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執掌天命，聽查諸天

  羅亮怒氣沖沖，剛進入組織空間。

  

  「元祖大人，天命算盤正在等候您的責罰。」

  小初所化的扎辮女童，出現在他面前，嬌憨的行禮道。

  「果然是這個傢伙！帶我去見它。」

  羅亮冷哼一聲。

  天命算盤，是組織樞紐之一。絕大多數官方任務，都是經由它推算，做出對組織有利的謀劃。

  只是，羅亮萬萬沒想到，為了讓姜昭雪登上星王之位，天命算盤連自己都敢算計。

  空間挪轉。

  羅亮和小初進入一座幽深、漆黑的大殿。

  漆黑空間的上空，懸浮著一個巨大無比的立體環形算盤。

  噠！噠！

  四十八顆巨大算珠，在立體環形算盤上，每時每刻的運算推動。

  以羅亮此時的境界，可以感知到，其實共有四十九顆算珠，還有一顆時刻變幻的隱形算珠。

  「天命算盤，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算計本座。」

  羅亮面色不善，質問道。

  四十八顆算珠的中心。

  閃過一道烏光，落到羅亮面前，化作一個天然呆的稚嫩少年，拱手道：

  「見過原始者大人，還請大人贖罪，讓小盤說明原由。」

  「希望你能說服本座，否則就拆掉你這個算盤。」

  羅亮恢復冷靜，瞥視天然呆少年。

  「首先，關於您和姜昭雪的情緣，絕不是小盤擅作主張，這就是原始者大人您本人的布局。」

  小盤表情木然，慢條斯理的道。

  什麼！

  這件事，是我自己安排自己？

  天命算盤的回答，讓羅亮茫然無措，一拳打在棉花上。

  「在您的理解中，或許是上任歸一者。雖然在小盤眼中，這並無差別。」

  天然呆的少年補充道。

  「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就算是上任歸一者的手筆，羅亮有種被操控命運的不爽。

  「您本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屬下有兩個解釋。」

  「第一，站在組織的角度，這麼做有利於組織，有利於原始者大人您的計劃。」

  「第二，這是命中定數。您和姜昭雪的相遇相愛並不是偶然。」

  「為什麼這麼說？」

  對於第一點羅亮可以理解，第二點就有些牽強和狗血了。

  「小盤斗膽問一句，大人您後不後悔與姜昭雪的相遇？」

  面對這個問題，羅亮陷入沉默。

  他心中暗道：小盤！姜昭雪這樣的10分美女，再給大人安排一籮筐。

  前提是，不要再來悲劇收場。

  「見到姜昭雪的時候，您是否一眼心動？」

  第二個問題，羅亮心中驀然驚悸。

  誠然，他欣賞各種絕色美女。

  但欣賞是一方面，並非每個美女都相性相合，願意進行心靈上的溝通。

  在開擴眼界後，羅亮沒少見過頂級美女。但要說，第一眼能讓他有心動感，唯有當年的宇文昭雪。

  「姜昭雪與我之間，有某種羈絆？」

  羅亮念頭飛轉，想到一個可能。

  「沒錯。在不同的時空，多元宇宙，你們之間本就是戀人。」

  小盤道出真相。

  羅亮陷入沉思，眉頭皺起，短時間似乎不好接受。

  按小盤的邏輯，平行宇宙另外的一個羅亮，與另外一個姜昭雪也有相遇相愛。

  這樣的「羅亮」，可能不止一個。

  「這點我可以作證。」原初智腦所化的女童，舉起手來，煞是可愛。

  「就算如此，如今還有什麼意義。我與她已經斷絕關係，捨棄個人情感，成就組織大業。」

  羅亮意興闌珊。

  小盤和小初面面相覷。

  小盤沉吟道：「大人，跟據未來的天命。只需完成主宇宙的歸一，您和姜昭雪的關係，尚有一線轉機。」

  「你能看到未來？」

  羅亮眼睛一亮，炙熱的目光盯著小盤。

  天然呆的少年，下意識縮了一下身子。

  「作為原始者煉製的天命至寶，我確實能推算到未來的一些脈絡。但是未來的天命線，具有很多不確定性。有些天機如果說出來，會干擾命運線。」

  小盤解釋道。

  羅亮不由點頭。能夠預見未來，對組織的天命算盤來說，算不上什麼事。

  謀定未來，比預見未來不知要強多少層次。

  而小盤和小初，就扮演著類似的角色。

  通過組織這張大網，影響宇宙諸天的走勢。

  區別在於，小盤擁有的是命運能力，而小初是科技側的古老AI。

  「小盤，你是原始者煉製的寶物？」

  羅亮眼睛轉動，盯著天然呆少年。

  「是。」小盤肯定道。

  「這麼說，我是你的主人。」

  羅亮露出燦爛的笑容。

  「算是吧。」小盤弱弱的道。

  「什麼叫算是？是就是！」

  羅亮嗤笑一聲，想到某個可能，決定嘗試一下。

  他壯起膽子，手掌攤開：

  「天命算盤，還不歸於我原始者，歸一者的執掌。」

  話音一落。

  嗡！

  黑暗空間的上空，巨大的天命算盤，流轉玄奇的烏光，顫鳴不定。

  小盤面色一白：「大人，您最好想清楚。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掌握的權限越多，擔負的責任越重。」

