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輩子的影子

  虞蘭影視公司。

  「網上怎麼回事？你找人做的？」

  虞錚從外面回來，將搭在臂彎的皮衣往沙發一丟，在傅蘭琛身邊坐定。

  後者傾身給他倒了一杯茶，虞錚受寵若驚趕緊去接，一邊還不忘連連道：「我的哥，我來我來我自己來。」

  傅蘭琛眼尾睨他，「汪明月有點擺不正自己的位子。」

  虞錚一怔，尷尬寫在臉上，「她，她不是跟你……」

  傅蘭琛剛想點菸，倏地頓住，「別亂說，我怎麼會看上女明星。」

  見他傲嬌，虞錚也不點破。

  喝了一口茶，轉而道：「林小姐怎麼是在國外出道？她之前，是學表演的？」

  知道跟傅蘭琛的那三年，所以現在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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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蘭琛臉色一度有些難看。

  他不回應，虞錚繼續說：「她跟汪明月有點不對付，應該是你的緣故。現在網上都是不好的言論，……」

  話到這裡，打開微博遞給傅蘭琛。

  他似乎不太想看，連瞟一眼都顯得漫不經心。

  虞錚有些無奈，只好拿回來自己翻著看。

  「說她睡了投資人，才換來電視劇《君挽月》的女主角，還壓番男一號。」

  傅蘭琛斂著眸，眉頭卻在這時擰成一團。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菸，遲遲沒有點燃。

  虞錚跟著往下翻評論：「阿姨，噗！」

  傅蘭琛聽不下去，伸手奪走他的手機，皺著眉滑了屏幕幾下，關掉丟在面前的茶几上，冷不防，「閒的。」

  虞錚收起下巴，端起茶杯站起，「你當年跟林小姐不會因為要聯姻才斷吧？」

  「啪嗒~」

  傅蘭琛點了煙，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煙霧繚繞，「就算不是聯姻，我們也不會太長。」

  「終究還是厭了唄。原本，我還以為林小姐會是南梔一輩子的影子，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打趣的話一出，引來傅蘭琛一個不善的眼神。

  虞錚俯身放下茶杯，單手抄兜去了辦公桌。

  傅蘭琛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的風景，默默地抽著煙。

  短暫的寂靜後，虞錚再次道：「林小姐這次回來，你打算怎麼做？」

  傅蘭琛久久扭頭，只是傾身捻滅菸頭，卻沒回應。

  虞錚跟著吊兒郎當：「我看你就是沒放下，不然怎麼跟汪明月走這麼近。」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

  終於，傅蘭琛冷冷出聲。

  虞錚靠著椅背，勾唇邪笑，「被我說中了。蘭琛，你呀就是口是心非。多大點事，喜歡就去追。她現在可不比從前，進了娛樂圈，那身份就降了一層，還不乖乖陪你上床。」

  「我沒你想的那麼饑渴，我還不缺女人。」

  傅蘭琛待不住，起身要走。

  虞錚笑的更甚，「慢走不送。」

  臨到門口，傅蘭琛又折身望向他，臉色陰沉，「告訴汪明月，演技沒學好，少搞那些烏煙瘴氣。」

  虞錚『嘖嘖』兩聲，他人已經出了辦公室。

  *

  林致不看微博，除了拍戲就待在房車休息。

  內娛那些烏煙瘴氣，她其實是不屑理會，在M國那幾年，她過得清靜，但在那之前，她在舞蹈學院多少也有了解過跨入演員行業的學長學姐們的境遇。

  演員需要流量，才能被大眾所熟知，也就要經歷競爭對手的各種騷操作。扛得住能長紅，扛不住心理壓力大，漸漸患上抑鬱症，不得不退出娛樂圈，成為一個無人知曉的素人。

  「Andy姐，我給你帶了咖啡。」

  塗元元進房車，她正在沙發上靠著捧著劇本揣摩人物角色。

  林致伸手，一部帶著盒的手機落在手心。

  她扭頭，有些不解。

  塗元元為難，「Andy姐，這手機挺貴的，我不能要。」

  「我送你的。」

  林致堅持，放下那部手機，接了咖啡。

  塗元元咬著嘴唇，想了想還是默默收了回去。

  不多時，大衛來了。

  房車挺大，但三個人還是顯得有些狹窄。

  塗元元以上衛生間為由，下了房車。

  她走後，大衛在林致身邊坐定，「公關收集了幾個營銷號，進行起訴，其中有一個是岳修然的粉絲。」

  岳修然是《君挽月》的男一號，演過電影和網劇男主角，也拿過其他方面的獎項。

  看劇本的林致抬頭，尤為平靜，「可能是因為我壓了她偶像的番位。」

  「一個電影N番，哪能跟你比。」

  「我也是N番。」

  「不是一個檔次。」

  大衛還挺自豪。

  林致不與他爭執，放下劇本，轉而拿了手機。

  「你看著辦，如果能勝訴，說不定還能得到一點錢。」

  「這個汪明月過於囂張，也就靠著她那個金主。」

  說起這個，大衛側身眯著眼看她，「你那晚跟傅蘭琛做了什麼，他肯放手讓了女一號？」

  林致坦蕩，「他心虛吧。」

  「心虛？」

  大衛嗅到一絲八卦的氣息。

  「你不想住酒店也是因為他，那你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林致放下手機，端起助理送來的咖啡，「算是，但不熟。」

  大衛見問不出什麼，索性轉開話題，「我給你跑了下一個本，是個電影。」

  「等這個拍完，我要回M國一段時間。」

  「想女兒，那就把她接回來，反正你現在是進入內娛，出國的機會也好。」

  林致喝完咖啡，扭頭定定地看著他。

  片刻思忖，她搖頭，「還是不了。」

  孩子待在國外，相對安全一些。

  ……

  下午的戲份結束，林致回到租的房子。

  塗元元主動要求留下來，幫她做飯。

  「我點了外賣，你吃了再走。」

  林致說完，回了房間。

  塗元元站在客廳，摸著包里的新手機，猶豫好一會兒，才打開自己的手機發微信。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

  傅蘭琛正在埋頭辦公，餘光睨到手機亮了一下，馬上放下手頭工作。

  特助楊昭進來，見他對著手機屏幕擰眉，小心翼翼走近，「傅總，汪小姐約您吃晚飯。」

  傅蘭琛摁滅手機，繼續辦公，還不忘冷冷回應：「沒空。」

  楊昭將送來的文件放到辦公桌，剛轉身要走，他又道：「以後，這種無聊的飯局不要特意告訴我。」

  楊昭回身，頷首，「好的，傅總。」

  傅蘭琛手握鋼筆，深眸望著某一處，「訂一束花，明天送到《君挽月》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