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娘親甦醒

  幾個暗衛面面相覷，最後將目光悄悄投向錦司司身後的蕭枕雲。

  蕭枕雲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幾個暗衛立馬異口同聲的答應了。

  暗衛應下來後說干就干，從遠處被地龍翻身震折的幾棵樹木搬了過來，然後又從村長家借了些工具。

  這些人在幹著，錦司司和蕭枕雲也沒閒著，一起來搭把手。

  幾人和心協力，終於在月明星稀的時候，把臨時的避難所造好了。

  錦司司手裡提著水桶，和蕭枕雲說了一聲，走向後山，獨自一人打水去了。

  其實就是從空間裡挑了些水出來，然後背到家裡罷了。

  正往家中那邊走呢，錦司司便看見蕭枕雲在避難屋門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只是現在她實在沒有心思陪蕭枕雲嬉笑，略有些疲憊道：「怎麼了？」

  「伯母醒來了。」蕭枕雲說道。

  砰的一聲，錦司司手裡的水桶掉下，她拔腿往避難屋中跑。

  剛剛醒來的喬如蘭還有些虛弱，見錦司司來了，也還是有些有氣無力道：「司司？娘還在呢，別著急。」

  至此，錦司司心裡的最後一塊石頭終於落下。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錦卿卿也終於醒了過來，錦司司連忙給錦卿卿和喬如蘭熬製中藥。

  這兩個人還在，比什麼都好。

  喝了藥，兩人很快又一次睡下。

  白天來幫忙的那幾個就在隔壁一起睡著，雖然時間很緊，但是還是勉強用樹葉子和木頭搭出來三間屋子。

  夜深人靜。

  錦司司和蕭枕雲的床就在兩人旁邊，見錦司司遲遲不肯上床，蕭枕雲走過來，安慰道：

  「司司，這不是你的錯。地龍翻身來的很突然，你已經盡力了。」

  錦司司定定的看著蕭枕雲，堅決的否定道：「不對，就是我的錯。」

  蕭枕雲一時無言，錦司司還有話，他等著她說完。

  「我的家中，原本經常會掉下塵土，起初是一小塊，一小塊，後來掉成了一大堆。」

  「家中的螞蟻，本來在地底下好好的呆著，而我進鎮的前段時間，卻忽然莫名其妙的往外爬。」

  「還有，那個泉眼。」錦司司緩緩道，「小時候我就常聽老人說，乾旱的年代，地龍大人會翻身給人們帶來水源。」

  「只是不曉得，原來是這個意思。地龍翻身，天崩地裂，一些埋在地下的泉眼也顯現出來了。」

  蕭枕雲的腦中也將這一切串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地震的前兆？」

  錦司司緩緩點頭，卻十分肯定。

  「沒錯。就連為什麼，錦家莊的蝗蟲會比別的莊子上的蝗蟲安分些，我恐怕也是這種原因。」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語？燕子低飛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

  蕭枕雲緩緩搖搖頭。

  錦司司看向窗外的月光，輕聲道：「你不知道，這是正常的。原是我們莊稼人流傳的一句打油詩。」

  「意思是，如果燕子低飛，蛇從田間爬了出來，那就是要下大雨了。這些畜生，對於老天的賞罰總是更先知道。」

  「所以，這一次的蝗蟲和螞蟻也是一樣的。」

  蕭枕雲垂眸，很快理解了這個說法，回答道：「許是萬物有靈吧。」

  錦司司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愧疚道：「若是我能反應再快點，我娘親和妹妹也就不會……」

  錦司司說話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了，眼神又變得略微沒了些光彩。蕭枕雲走下床，大手伏在錦司司的頭上。

  「司司，那不是你的錯。」或許是因為入夜，蕭枕雲的聲音比平常低了許多，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讓錦司司的心神緩緩安定下來，「這些跡象太散，太雜，就是換了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也看不出來的。」

  「你已經盡力了。」

  「我真的盡力了嗎？」錦司司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蕭枕雲。

  蕭枕雲肯定的點點頭：「你真的盡力了。」

  錦司司終於好像鬆了身上的某一根弦似的，精神不再似以前那麼緊繃了。

  錦司司終於放鬆了些，蕭枕雲微微笑道：「夜已深，司司，來休息吧。」

  蕭枕雲拍拍自己身邊的床位。

  是的，為了節省時間，錦司司一家三口，和蕭枕雲的房間放到了一起。

  錦司司自然需要和蕭枕雲同睡一張床。

  錦司司一直呆在原地不動，蕭枕雲眼底笑意加深：「怎麼了司司？快來吧，明早還有些事情要做呢。」

  錦司司陷入了天人決戰。

  去，還是不去？

  這是一個問題。

  去，蕭枕雲之前就有登徒子行為，這難保有什麼。

  不去，又會打擾娘親和妹妹養傷，這是她最不願意的。

  兩相權衡之下，錦司司只好踏出了艱難一步。

  錦司司走之前，在心裡默念了三遍為了娘親和妹妹。

  原本離床只有三步遠的，結果錦司司硬是走出三十步遠的樣子。

  最後，走到床邊坐下，離蕭枕雲坐的地方也有好幾個手掌的寬度。

  見狀，蕭枕雲又沉沉的笑開。

  錦司司順著月光看過去，好像這是第一次，蕭枕雲在自己面前笑得這麼開心。

  蕭枕雲從自己枕頭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被褥，放在錦司司的腿上。

  「司司，我知道你不會願意，早就準備好了被子。」蕭枕雲的口吻中略帶些調笑，「只是……你太可愛了。」

  錦司司只能在心裡慶幸，幸好是黑夜，看不清臉色，不然，蕭枕雲定然會笑得更大聲。

  因為錦司司感覺，自己的臉仿佛要燒起來了。

  錦司司匆忙拿走了被子，雖然和蕭枕雲在同一張床上，卻不在同一邊，她和蕭枕雲反著睡。

  蕭枕雲見錦司司還是這麼見外，雖有些失落，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也不打算逼錦司司，來日方長。

  次日一早，錦司司不是被蕭枕雲叫醒，而是被一聲巨響吵醒。

  猛地一起身，正是喬如蘭想要下床，卻沒有人幫著。

  這響聲巨大，連帶著蕭枕雲也吵醒了。他從被窩中起來，帶了些慵懶的美感。

  喬如蘭看見兩人一前一後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一時間大腦無法思考。

  錦司司愣了一秒，隨後也立馬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