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萬一他是呢？

  隔天，葉凌的主治醫生就換了人。

  她不知道昨天的情況，看到來接替的醫生時還問了一句：「梁醫生，那王醫生什麼時候過來？」

  「她家裡有急事，這個月都不會過來了，她的病人都轉到我手上來了。」梁醫生爽朗一笑，「小姑娘這是信不過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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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凌驚喜了：「我認得你！你是江城最好的外科醫生！你是為了湯臨淵來的吧？」

  梁醫生一臉無辜：「湯臨淵的確也轉到我手底下來了，不過他的情況屬於他的隱私，除非你是他的女朋友，不然我是不會透露半句的。」

  「我可不敢當，她才是。」葉凌說完趕緊澄清，「我說笑的，她也不是，對吧，小漁。」

  姜慕漁點點頭：「我單身。」

  梁醫生繼續笑，然後就跟她說了葉凌的情況：「葉凌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輕，如果不注意，以後生孩子的時候會比別人更艱難，稍微用大點力，也會再次骨裂，所以你們別光想著省錢，什麼都由著病人來，病人說沒事就給她出院……這個時候，你們就應該百分百相信醫生。」

  姜慕漁臉色微變：「醫生，我們一定配合您。」

  梁醫生又說了很多，最後建議葉凌至少要住一個月，半個月後各項指數都不錯的話才可以出院。

  葉凌看了姜慕漁一眼，很艱難才沒有發出聲音。

  湯臨淵傷那麼重，王醫生才讓他觀察半個月，她只是輕微骨裂卻要住一個月的院？然後讓姜慕漁陪一個月的床？

  梁醫生把她當傻子也就算了，把姜慕漁也當傻子？

  姜慕漁卻是沒什麼反應，只是應了聲好，再次說一定會配合醫院，聽醫生的話。

  等梁醫生走了，姜慕漁就跟葉凌說：「我回店裡一趟，有個事要處理一下，另外住一個月的話，我得多帶兩套衣服過來。」

  葉凌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姜慕漁昨晚考慮了半個晚上，最後決定把旁邊那個早餐店也租下來。

  於大姐的兒子已經來了，看到姜慕漁時有些侷促。

  於大姐趕緊過來解釋：「他十點多到的火車站，我就讓他先到店裡吃點東西再去找地方休息，姜小姐，我付了錢的。」

  姜慕漁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進後廚看了一眼就去了對面的『姜的茶』。

  姜二伯娘剛忙完，看到她就趕緊問葉凌的情況，知道她還要再住一個月，都被嚇著了。

  「醫生說情況不嚴重，但可能是顧易那邊不放心，想讓她多觀察幾天。」姜慕漁安撫，「顧易對她上心，這是好事。」

  「那……阿淵怎麼樣？」

  「傷得有些重，但情況穩定，只要聽醫生的繼續治療就行。」

  「你去看過了？」

  「嗯。」姜慕漁大大方方，「我去看過了，也跟他聊過了。」

  「那……」

  「二伯娘，我們只是分手了，又沒有結仇，葉凌和顧易還談著，以後他們結婚了，我們還有可能是伴娘和伴郎，沒什麼可能死生不相往來。」

  見她平靜坦蕩，姜二伯娘放心不少：「你能這麼想那就好了——咦，姓秦的怎麼又來了？她兒子在醫院躺著，她不去陪護不去探望，怎麼天天往這裡來？」

  姜慕漁轉頭，於湯母來了個四目相對。

  湯母今天過來的目的還是問她要不要到湯家去。

  「不去。」

  姜慕漁還是這個答案。

  「那我明天再來。」

  「秦女士！」姜慕漁叫住她，「你別再往我這邊跑了，我是不可能去湯家做營養師的。」

  「那怎樣才肯去？」湯母盯著她，「嫁給阿淵，做盈盈的媽媽嗎？」

  「秦女士希望從我這裡聽到什麼答案？」

  「當然是你自己的答案。」

  「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呢？」

  湯母呵了一聲：「你休想！」

  「那就沒可能了。你以後不用再來了，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哪天到湯家給盈盈做營養師，那我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沒想到她說發毒誓就發毒誓，湯母一時怔住，等反應過來，姜慕漁已經走了。

  李叔走上前：「她跟小安長得很像，但不是一模一樣，更她不是小安，你再怎麼看，她也不可能變成小安。小安已經死了，你對姜小姐再怎麼關注，對姜小姐好還是欺辱姜小姐，小安都回不來。」

  「小安已經死了，你欠小安的，這輩子都償還不了了。夫人，別自欺欺人了，聽十二少的，出國靜養，去面對現實吧！」

  「休想！」

  ……

  葉凌是很想住滿一個月的，但她實在是躺不下去了，一周之後她就鬧著要辦出院，宋醫生摁著不給她辦，她乾脆偷偷溜走了。

  姜慕漁自然是陪著她。

  葉凌吐槽：「你早就知道那是湯臨淵的主意吧？」

  「主要是梁醫生講得對。」姜慕漁笑著回。

  葉凌氣鼓鼓：「湯臨淵他想追回你，用什麼辦法不好，偏偏要把我摁在醫院，真是的，我難道不是人嗎？」

  清明已過，江城的氣濕慢慢升高，兩人出了醫院就沿著馬路慢慢地走。

  「人只有生過病，受過傷，吃夠足夠的苦之後，才會知道健康與平安的可貴。」葉凌扭頭看姜慕漁，「小漁，你真的捨得跟湯哥永遠分開嗎？」

  「我並不是非他不可。」

  「如果他非你不可呢？」

  「……短劇里有強制、囚禁等情節，可生活不是短劇，他也不是短劇裡頭那些是非不分的戀愛腦。」

  「……萬一他是呢？」

  姜慕漁沒有說話。

  湯臨淵不是那樣的人，他有家族，他有事業，他肩上的責任，都會阻止他犯傻。

  隔壁的早餐店已經重新裝修了，姜慕漁挑了個日子，在兩家鋪子之間開了個古色古香的拱門，之後就能正常使用了。

  這天，《尋味》的導演又來了。

  姜慕漁跟他談過之後，便敲定了與對方的合作，為了避免上當，葉凌讓顧易找了個靠譜的律師，簽訂合同的第二天，《尋味》攝製組就來了。

  拍攝時長為半天，後期剪輯與打磨，送審等，等到播出，可能要兩個月之後了。

  「到時候節目出街，『一時一湯』將會有一波新的大流量，姜小姐，你有沒有考慮過再請一個人？」於大姐湊過來，「如果有計劃的話，能不能讓我兒子過來？」

  「如果有計劃的話，我會優先考慮你兒子。」

  姜慕漁說完，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任歡，任歡朝她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眯著眼，姜慕漁突然想起任歡說的，給她留的驚喜。

  一開始她以為任歡說的驚喜，是故意慫恿李春庭與葉凌打架這個事，但跟葉凌聊過之後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那這個驚喜既然不是葉凌，那會是誰？

  暫時想不透，姜慕漁便先把這事放一邊，只要任歡安排了，那這件事就一定會出現的，到時候再處理。

  總不可能是殺人放火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盯著任歡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姜慕漁這才轉身，視線收回之時，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人群外的湯盈盈，四目相對，湯盈盈一喜，正要往她這邊走，突然身後伸出了一雙手，抱起她就走，湯盈盈好像是想要回頭，另一個人便靠了過去。

  姜慕漁看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跟在那兩人後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