  這種反應，羅亮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天命算盤是原始者煉製的天命至寶，以前自己不說，它默許自行運轉，執掌組織的命運。

  但如果主人開口，它不得不臣服。

  「可以掌握更多的權限？」

  羅亮聽到小盤話中之意，愈發堅定了態度。

  「我想清楚了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歸我執掌。」

  羅亮果斷道。

  「如您所願。」小盤露出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

  唰！

  眼前的天然呆少年，化作一個迷你算盤，落到羅亮的手中。

  「這就成了？」

  羅亮心念一動，迷你的天命算盤，如同本命法寶，收進了體內。

  漆黑大殿上空，那個巨型的天命算盤還在運行。

  「主人，我是天命算盤的器靈。您無需帶走本體，只要副盤在主人手中，就能發揮天命之力。」

  手心上，迷你小算盤浮現，傳來聲音。

  羅亮微微點頭，天命算盤的本體，得留在組織。他可沒有心思，去管理滲透諸天的龐大組織。

  羅亮要的是權限。

  至少，可以杜絕以後被天命算盤安排的情況。

  執掌天命算盤，羅亮日後想安排某個組織成員，那更是輕輕鬆鬆。

  「你有什麼能力？嗯，讓我感受一下……」

  羅亮閉上眼睛，接收天命算盤傳來的信息。

  良久之後。

  羅亮睜開眼睛，面色震撼，心情激盪不已。

  天命算盤的能力，超出想像！

  用逆天形容一點不誇張。

  以羅亮現在的境界，主要能動用四種功能。

  第一，聽查諸界，信息全知。

  諸天內，凡是組織滲透的區域。想知道什麼信息，意念瞬息而至，巡遊諸界，感應到關聯信息的事件、人物。

  打個比方。

  張三狀告老王跟自己的妻子偷情。

  老王不承認，你沒有任何證據啊。

  如果羅亮是法官，動用「聽查諸界」的能力，意念間感知到相關的場景，包括人物的對話。

  如果王老與張三的妻子偷情屬實，會呈現當時的畫面。

  「不愧是天命算盤，組織樞紐。這能力太逆天了。」

  羅亮心花怒放。

  他想到前世看過的《西遊記後傳》，如來佛祖的能力——聽查三界。

  羅亮沒有想到，通過天命算盤，自己擁有類似的逆天能力。

  當然，這種能力有一個限度。

  羅亮通過天命算盤，聽查到某個內幕，須要消耗靈魂之力。

  聽查的內容越隱密，消耗越大。

  聽查的事件，如果有大能者遮蔽天機，不僅消耗大，還得在因果道行上勝過對方。

  此外。

  聽查手段對道祖無效，理論最多聽查到仙帝級。

  即便如此，羅亮滿意之極。

  ……

  第二個能力，心算古今，謀定未來。

  這個屬於命運推算的能力。

  天命算盤，知道未來的事，就是源自這種能力。

  羅亮要動用這種能力，同樣要消耗靈魂之力，且要支付組織貨幣。

  第三個能力，布局因果，命運抹殺。

  操控因果命運，算計抹殺某個存在。

  命運抹殺，可以在時間線、因果方面動手腳，甚至可以讓某個目標憑空蒸發。

  「可怕！只是，這種能力消耗未免太大了。」

  羅亮了解到該能力，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命運抹殺，堪稱殺人無形的頂級手段。

  這種能力有諸多限制。

  目標層次高，代價越大。

  有天道氣運庇護的人，這種能力會受到制約。

  譬如，羅亮當初在人族界域遇到的氣運之子「鍾天秀」。

  這種有氣運庇護的人，命運抹殺的手段難以起效。

  同時，主宇宙的至尊，基本有大氣運在身，還有文明的國運加持，想通過命運之力抹殺，難度比同級別的真仙要高若干倍。

  第四，統轄組織。

  因為以上三種能力，天命算盤統管整個組織的任務派發，搜集情報和資源，清掃障礙，培養成員，布局未來。

  當然，第四個能力，原初智腦也是重要的一員。

  天命算盤、原初智腦，再加上組織廣場中心最神秘的「源天神木」

  三者合一，形成了一個滲透諸天，類似主神空間的超然組織。

  ……

  如今，羅亮執掌天命算盤，權限不知翻了多少倍。

  「這才符合組織老大的身份。」

  羅亮收起迷你算盤，露出滿意之色。

  因為被天命算盤算計的怒火消散不少。

  總算扳回一局，得到應有的權限和逆天功能。

  意識返回現實。

  飛船艙室里。

  羅亮望向外界的星空，決定嘗試一下天命算盤的能力。

  「未來三天……」

  剎那之間，羅亮的腦海中掠過一幅幅畫面。

  其中，有星際航行的畫面，有回到天藍星的場景。

