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兄弟攤牌離心

  傍晚，封戰梟如約去到了姬堯舟的府邸。

  「二哥，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大哥這裡啊？」姬皓軒意外的聲音突然響起。

  封戰梟掃了一眼姬堯舟，所以他這是把這傻子也帶上，以為他就會有所收斂？

  他隨手一丟，手裡的兩罈子酒拋了出去，穩穩噹噹的落在了亭子裡的石桌上。

  「二哥，你也太客氣了，大哥府里也有酒的，怎麼上門還自己帶酒呢。」

  沒有人回答的話。

  封戰梟一言不發落座到了石桌旁，姬堯舟緊隨其後，兩人相對而坐，氣氛靜默而帶著隱隱壓抑的氛圍。

  向來不敏感的姬皓軒也方向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也跟著坐了下去。

  「有多久我們幾兄弟沒有坐在一起喝過酒了？時過境遷，有些東西終究是會變的。」封戰梟低沉的笑了起來，這笑意多了幾絲緬懷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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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相信彼此間深厚的情誼是不會變的。」姬堯舟仰頭一口喝下了杯里的酒。

  「是嗎？」封戰梟犀利如劍的目光看向了他。

  「是的。」姬堯舟回答得肯定。

  氣氛緊張到姬皓軒連吞口水都有些不自在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心裡滿是疑惑，但是接下來封戰梟的一句話將他所有的疑問都給解答了出來。

  「訣風莊是你的人！他們稱呼你為門主，你怎麼說？」

  這話姬堯舟不止該如何回答，這到底是不是呢？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何況回答封戰梟這個問題。

  「今日那受重傷的葉佛劍也是被你救走了，是也不是？」

  姬堯舟：「是。」

  「所以，幾次三番對阿滿動手的也是你！你為何想要殺了她？因為你也想要那把龍淵劍！」

  姬堯舟再次沉默。

  「或許我再膽大一點推測，阿滿身上的奇毒也是你讓二房的人給她下的！」

  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

  但是姬皓軒卻蹭地站了起來，「夠了，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大哥怎麼可能會是訣風莊的門主，他又怎麼會對嫂嫂刺殺和下毒呢，二哥，你一定是誤會了吧？」

  「我有沒有誤會，就看大哥怎麼說，是吧？」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姬堯舟的身上，姬堯舟不敢看兩人的目光，目光有一絲的躲閃，「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無疑就是承受了他的所作所為。

  姬皓軒似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一屁股跌坐在了石凳上，向來溫和的大哥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你怎麼能這麼做？」封戰梟憤怒地質問著姬堯舟，兩兄弟之間的氣氛前有未有的緊張。

  姬皓軒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腦袋都想破了，也不知道該如何。

  姬堯舟臉色蒼白，「我、我．．．．．．」

  猶豫再三，他卻發現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封戰梟拳頭緊握，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姬堯舟，他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這些事件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入了封戰梟的心臟。

  「怎麼？敢做不敢認是不是？」封戰梟犀利質問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姬堯舟臉色蒼白，雙唇緊抿，張了張唇，但似乎又有什麼難言之隱，最後又閉上了嘴。

  「不說？」封戰梟神色冷冽，黑眸深處涌動幾分怒氣，「你以為不說就可以撇清你幹的事嗎？」

  話音未落，封戰梟已經邁開大步沖向姬堯舟。他的拳頭如同帶著風雷之勢，狠狠地向姬堯舟揮去。姬堯舟本能地抬手格擋，但封戰梟的力量遠超他的想像。

  「大哥，二哥，你們不要打了！」

  「住手啊！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嘛！大家幾十年的兄弟了。」

  封戰梟沒有住手，儘管所有事情都已經擺到了明面上，可是姬堯舟卻還是沒有半分想要解釋的意思，這讓他怎麼能不氣，他好歹說點什麼！

  姬皓軒沖了上去，想要將兩人拉開，但兩人武力高強，剛衝上去，又被幾拳打退了出來，臉上還腫了一圈，姬皓軒都想哭了，他不過就是想去拉人而已嘛，他做錯什麼了？要受這無妄之災。

  兩人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拳頭與拳頭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每一次接觸都是力量的較量，也是兄弟情義的破碎。

  姬堯舟雖然心存愧疚，但面對封戰梟的憤怒攻擊，他也不得不反擊。他試圖說些什麼，「戰梟，你聽我說……」

  「閉嘴！」封戰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在姬堯舟的身上，「剛剛讓你說的時候不說，現在怎麼又捨得開口？」

  客廳內的氣氛充滿了緊張和危險。家具被打翻，裝飾品被摔碎，兩人仿佛置身於無形的戰場之中。姬堯舟試圖防守，但封戰梟的憤怒讓他幾乎找不到還手之力。

  到底是親兄弟，哪怕在如此憤怒的情況，兩人只是選擇了最原本的肉搏。

  隨著爭鬥的持續，兩人都帶上了傷痕。姬堯舟的嘴角溢出血跡，而封戰梟的眼角也布滿了血絲。但在這場由背叛和刺殺引發的爭鬥中，身體上的傷痛遠不及心靈上的創傷深重。

  最終，在一次力竭的衝撞後，兩人同時倒在地上，喘息著。客廳內一片狼藉，就像他們關係中無法修復的裂痕。

  「你……你為什麼？」封戰梟喘著粗氣，眼神中仍然充滿了不解和悲痛。

  姬堯舟眼裡閃過深深的刺痛，他該如何說？他又能如何說？說了他們又會信嗎？說了他們又會如何看待他？

  所以他不能說，該打該殺，他都是認的。

  「你殺了我吧！」姬堯舟淡淡開口。

  封戰梟提著手中的青龍劍，這劍是阿滿送的，若是這一劍捅下去，那也相當於阿滿親手報仇了吧．．．．．．

  「二哥！」姬皓軒蹭地走了過來，張開雙臂攔在了姬堯舟的面前。

  「起開！」封戰梟眼尾里都是冷冽。

  姬皓軒搖搖頭，他若真的讓開了，這一劍捅下去，那便是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啊。

  「皓軒，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