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害了急症
2024-06-01 13:29:54
作者: 莫莫不停
翌日,趙青檀醒來,看著帳頂愣神,還未想明白今日要怎麼面對周新璋,卻聽剪春說,府里傳出消息,周新璋昨夜害了急症,請了大夫上門,灌好幾碗藥也沒好轉。
「什麼急症啊?」趙青檀當即就是不信,昨晚人明明好的很,還有閒情……哼,無恥。
剪春服侍她起床,一邊回道:「具體不曉得,反正挺嚴重的,早上又來回進出了不少大夫,周將軍院子裡沒有伺候的人,便是想打聽也沒人可問,外院守著的護衛一個比一個笨拙,什麼也問不出來……」
這話說的就是她早上趁著去廚房的功夫去周新璋那邊走了一趟,沒問出來內情,沒有趙青檀的吩咐她也不敢僭越,冒然進裡頭去詢問。
周新璋多皮實的一個人糙漢子,怎麼會生病?
趙青檀雖然還是有些存疑,但是她性子直接,吃過早膳,就讓剪春去看看周新璋。
約莫過了一刻鐘,剪春匆匆回來了,氣息喘急,「周將軍原是中了毒,豫州城內的大夫都看不好,齊校尉已經吩咐人張榜求醫了……」
中毒?趙青檀頓時也急了,也顧不得心裡的彆扭勁,立馬就直奔周新璋的院子而去。
到了地方,見外間湊了七八個大夫,嘀嘀咕咕的也不曉得討論出結果沒有,見了她齊齊都來見禮,趙青檀徑直往寢房而去,周新璋果然躺在床榻上,背對著門口,睡得昏昏沉沉的,這麼大動靜都沒有醒過來。
趙青檀靠近床邊,入目見他面色確實是青白慘澹的,她不再生疑,滿目心疼糅雜著焦躁不安,正要轉頭去外頭找大夫問個清楚,下一瞬,周新璋睜開了眼,熬了一夜精疲力竭,薄唇微啟,露出了笑來。
他見她每回必笑,與趙青檀趙鈺王漾白前等人不一樣他並不是天生極好的樣貌,高挺的鼻,英氣的眉,最出色的是他的雙眼,淬了星辰一樣明亮,粲然,縱使病中,那灼灼的眼眸也燃著光芒。
他不清貴高尚,也不君子如玉,更不是風光霽月……他這個人,就是驕陽烈日,夏日時討厭,冬日時歡喜……
「究竟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中毒了?」趙青檀挨著床沿坐下,「哪裡不舒服?」
問題一個接一個,周新璋看出來她關心則亂,神色焦急,眸光轉動間,突然泛起一股心酸,在心底牽引起的波動慢慢的蔓延,他搖頭,聲音低啞:「我現在沒事。只需你不躲著我……」
他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你聽——」
那異常沉穩的心跳撞擊著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那顆心好似已經落在了她的手心裡,強而有力的跳動著,那一瞬間趙青檀又是驚愕又是動容,半點沒有防備……周新璋的手已經纏了上來,緊緊攬住她的腰。
趙青檀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坦坦蕩蕩的頂風而上,待回過神來已經被他抱住動也動不了,偏偏他還聲音可憐的在她敏感的耳邊道:「我病了,好阿檀救救我……」
「……」趙青檀渾身汗毛直豎,感覺到他強烈的灼熱的氣息燃燒在咫尺之間,她的腦子有一霎那間的空白。
「你快放……放開我。」
他越抱得緊,她越是僵硬,周新璋微微鬆開,繼續裝可憐,「我放開你能不走嗎?我是真的生病了。」
「他們說是中毒,我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可能熬過去了,也可能一命呼嗚……」他用腦袋蹭了蹭她的發頂,無比悽慘心酸的繼續說道,「若是死在你懷裡,我這輩子也沒白活……」
「閉嘴。」趙青檀抬手拍在他腦袋上,「胡說八道什麼死不死的,你這樣的禍害,比龜大仙都活得久。」
周新璋悶悶的笑了一聲,腦袋埋在她身上,徹底放開了她,可趙青檀也沒有當即就離開。
「一個大男人天天裝可憐賣無辜,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數落著,還未察覺到自己緊繃的身體逐漸一點點的軟化,被對方入侵防線之後竟也沒有勃然大怒,許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因為擔心而蹙著的眉一直沒有舒展,周新璋傻傻的看著她,不覺有些沉醉痴迷,內心深處也開始真正的歡喜。
並非他一廂情願的痴纏,她心裡也是有他的。
「我沒有裝,疼也是真疼。」他聲音低低的回道。
「哪裡疼?」趙青檀低頭去看他身子,一時情急也沒有意識到周新璋因為痴看她下巴到頸項處露出的白玉般誘人的肌膚而越湊越近,以至於她一偏頭,就與他撞上了。
唇齒相觸,雖不經意,卻也留下了痕跡,微熱,柔軟……而蕩漾神魂的觸感。
周新璋整個人都震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肖想無數次的場景成了真,只是一觸即分,實在不算親吻。
趙青檀也是完全愣住了。
周新璋見她欲要離開,急急伸手拉住她,申辯道:「這也不能怪我……」
「你……好自養病吧。」趙青檀仍然是待不住了,逃離似的出了寢房,到了外間也有些沉不住氣,繃著麵皮問了幾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周新璋並無性命之危,在沒有更厲害的大夫出現之前,幾個大夫討論之後一致決定給他用藥逼出殘毒,再養一段時間看看會不會完全恢復。
而這段時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清心寡欲。
雪茶和剪春再次面面相覷,這趙青檀進去看了一會兒周新璋,出來之後整個人看上去恍恍惚惚地,仿若失了魂魄。
兩人接連見到這樣的趙青檀,屬實有些擔心起來了。
她們都開始揣測周新璋是不是對趙青檀做了什麼……可趙青檀的性格,誰也勉強不了她的,若真的受了欺負,還不扒了他的皮?
趙青檀臉色一會兒紅,透著點青澀的羞赧,一會兒白,透著惶然無措的侷促……變幻來變幻去,特別的不對勁。
就在雪茶和剪春以為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趙青檀眼中的矛盾之色,漸漸被取締,只剩純然的釋懷,她這人是心事不過夜,萬事隨心。
「雪茶,去信京師另聘幾位名醫來豫州。」
「還有剪春,去把我們帶出來的醫書都找來,我現在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