  還有帶著仙氣女友，一家人在天都城團圓的情形。

  「嗯？」

  羅亮發現一個異常畫面。路途中，有一支星盜的艦隊，在天藍星所在的恆星系外緣穿過。

  一支星盜艦隊，羅亮還沒放在心上。

  以他如今的實力，縱然聯邦七大星盜團齊聚，也算不上什麼。

  「聽查諸界——喜歡我的人！」

  羅亮童心未泯，玩心大起，閉上眼睛。

  他很好奇，這世間有多少女子喜歡自己。

  「聽查諸界」的能力一經施展，羅亮感覺自己的意識神遊億萬里，穿梭重重的空間虛影。

  一幅幅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每一幅場景，都有一個女性身影，或是目含思戀，或是面露春意。

  讓羅亮高興的是，喜歡他的女性真不少。短短几秒時間，就掠過了上百名女性的畫面。

  其中大部不認識。

  在認識的人中，自然有姜昭雪、董夢瑤、林清清、唐曼月、寧夜鶯等熟悉的音容。

  某一刻。

  羅亮的意識遨遊到仙界廣寒宮，看到一位絕代芳華的月仙子，抱著一隻玉兔，躺在藤椅上，露出追憶之色。

  廣寒仙子，果然愛慕歸一者。

  羅亮哈哈一笑：「萬人迷，不過如此。」

  歸一者的身份，曾經的少年奇蹟導師，給羅亮贏得太多女子的青睞。

  直到，幾幅畫風特別的場景映入視界。

  「什麼鬼！這些面孔里怎麼有男人！」

  「那個長雀斑的女生，你怎麼能拿我的照片做這種事……」

  羅亮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很快，他心神湧來強烈的疲倦之意。

  靈魂之力消耗巨大。

  呼！

  羅亮中止「聽查諸界」，面色泛白，良久才恍惚過來。

  這才十秒不到，聽查的事件很小，沒有涉及隱密和天機遮掩。

  可以想像，如果聽查的目標層次高，涉及更多的因果隱密，消耗將會大幅的增長。

  這次動用聽查能力，羅亮得出些許經驗。

  聽查時，儘量精確檢索的範圍。

  比如說，想聽查有多少人喜歡自己，最好限定為有多少女性，或者是美女。

  這樣，聽查的範圍縮小，大大降低消耗。

  由於消耗甚大，羅亮進入昆墟山世界，恢復靈魂之力。

  幾個小時後。

  羅亮回到現實，恢復到巔峰狀態。

  接下來，他準備聽查一下姜昭雪的近況。

  剛才的聽查證明，姜昭雪依舊是喜歡他的。

  「除了關係斷絕，她當上星王，應該還有其它因素的推動。」

  帶著疑惑，羅亮閉上眼睛，催動天命算盤，再次啟動聽查諸界的能力。

  這一次，目標範圍精確，但涉及到的層次比較高。

  羅亮只堅持了數秒時間。

  聽查的場景，在中子星上。

  姜昭雪與一名星神族女性擁抱在一起。

  不遠處，有一位滿臉皺紋的年邁長者，深邃無垠的雙目中，倒映出幾顆算珠的虛影。

  「星神族的大先知，竟然是天命算盤操控的棋子。」

  「宇文筠，姜昭雪的姨母，挺漂亮的。」

  「原來，你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羅亮心下恍然。

  在斷絕關係後，對於姜昭雪而言，整個主宇宙唯一有溫情的地方就是星神文明。

  登上星王之位，無需羅亮陪伴，她可以看到更遠，更壯麗的宇宙風光。

  羅亮意識回到本體，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他不知道怎麼插手，最好是靜觀其變，順其自然。

  姜昭雪本就是氣運之子，登臨星王之位，擁有神級文明的國運庇護。

  對於這樣的存在，羅亮即便動用天命算盤，也很難在因果命運上做出太多的干涉。

  星神文明關係到組織的大計，羅亮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況且天命算盤告訴過他，只需做到主宇宙歸一，他和姜昭雪之間的關係，有機會迎來轉機。

  「地球的位置。」

  又經過一次狀態恢復後，羅亮再次進行聽查。

  只要地球時空，在諸天宇宙的體系內，羅亮按理就能感應到。

  唰！

  意識飛快的穿梭，歷經無數的空間，穿過一個個多元宇宙的壁壘。

  直到羅亮心力接近枯竭時。

  一個幾乎脫離諸天，模糊暗淡的平行宇宙進入視界。

  緊接著，一顆魂牽夢縈的藍色星球，浮現在羅亮的意識之中。

  「地球！終於找到了！」

  羅亮心情激動，感慨萬千。

  他準備一探地球時空的近況，這時心神極度疲倦，魂元開始飛速消耗。

  不得已，他的意識返回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