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八 魔法師終極對決

  燕京，大鬍子家。

  晚上9:00，樊星曼心滿意足的從臥室走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女兒，嚇一大跳，耳朵有些紅，故作鎮定問：「奴奴，這麼晚，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張玉欣白了媽一眼：「媽，我爸睡了嗎？」

  自己女兒是很成熟，不過這種事被撞見，樊星曼也有些羞怒：「你這傻丫頭，我又不是你爸，我怎麼知道他睡了沒有。」

  「你早點睡，一天天神出鬼沒的。」樊星曼披著外衣，教訓女兒。

  張玉欣捂住耳朵，自顧自走進臥室。

  臥室里，沒有開燈，一盞檯燈發出微弱的光，大鬍子坐在書桌前，低著頭打瞌睡。

  張玉欣走到書桌前，搬了張椅子坐在大鬍子對面，敲了敲書桌喊：「老爹！」

  大鬍子回過神，看見自家乖女兒，笑呵呵道：「奴奴這麼晚不睡，怎麼過來找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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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玉欣哼哼一聲：「老爹，杜星琳那個女人今天過來說韓橋想演令狐沖。」

  大鬍子笑道：「你認為呢？」

  張玉欣思索：「韓橋是當紅作家，之前飾演的游龍生也有一定名氣，令狐沖這個角色，他可以演。」

  大鬍子躺在椅子上，打著哈切：「奴奴，如果是你，李亞捧和韓橋，你選誰？」

  張玉欣走到大鬍子身邊，貼心的給大鬍子揉背：「老爹，陸意和周節都拒絕了嗎？」

  大鬍子很滿意小棉襖的貼心，舒適的閉上眼：「我本來就沒準備找他們，之所以放出去消息，不過是為了熱度。」

  「你還沒告訴我，李亞捧和韓橋，你選誰？」

  張玉欣想了許久：『我選李亞捧。』

  大鬍子很意外，睜開眼：「為什麼？你不是更喜歡韓橋。」

  張玉欣哼哼一聲，邏輯清晰：「我喜歡韓橋，可以多買幾本《瓏族》，可是《笑傲江湖》賠了，我就沒錢買《瓏族》了。」

  大鬍子很滿意女兒的聰慧，欣慰道：「奴奴，你可以出師了。」

  張玉欣笑，突然一把揪住老爹的鬍子，笑眯眯說：「老爹，杜星琳這女人不壞好意。」

  大鬍子痛的閉上眼：「乖女兒，快鬆手，小杜哪有什麼壞心思。」

  張玉欣眼淚斷了線，抱住大鬍子，淚汪汪的說：「我不管，我不喜歡她，老爹，你不愛我了。」

  大鬍子心疼的抱住女兒：「別哭了，別哭了，爹回去就把杜星琳換了好吧。」

  張玉欣抽泣：「老爹不許騙我。」

  大鬍子很嚴肅的發誓：「老爹決不騙奴奴。」

  ………………

  次日，大鬍子在辦公室，見到了杜星琳。

  杜星琳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白色的職業裙襯托著身姿曼妙。

  她端著大鬍子最喜歡飲的松針茶，笑聲道：「張哥，嘗嘗這茶味道。」

  大鬍子很嚴肅：「小杜啊，你跟我多久了？」

  杜星琳一怔，撩了一下頭髮，笑道：「張哥怎麼突然說這話，我從畢業開始跟你，今天是第三年了。」

  大鬍子嘆氣：「小杜啊，拍戲太苦了，你還年輕，這樣，我幫你聯繫台里的文職，以後就不必跟著我東奔西跑了。」

  大鬍子說完，低頭處理文件。

  過了許久，都不曾聽到杜星琳回話。

  大鬍子看去，杜星琳眼眶紅紅的，強忍著淚水，倔強的看著自己。

  大鬍子艱難開口：「……小杜，你這是做什麼?」

  杜星琳沒有哭，倔強的挺胸抬頭：「張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不要你趕，我自己走就是。」

  杜星琳驕傲的樣子讓大鬍子想起了當初她畢業時來公司面試，也是這般姿態，讓人難以忘記。

  「小杜，我沒有要趕你走。你做的很好。」

  杜星琳抽泣，這時眼淚斷了線：「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要走。」

  「張哥，莫非你怕了？」

  大鬍子有些懵：「小杜，你這說的什麼話，我為何要怕？」

  杜星琳倔強道：「你怕你會愛上我。」

  大鬍子驚的手裡筆掉落，看了看辦公室外面，嚴肅說：「小杜，你不要胡說，你還年輕，傳出去名聲不好。」

  杜星琳笑，擦著眼淚：「既然我們行得端、坐得正，那我為什麼要走。」

  大鬍子沉默。

  過了許久，大鬍子長嘆氣，取過文件，遞給杜星琳：「小杜，這是邀約李亞捧飾演令狐沖的文件，你去處理一下。」

  杜星琳抽泣，用手背擦去眼淚，接過文件：「沒問題張哥，我就這去。」

  走出辦公室後，杜星琳在樓道口用衣袖抹去臉上眼淚。

  張玉欣。

  杜星琳咬牙。

  想了想，杜星琳取出手機，給韓橋發簡訊：「韓橋，好好演林平之。」

  ……………………

  劇組這幾天停擺，韓橋從忙碌中忽然閒下來，還有些不適應。

  這天，韓橋房間，苗一一、韓橋、秦瀾三個人鬥地主。

  這時，手機「嗡嗡」響。

  韓橋取出手機，是杜星琳的簡訊。

  看完簡訊，韓橋有些失落。不過他對這個結果不意外，李亞捧目前人氣比他高，為了《笑傲江湖》的收視率，大鬍子選擇自己的可能性很低。

  韓橋有心事，牌局散場。

  送別秦瀾和苗一一。

  韓橋看著酒店外深遠的夜空，心裡有些煩悶。

  《笑傲江湖》令狐沖的錯過，讓他對未來產生了危機感。

  這次是因為名氣，下次呢？

  唯有自己成為資本，才能逃脫被選擇的命運。

  韓橋對未來有了堅定的規劃，當演員積累名氣，做導演躋身資本。

  現在才2000年，國內資本野蠻生長、文娛荒蕪，套用一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

  另外季羨林的日記寫的很好，韓橋深以為然。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韓橋打開門，秦瀾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姑娘探頭探腦看了看房間內，大大咧咧坐在床頭，擔憂問：「師兄，你怎麼了？」

