人一個日日替父擺攤賣字畫,一個日日出現在字畫攤幫她一起賣,與趙鈺一夥玩的朋友還沒見識過這樣的狀況,暗地裡都打趣他是不是傻了,想要就直接弄回家,天天的扮傻子做什麼……好在他們雖然為人都不靠譜,純粹的紈絝,但是也都不會去拆他的台子,惹他不痛快,畢竟趙鈺這個人,拳頭打人是真的凶。
一日又一日的,那少女日日在忙活,趙鈺就樂呵呵的陪著,大抵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在趙鈺覺得時機差不多,該與少女攤牌的時候,有一個不長眼的公子哥來字畫攤買畫,瞧著那少女還不錯,就出言調戲。
趙鈺當即就出面訓斥對方,那公子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剛來京師的,膽子肥的很,與他對嗆,態度囂張,揚言就要整死趙鈺。
趙鈺是誰,他可是京師小霸王爺,他能受這個委屈?
他一個掃堂腿就把對方干翻了,然後摁著對方腦袋爆錘,那動靜鬧騰的整條街都轟動了。
趙鈺打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鬧的轟轟烈烈也會很快就平息,一則衙門都習慣了,沒人敢拘押他,只會第一時間上報到侯府,二則他也有分寸,沒把人打死。
少年人衝動歸衝動,打完人還是要善後的,這事兒他最後還是挨了一頓打,原因是他打的那個公子哥送去醫館之後,第二日就無緣無故的死了。
有人把事情捅到御前說他草菅人命,惠帝便召他進宮,正趕上他父親也在,趙鈺就被修理了一頓。
一直以來他惹事歸惹事,出了人命還是頭一回,事情壓下去之後,他挨了軍棍,養了好些日子傷。
等他能蹦躂著去找那個少女的時候,對方對他的態度卻變得很奇怪,不再當他是朋友,還求他放過自己一家人……當時他還不懂普通人家對勛貴家族的畏懼,還一心要把對方感動,鍥而不捨的去找她……以至於終於釀成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