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

  晚上露營，傅蘭琛待不住，半夜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打了一個陌生號碼，「今天怎麼樣？」

  「傅先生，我在老家。林小姐請假，不在豐城。」

  「她去了哪兒？」

  「我不知道。她只跟導演請假，也沒有說具體幾天。」

  「你明天問問，給我消息。」

  「好的，傅先生。」

  傅蘭琛失落地掛了電話，心情鬱悶到極致。

  *

  

  盛妍在傅蘭琛那裡吃了癟，露營到半夜，回了家。

  剛進房間，發覺哪裡不對勁。

  她到衣帽間掃了一眼，轉頭氣沖沖地敲父母的房門。

  主臥內，盛母開門出來，語氣溫和，「你不是要去露營，怎麼這麼晚回來了？」

  盛妍二話不說，拉著她到自己的臥房，氣呼呼地指著房中，「小嬸是不是又來過我房間？」

  盛母微嘆，「來了一會兒，看你爺爺和奶奶。」

  盛妍氣的原地跺腳，「來就來，幹嘛非要到我房間弄亂我的東西！」

  盛母也挺無奈，不得不安慰：「她畢竟是長輩，只是過來瞧瞧。」

  「瞧？她每次來家裡，都要來我的房間，真不知道到底什麼癖好！」

  盛妍是真生氣了。

  折騰半夜，盛母勸好回主臥，躺在床上看著枕邊的男人，她沒了睡意。

  望著黑夜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盛妍其實不是她和丈夫的女兒，而是小叔子的孩子。

  她患有不孕症。

  當初結婚並不知道，婚後體檢才知，恰逢還在讀大學的小叔子的女朋友未婚先孕，只好生下來過繼給了他們。

  直到現在，大人之間的這個秘密恐怕要瞞不住了。

  ……

  次日，盛家早餐時，盛父突然朝盛妍問：「阿妍，你是不是有個同學叫林致？」

  大學時，林致曾到盛家做客。

  那時候，盛父剛從國外做醫學研討回來，在家休息。

  「是。爸爸怎麼突然問起她？」

  盛妍不在意。

  盛父解釋：「科室有小護士追星，聽她們討論。」

  「應該是熱搜的事，她現在是演員。」

  盛母也跟著好奇，「她不是跟你都是學舞蹈的，怎麼演戲去了？」

  「沒錢生活，當演員賺得多。」

  盛妍那個高姿態，引來盛母一個怪異的眼神。

  倒是盛父低著眉，在認真吃飯。

  似乎對她的話，也是似懂非懂，畢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

  盛妍在這時，問：「爸爸，你有個朋友不是在中國歌劇舞劇院擔任副院長嗎？幫我介紹，我要過去上班。」

  盛父扭頭看她，神色透著一絲威嚴，「玩夠了？」

  盛妍抬手端著下巴，「反正也找不到對象，何不搞事業。」

  盛母插嘴：「你為什麼看不上傅家那孩子？事業有成，又相貌堂堂。」

  盛妍目光一轉，撇嘴倨傲：「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實際上，她是被傅蘭琛拒絕的，為了面子，她只能說是自己看不上傅蘭琛。

  盛父也跟著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盛妍見話題跑偏，連忙逃避，「我現在不想結婚，也不想談戀愛。」

  父母相視一眼，均無奈搖頭。

  盛母臨出門前，還是對她關心，「我今天給老朋友打電話問問，有消息我通知你。」

  盛妍高興壞了，「謝謝爸爸。」

  盛母拿著紙巾擦嘴，「一會兒，我要去療養院看你爺爺奶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盛妍點頭，「是接他們回來嗎？」

  「你奶奶說中秋節，但是昨天你小嬸來想二老回家住。」

  「那回來吧，家裡人多熱鬧。」

  ……

  上午，母女倆去了私人療養院。

  盛妍意外碰到也來這邊探望親人的虞錚。

  「盛小姐。」

  虞錚一身白色休閒西裝，單手抄兜，笑起來痞氣又帶了點陽光。

  一雙丹鳳眼，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盛妍忽然發現，這世上也並非只有傅蘭琛那樣不可一世的傲慢冰山男。

  「你來這邊是……」

  「看叔公。」

  盛母見兩人搭訕，心裡樂開了花，悄悄從旁邊走過。

  盛妍意識被丟下，忙朝她母親喊了一聲：「媽媽。」

  盛母一副很懂的沖她道：「你先跟朋友聊，我先去看你爺爺奶奶。」

  盛妍難得臉紅，轉向虞錚有點尷尬，「我跟我媽媽來這邊看我爺爺奶奶。」

  虞錚眉眼淡笑，「那你去吧，我正好也有事。」

  他對她的印象並不太好，出於禮貌還是多說了兩句。

  轉身離開的時候，毫無留戀。

  反倒是盛妍，定在原地，倒顯得還有些落寞。

  此一幕，被樓上窗前站著的盛母瞧了正著。

  *

  虞錚回去公司，半道拐去傅氏集團。

  「你猜我剛在療養院碰到誰了？」

  傅蘭琛在埋頭辦公，懶懶詢問：「誰啊？」

  虞錚好笑道：「盛家那個大小姐。」

  傅蘭琛依舊垂著眉，手上的鋼筆以及翻閱文件，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

  「她的事，你沒必要刻意跟我說，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虞錚了解他的性情，可實在憋不住，不吐不快：「我想跟你說，盛妍那種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會臉紅。」

  說完，他自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傅蘭琛終於停下手裡的工作，抬頭朝他望去。

  「你對她感興趣？」

  虞錚一秒笑容從臉上消失，反駁：「哪有。雖說她的長相在名媛圈數一數二，但不是我的菜。再說，你都看不上，我怎麼可能撿剩菜。」

  傅蘭琛後倚椅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虞錚，我聽說楊昭訂花那天，在星河樓碰到了你。」

  「昂，……是，我是在那邊。」

  虞錚原本忘了這事，現在被提起，還想試圖矇混，「樓星辰跟我也算鐵哥們，我正巧在，就幫楊昭挑了花。我這也不正好應了你的意思，紅玫瑰以前沒送過，現在送也不晚。」

  「你怎麼知道那花兒送給誰？」

  「楊昭說的。」

  話出，他禁不住打趣，「你敢說你心裡沒她？還讓楊昭猜，他跟著你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懂你的心思。」

  傅蘭琛被人看透，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一瞬陰鬱，再也不想聊這個話題。

  「你最近怎麼這麼清閒？你不用管那些藝人？！」

  見他要生氣，虞錚只好先撤。

  「管管管，我這就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