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魔淵之地，暗黑蔓延

  魔淵邊緣，人族第一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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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城關連綿數百里，橫立於魔淵兩山之間，常年不散的霧煞將其籠罩，若隱若現的城牆早已被邪魔之血侵染成黑色，一道道猙獰的裂縫如同歲月斑駁的痕跡。

  此為「人族第一關」，乃是人族崛起之初所創立，不但歷史悠久，而且十分堅固，絕非其他駐地可比。

  鎮武軍營，眾人齊聚大廳之中，皆是各大駐地的主帥，而為首老者正是人族第一主帥——墨天驕。

  墨天驕人如其名，絕對算得上人族的傳奇天驕。

  三歲開智，六歲悟道，九歲築基，十六歲時凝聚劍心，十八歲時領悟劍意，三十歲時問劍妖仙，以真仙之境逆斬天仙上鏡……如此天驕，同輩之中無人能出其右，可以說是驚艷了一個時代的人物。

  事實上，僅以資歷而論，墨天驕的身份地位還在所有文武大臣之上，連人王夏郢都要稱其「墨師」，特別是他在人族軍中的威望無人可及，哪怕人王也只可大義壓之，不敢過分逼迫。

  然而就是這樣驚才絕艷的天驕，最終被萬族算計，斬去仙根，壞其法身，最後淪為人王一脈的護道者，永生永世鎮守這第一駐地。

  饒是如此，墨天驕憑藉著無上的屹立，硬是成就金仙之境，可惜他只開了一座仙山。

  每每想到此事，人族之中不無嘆息之聲。

  ……

  「人到齊沒？」

  墨天驕眼皮微台，眉宇之間透著一抹疲憊之色。

  第一城關不但要低於邪魔的侵襲，還要防止萬族的侵害，哪怕現在萬族已經立約休戰，但是總有些宵小之輩想要渾水摸魚、趁火打劫。

  普通異族還好說，但十大異族的細作還真不好處理，留著是禍害，殺又殺之不絕。

  尤其是近日人族內部矛盾越演越烈，導致各方鎮守已有不少將領生出異心。

  沒辦法，人王一脈這次做得太過火了，許多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就比如鎮門關那邊，主帥乞宿公然抗逆王城的意志，為靈昕鳴不平。

  因此，墨天驕將各大駐地的主帥請來，就是想要交代一二，以穩定軍心。

  「墨老，第七駐地沒有人來。」

  第二駐地的主帥無奈開口，周圍之人各自沉默。

  他們當然知道第七駐地的想法，先是林修緣和大明王失蹤，而後主帥靈昕質問王城，可是王城那邊非但沒有任何交代，姬羽宸更是對靈昕出手，導致兩敗俱傷。

  儘管後來人王出面平息此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人王夏郢仍有私心，處事不公。這才將人族內部矛盾徹底激化。

  是，人王夏郢統領人族征戰諸天戰場，功德無量，可是也不能否認人王一脈固步自封，已經漸漸失去了人心。

  如果蓬萊仙府沒有出現，王城仍是人族權利的中樞，人族內部或許不會有其他想法，然而蓬萊仙府的出現卻是讓人族內部分裂成了兩排。

  一派以人王為正統，想要敕令蓬萊仙府。

  另一派將蓬萊仙府尊為聖地，是人族最後的退路。

  不管哪怕方，都涉及到整個人族的利益，故而相互拉扯，漸漸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片刻之後，墨天驕緩緩開口道：「近日人族多有變故，第七駐地之事老夫自會去處理，關於一些風言風語你們也無需在意，只要守好這魔淵駐地便是守住了人族萬家燈火。若是王城傳來旨意，你們恭敬接著便是，其他的不用理會，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說到此處，墨天驕言語之間透著幾分肅殺之意，仿佛周圍空間都冰冷了一些。

  各方主帥面面相覷，顯然明白墨天驕的話中之意。人族可以亂，但是魔淵駐地不能亂，如果第七駐地安分守己，墨天驕自然不會為難對方，若是第七駐地有叛逆之心，影響整個人族的安寧，那麼他墨天驕恐怕要行霹靂手段將其鎮壓下去。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墨天驕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在靈昕背後，還有林修緣和朱天明的威懾，他們只是失蹤而已，又不是真的死了。

  ……

  魔淵邊緣，第七駐地。

  如今整個軍營的氛圍都十分壓抑，各位將領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主帥靈昕負傷而歸，這對整個鳳衛軍都是巨大的打擊，甚至不少將領想要起兵叛逆，攻打王城。

  最後還是靈昕親自將此事壓了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主帥，你現在感覺如何？」

  帥營內，琦煙默默陪在靈昕身邊，臉上滿是關切之色。

  自從王城歸來，靈昕的氣息便虛弱多了許多，這也是大家擔心的原因。

  「我沒事，放心。」

  靈昕的回答乾淨利落，絲毫看不出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若非她滿頭白髮散透著絲絲灰白之氣，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琦煙差點就信了。

  可越是如此，琦煙越是擔心，甚至心中生出一絲悲苦之意。

  林修緣的失蹤，對靈昕的打擊很大，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意志上的。

  驀然間，天地波動空間扭曲，一道虛影出現在帥營之中，正是墨天驕的虛影意志。

  琦煙先是一怔，而後主動行禮：「琦煙拜見第一主帥！」

  靈昕面色沉靜，並沒有見禮的意思，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墨天驕。

  「王城之事，人王理虧，老夫自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頓了頓，墨天驕正色道：「但魔淵駐地不能亂，靈昕主帥以為如何？」

  「公道？」靈昕眼角泛起一抹冷意：「當年王城那些人算計朱天明，謀我界主印，那個時候公道在何處？」

  「世子為了討還公道，卻被王城算計，那時候公道又在何處？」

  「我尋世子消息，質問王城給我一個交代，那姬羽宸卻以人族大勢壓我，那時候公道又在何處？」

  「你所謂的公道，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退讓與妥協罷了。」

  聽著靈昕的嘲諷，墨天驕頓時沉默了。

  有些時候，立場不同，考慮的問題也就不同。那些所謂的對錯好壞，只是不同的立場而已。

  「墨老放心，我鳳衛軍只是鳳衛軍，我們可以戰死，但絕不會背叛人族。」

  靈昕字字鏗鏘，同時也表明了她的態度和決心。

  墨天驕暗暗嘆息，心裡亦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地面劇烈顫動，魔淵之下爆發出恐怖的氣息，瞬間一片詭異的黑色蔓延周圍天地。

  「不好！魔淵之地又有暴動了！」

  墨天驕面色微變，下一瞬消失在了原地。

  靈昕和琦煙沒有猶豫，當即離開帥營朝著魔淵之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