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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這一切都是我的造的孽

2024-06-01 11:41:44 作者: 莫三杉

  余漫原本放在外套中的藥膏不知道掉到了何處。

  她躲在隔間中將全身的口袋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

  不知是因為沒有塗藥,還是因為緊張,她臉上紅腫的部分感覺越來越癢,忍不住想要去抓。

  瘙癢的感覺越來越重,簡直像是有螞蟻在臉上爬過,又燙又熱。

  余漫奇癢難耐,用長指甲抓到生痛才感覺好一點。

  一鬆手,看到自己指甲尖印上了血跡。

  

  「啊!」余漫嚇得驚慌大叫,衝出隔間跑到廁所的鏡子前。

  紅腫的臉上都看不出慘白的臉色,只能從灰敗雙眸中看出她此刻的絕望害怕。

  她的臉被自己抓住了道道血痕,原本只是起小疹子的地方已經凸出大塊紅斑,簡直滿目瘡痍根本沒法出去見人。偏偏一停下來,那股奇癢難耐又涌了上來。

  余漫崩潰到快要哭出來,狠狠抓了幾下後,打開水龍頭拼命用冷水沖自己的臉。

  衛生間裡面發生的一切聲音,都被守在外面的護士聽到後,走到另一間休息室,轉述給站在窗邊抽菸的男人。

  時景祁將點燃的香菸掐滅,拿起那支銀管藥膏在掌心把玩。

  眼底沉靜,面無表情,仿佛只是聽完了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知道了。」

  他將手中的藥膏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中。

  沒多幾分鐘,休息室門外傳來了陳凜和另一人的交談聲。

  房門被敲響,有一個陌生的聲音搶在陳凜前面。

  「時總,許總想要見您,他有話想要跟您說。」

  這人仗著自己是許東柯的生活助理,對時景祁說這話時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

  陳凜在心中暗自翻了白眼,敢用這種語氣跟時景祁說話,許家真是越來越膨脹了。

  不過聽到這話的時景祁,倒是沒有對別人那樣冷淡。

  他手中還拿著打火機,火苗跳起,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吹滅。他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轉瞬即逝。

  轉身對許東柯的生活助理說:「好啊,告訴許叔叔,我這裡處理完一些事就過去。」

  十分鐘後,頂樓vip室的房門被打開。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病號服坐在躺椅上,看到時景祁過來,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了門口。

  「景祁來了。」

  許東柯手握成拳虛虛咳嗽兩聲。

  時景祁掃了一眼他的頭頂,短短几個月,這個中年男人的頭髮就幾乎全白了。

  「我聽說,有人在B市看到了小夏?」許東柯激動上前握住時景祁的手,「真的是她嗎?但是那個作為證人的船員不是已經交代了,他是被喬……」

  「許叔叔。」時景祁打斷他的話,跨步走到了病房裡面,「我派人去調查過了,只是一個長得有點像可夏的人,是為了騙懸賞的錢。」

  「咳咳咳!」許東柯滿眼期盼的眼神暗了下去,整個人像是一股氣突然滅了,搖搖晃晃。

  助理忙上前扶住他坐在沙發上。

  時景祁居高臨下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的頭頂,駐留了兩秒,很快又錯開。

  「監獄裡怎麼會有人突然去絞殺這個船員,這件事我覺得還有蹊蹺,總覺得可夏失蹤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許東柯拿水杯的手頓了一下。

  時景祁的視線從他身上收回,挑了一下嘴角繼續說道:「這件事我會動用一些資源調查清楚,給可夏一個交代。為了不要打草驚蛇,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

  聽到這話,許東柯喝了一口水,將水杯交給生活助理後,長嘆一聲說道:「也好,我就這麼兩個孩子。夫人死於難產,留下可夏孤零零從小就沒有媽媽的陪伴。她身體弱,還是個早產兒。從小和姐姐形影不離,但是她姐姐也在她小時候離她而去。我就剩一個孩子,把她拉扯長大,沒想到又出了這麼大的意外生死未卜。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是我前世作孽太多,老天爺在這一世給我的懲罰啊!咳咳咳!」

  許東柯越說越激動,一口氣踹不上來,捂住胸口大喘氣,憋得臉都紅了。

  生活助理忙從一旁拿出藥在許東柯鼻口處噴了幾下,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緩過來。

  聽到許東柯提起他早逝的大女兒,時景祁眉頭不可控制皺了起來。

  片刻後,才又鬆開。

  整理著西裝站起來,對許東柯身後的助理交代道:「好好照顧你們許總,這家醫院我有入股,有什麼需求直接打到院長室,我已經提前交代過了。」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許東柯用氣息不穩的音調問道:「聽說你身邊,最近多了一個長得有點像小夏的女人?」

  男人的手落在門把上,沒有回頭,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她和可夏不同,心機太重又狠毒陰暗,不配出現可夏的影子,我已經處理掉這件事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許東柯原本一直捂住胸口的手鬆開,起身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

  低頭緊盯著鏡子,問跟過來的生活助理:「我的頭頂,沒有長出黑髮吧?還需要補染嗎?」

  助理查看後回道:「看不出來,沒有任何破綻。」

  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關于姓喬的那女人和小姐的事,不是抖出去鬧得越大越有利嗎?」

  許東柯搖了搖頭,走到窗邊往外看。

  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這醫院可真好啊,許家這段時間的生意也在時景祁的幫襯下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件事暫時裝傻瞞下去,比抖出來更有利用價值。」

  醫院外,時景祁坐上車。

  沒等他吩咐,陳凜已經遞過來一部平板。

  畫面上是一段監控畫面,漆黑畫面中余漫走到喬予梔的工位前面,親手將一個小瓶子放到她的抽屜中。畫面一轉,又切換到了第二天余漫大吵大鬧捂住自己紅腫的臉,說喬予梔非要加害自己。

  這兩段監控剪輯拼在一起,任誰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時景祁沒說話,抬了一下眼皮看向陳凜。

  後者及時接上了話:「喬小姐沒咽下這口氣,把這段視頻發到了整個公司的郵箱,所有人都看到了。有八卦的人傳到網上,把之前那段余小姐直播的片段壓下去。現在輿論正幫著喬小姐說話。」

  陳凜說完,朝時景祁眨了眨眼。

  原以為他會夸喬予梔聰明,但是男人本就冷峻的臉上此刻眉頭微微一蹙,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我記得雲華集團規矩嚴格,員工郵箱更是要審核才能群發,她是怎麼發到全公司的?誰在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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