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想離開
2024-06-01 12:43:44
作者: 烏龍茶底
阮岑靠在牆上,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
其實這個結果自己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
現在,季弦亭幫自己做了選擇,她不怪他,也根本沒有理由和立場去怪他。
阮岑知道季弦亭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他怕他父母會再對自己的爸媽做什麼,他沒有辦法阻止,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鬆口放手。
「可是華辰。」門內又傳來季弦亭的聲音:「我是真的很喜歡阮岑,很喜歡很愛,但好像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些了。」
聽到這裡阮岑終於繃不住了,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然後直奔洗手間而去。
後面的話她不想再聽了,她怕自己會動搖,動搖已經下定的決心。
阮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憔悴,也有些狼狽。
她不知道怎麼就偏偏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阮岑在洗手間待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已經有些麻了。
她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重新調整好情緒。
等她再次返回包房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了聲音。
她抬手敲響房門。
「進。」是華辰的聲音。
阮岑推門而入。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閉著眼睛斜靠在沙發上的季弦亭,這樣的季弦亭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消沉又頹廢。
「你來了?」
華辰見阮岑來了就站了起來。
阮岑點頭走向季弦亭:「他喝了多少?」
「我也數不清了,總之是喝了挺多。」
阮岑看了一眼滿桌的空酒瓶,心裡大概有了數。
「我帶他走,需要給莘莘打電話嗎?」
「沒事兒,我沒喝多少能自己回去。我幫你把老季扶上車吧。」
說著華辰就走過來,一把拉起季弦亭。
季弦亭被放倒在後排,看他沒有一點要清醒的樣子阮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我就先走了,阮岑。」
「好,謝謝你。」
「客氣。」
阮岑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向自己家駛去。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季弦亭扶回家裡,阮岑將季弦亭直接扔在了床上,自己也躺在旁邊喘著粗氣。
看來自己真的缺乏鍛鍊了。
這麼想著阮岑就起了身,她走進廚房泡了一杯蜂蜜水。
「弦亭?季弦亭!」她試圖叫醒醉酒的男人。
睡夢中的季弦亭終於有了反應,他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睛。
「把蜂蜜水喝了再睡。」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被人扶起,自己也機械般地接過杯子喝了起來。
終於喝光水後季弦亭又重新倒下繼續熟睡。
阮岑無奈搖頭,放下杯子,幫季弦亭脫去了外衣。
出來關門前,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男人,眼底的情緒稍有起伏,但很快她就鎮定下來,關上了門。
阮岑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腦,然後在敲下了三個字:辭職信。
次日,季弦亭被日光刺醒。
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卻覺得頭有些發沉。
季弦亭慢慢的坐起身來,看著周圍的熟悉的一切,才知道自己是在阮岑的家裡。
他已經忘了自己昨天是怎麼回來的,只是隱隱約約的記得華辰好像給阮岑打過電話。
季弦亭立馬下了床打算去找阮岑,一開臥室的門他就聞到了一陣飯香。
「醒了?」聽到動靜的阮岑看向季弦亭,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嗯,我……」
「快去洗漱吧,要吃飯了。」
季弦亭剛想問自己昨天是怎麼會來的就被阮岑打斷了,他怔怔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衛生間。
等他再回來時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餚。季弦亭有些詫異:「怎麼一早就做了這麼多?」
阮岑笑了笑:「嗯,突然想做了。」
「做這麼多,你豈不是很早就起來了?」
「還好,左右也睡不著了。」
季弦亭看向阮岑:「是我昨天……」
「不是,昨天你一直在睡覺,沒有鬧也沒有吐。」
季弦亭這才放下心來。
阮岑看著男人擔憂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看把你嚇得,趕緊吃吧,嘗嘗味道怎麼樣。」
季弦亭笑著說好,也伸出了筷子夾菜。可直覺告訴他,這頓飯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季弦亭。」
突然,阮岑叫了男人的名字。
季弦亭抬頭,放下碗筷,認真地看著阮岑的眼睛。
「昨天,是我去酒吧接你回來的。所以,你和華辰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季弦亭愣了一下。
自己跟華辰說的話?自己說了什麼現在他已經不記得了。
「我說了什麼?」
阮岑苦笑一聲,他竟然已經不記得了。
「你說,你不會娶我了。」
季弦亭瞬間覺得自己如遭雷劈一般無法動彈。
阮岑沒有去看季弦亭的表情,她低下頭搗著碗裡的白米飯,繼續道:「你還說,你真的很愛我,但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季弦亭緊緊握住雙拳。
「阿阮……」
「我明白,我懂你說的意思。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為了我爸媽。」阮岑抬起頭看向季弦亭,她的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爍。
「阿阮,我……你再等等我,我總會有辦法說服他們的。」
阮岑笑著搖頭:「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不想讓你那麼為難。」
「沒有,阿阮,這不是為難……」
「我已經寫了辭職信。」阮岑打斷了季弦亭的話:「已經發過去了。」
季弦亭瞪大了眼睛:「阿阮,你要辭職?」
「不,是已經辭職了。季弦亭,你知道的。我們沒有辦法再在一個公司工作了,只要我們還在一處,所有的問題都會重蹈覆轍。」
「不會的,阿阮。你正常工作沒有人回來找你的麻煩,也沒有人會不讓你繼續待在國寧。」
「季弦亭,你真的這麼覺得嗎?」阮岑輕聲問道。
季弦亭看向阮岑,眼神堅定:「是。」
阮岑笑了,她笑季弦亭有些天真。
面對阮岑的這個笑,季弦亭有些急切:「阿阮,這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
阮岑有些無奈。
「季弦亭,你保證不了的。因為我沒有辦法跟前男友待在一個公司里工作,我做到每天都能看見他,但是卻不能跟他在一起。沒辦法忍受,總是在有我們共同回憶的地方工作,你明白嗎?」
季弦亭傻了眼,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產生了幻聽,他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麼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