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欽佩

  「他……他……」王鳳林一時語塞。

  中年人並不罷休，「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我問問是怎麼回事？」

  王鳳林哪能告訴他，這要是說了，還不得亂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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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的情況現在怎麼樣……我去病房看看他……」王鳳林轉移話題。

  他已經拿定主意，住院費也不掙了，不管好賴，今天給老隋頭針灸之後，就讓人出院。

  ……

  湯氏醫館。

  張瀚在這裡呆到中午，也不見有患者登門。

  湯萱上樓弄飯，不久端下來一鍋稀粥，幾個饅頭和兩碟小鹹菜。這伙食，著實不怎麼樣，湯萱有點難為情，目前只能吃這個，如果不對口味的話，就得自己解決了。

  張瀚也不客氣，這些食物上學的時候經常吃，湯萱兩個饅頭一碗粥就飽了，張瀚把剩下的四個饅頭和粥全都給吃了，還沒怎麼飽。

  見到張瀚不挑食，湯萱表現的很是滿意。

  到了下午兩點鐘，終於有一對中年男女進門。女人一切正常，男人是面部僵硬，還有著高低眉，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面癱。

  湯萱馬上熱情的迎了上去，「請問二位是來看病，還是抓藥？」

  「我丈夫得了面癱，聽人說這裡有位湯大夫醫術高明，針灸治療面癱，很快就能痊癒。」中年女人說道。

  湯萱的臉上即刻露出傷感與為難之色，說道：「我父親不久前過世了。」

  「啊？」中年女人露出失望之色，悻悻地說道：「那好吧……」

  跟著，她便要扶著丈夫離開。

  湯萱沒有挽留，因為她的針灸一直沒有學好，手總是發抖，動不動就扎錯流血。

  可她不出聲，張瀚則是急了，連忙上前說道：「等一等……」

  「怎麼了？」中年女人停下腳步。

  「湯大夫雖然過世，但我也會針灸治療面癱。」張瀚說道。

  中年女人一喜，轉回身子，但見張瀚如此年輕，難免露出不信之色，「你行嗎？」

  莫說是她，就連湯萱也是一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都白費，你能行嗎？

  張瀚自信地說道：「要是治不好，我不要錢就是。」

  「這是錢的事兒嗎？給扎壞了怎麼辦？你小子是不是……想拿我丈夫練手啊……」中年女人說道。

  張瀚也不打包票，只是說道：「別說是面癱了，就算是中風，我也能給紮好。在我這裡1針100，不吹的說，兩次就能讓你丈夫痊癒。你要是去醫院，就好像前面不遠的那個天橋外科醫院。起碼得給你丈夫扎一個月，少說也得花上3000塊錢。」

  「讓你說的，一個面癱還能這麼貴啊……」女人不信，轉身拉著丈夫離開。

  等人走了，湯萱來到張瀚面前，低聲說道：「你還會針灸？」

  「會啊。」張瀚點頭。

  「你剛剛說兩針就能治好那人的面癱，真的假的？」湯萱又問。

  「當然是真的了……治病這種事，能瞎說麼……」張瀚說道。

  「也對。」湯萱雖然點頭，心中卻是半信半疑。

  隨後，她的臉上又露出失落之色，患者不相信她，更不會相信張瀚。醫館想要繼續經營下去，恐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張瀚哪能看不出湯萱犯愁，同樣猜出問題的所在，他自信地說道：「別著急，口碑都是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嗯。」聽張瀚這麼說，人家還一臉的自信，湯萱突然有一種不孤單的感覺。

  大概過了能有半個小時，又有人走了進來。

  二人一瞧，正是先前那對中年夫妻。

  張瀚趕緊熱情招呼，「大哥、大嫂……」

  女人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說道：「真的兩次就能針好？」

  「當然。」張瀚肯定地說道。

  「那、那麻煩你幫我丈夫針一下……」女人說道。

  張瀚清楚，他倆肯定是去了天橋外科醫院，對那裡的價格感覺到肉疼才回來。

  畢竟是自己的前東家，什麼樣的收費標準，他還能沒數。

  張瀚讓男人過來躺下，湯萱很是自覺的拿來一次性針灸針，由張瀚施針。

  中年女人在旁瞧著，針都扎在臉上，沒有見到半點血，心中的顧慮自然全部消除。就連湯萱也為之震驚，哪怕她技術不行，但張瀚所扎的穴位，她還是認識的。除了動作稍微慢點，認穴之准，讓她甚是嘆服。

  針全部扎完，等了二十分鐘，張瀚才一根根的將針取下。

  這一刻，男人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不再那般僵硬，高低眉也沒了。

  「大哥，試著說話看看怎麼樣？」

  「好、好……咦……好像沒事了……之前我說話都漏風……現在沒那種感覺了……」男人的語氣，由驚詫變為激動。

  女人則是高興不已，「一下子就強了那麼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湯萱心中的激動，一點不亞於二人，她的雙拳都不由得緊緊攥住。

  有了張瀚幫忙，她相信真的有機會重新打響醫館的招牌。

  不過，卻也讓她產生了一個疑問。

  面癱針灸，一針100塊，女人付錢的時候，臉上都充滿了笑容。對她來說，這錢花的實在是太值了，並且表示，明天上午開門就來。

  在她們兩口子走後，湯萱說出心中疑惑，「張瀚，以你的醫術，在你們醫院，應該是個寶吧……就算是辭職不干，大可以去大醫院……為什麼會到我這裡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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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種大實話，張瀚是不可能說的，只是說道：「其實我不是辭職，我是被炒魷魚。」

  「為什麼啊？」湯萱不可思議地說道。

  「因為我把病人給治好了。」張瀚說道。

  「啊……」湯萱更是吃驚，「把病人治好是好事……為什麼還要炒你……」

  「因為我不能給醫院創造效益啊……」張瀚無奈地攤開雙手，「你想，剛剛那位面癱的大哥，我200塊錢就能把他治好。而在醫院裡面，旁人要3000塊錢，才能給他治好。如果你是院長，你是要能給你帶來3000塊錢收益的，還是要給你帶來200塊錢收益的人。」

  「我……」湯萱已然明白了張瀚話中的意思，她氣的重重一跺腳，說道：「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那種地方，我實在是待不下去，加上人家也不想要我，我就另行找工作了。說來真巧，你的醫館就在醫院對面，而且經營理念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我才決定在你這裡干。」張瀚真摯地說道。

  聽完這番話，湯萱越發感慨，同時發現，張瀚的身影變得十分高大。對於這個男人，她連一天都沒用上，就產生了欽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