  韓橋有些意外：「沒怎麼呀，秦瀾，你找我有事嗎？」

  秦瀾哼哼一聲：「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還是不是我師兄。」

  韓橋正想開口，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師兄，等等，先別開門。」秦瀾騰的一下站起身，在房間裡亂竄。

  「我先躲起來，師兄，你別告訴一一我在。」秦瀾慌慌張張，耳朵有些紅，藏在衣櫃裡，捂住嘴，大眼睛看著韓橋。

  韓橋憋住笑。

  起身打開門，苗一一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韓橋這次沒讓她進屋，依著門問：一一，這麼晚了，有事嗎？

  苗一一狐疑看了眼韓橋，小聲說：「開門，師姐送溫暖來了。」

  苗一一說著，彎腰竄進房間裡。

  韓橋無奈：「一一，你找什麼呢？」

  苗一一裝模作樣看了看：「沒什麼呀，小林子，你看到秦瀾了嗎？」

  「你們不是剛離開。」韓橋坐在床頭，明知故問：「一一，你今天怎麼了？」

  苗一一捋了一下碎發，關心問：「小林子，你今天情緒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韓橋心裡很溫暖，笑道：「沒什麼，就是令狐沖失敗了。」

  苗一一拍了拍韓橋肩，大大咧咧說：「師弟，你才入行一年，資源已經很好了，林平之這個角色很好，出彩了不比令狐沖差。」

  「謝謝你，一一。」

  「韓橋，我們不是朋友嗎？」苗一一鄭重看著韓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說謝謝的。」

  送苗一一離開後，韓橋打開衣櫃門，秦瀾躲在衣服里，捂住嘴，不敢出聲。

  韓橋有些懵：「秦瀾，你這是？」

  秦瀾苦著臉，水盈盈的眼睛眨了眨，臉色痛苦：「師兄，我腿麻了。」

  韓橋握住秦瀾手，拉著姑娘起身。

  「你和一一不是好朋友？」

  秦瀾一瘸一拐，坐在床上，聞言白了一眼韓橋：「師兄，你是不是傻，一一知道我晚上來找你，你還怎麼追她。」

  「我什麼時候要追一一了？」韓橋哭笑不得。

  「你和一一天天待在一起，你不想追她？」

  韓橋看了看秦瀾，這姑娘坐在床頭，修身的牛仔褲襯托著雙腿勻稱細直，盈盈堪握的腰像是結著碩果的細枝。

  挺漂亮的姑娘，就是思想出了問題，想到後世秦瀾戀愛腦，遇人不淑。

  韓橋笑著問：「秦瀾，師兄的話你聽不聽？」

  在韓橋威脅的眼神下，秦瀾很乖巧的點頭。

  韓橋撕了一頁紙，刷刷寫下兩行字，折好後認真嚴肅：「回去後抄寫三百遍，好好揣摩，這對你未來有好處。」

  秦瀾在過道打開紙，有些傻眼。

  「智者不墜愛河，建設美好中國！」

  …………………………

  《笑傲江湖》劇組陰雲密布，所有人都對這部戲的未來迷茫。

  皇建中和元冰極力維穩，依然流言紛紛。

  就在劇組分崩離析的緊要關頭，大鬍子帶著「令狐沖」回來了。

  韓橋也見到了這位金庸親自站台的令狐沖，

  李亞捧出道時間很早，1992就出演青春勵志片《青春作證》，這時候，是國內當紅的偶像劇演員。

  不過他一直在尋求突破，這次接拍「令狐沖」，李亞捧也給大鬍子表了決心，一定會全力以赴。

  兩人在酒店的走廊相遇。

  李亞捧人很沉默，不同於邵冰的不苟言笑，他的沉默是深海，讓人不易窺探。

  兩人對視，都有棋逢對手的感覺。

  李亞捧看了看韓橋：「你是韓橋？」

  韓橋笑了笑：「李哥你好，我是林平之。」

  李亞捧嘴角勾起笑意：「林平之挺好，好好演。」

  兩人擦肩而過。

  韓橋消失在走廊盡頭，李亞捧站住腳，眼裡有些沉鬱：「小丫，去查查韓橋是什麼來路？」

  小丫是他的經紀人，聞言不解問：「李哥，韓橋是新人，之前只有游龍生。」

  「前幾個月簽了時代星空，也是小公司，據說他和張製片助理杜星琳關係很好，不過綜合來看，是一個小人物。」

  小丫笑：「這次他也妄想和李哥競爭令狐沖，真是不自量力。」

  李亞捧看了看助理：「小人物不一定小作為，好好盯著他。」

  「另外，去約一下皇導，他是文戲導演，令狐沖這個角色，我一定不能失誤。」

  小丫點點頭：「李哥你放心，皇導那邊我一直在接觸，另外聽你的安排，來之前我已經準備好了禮物。」

  李亞捧邊走邊說：「很好，不過你記著，送禮物一定要看對人、送對禮。」

  ………………

  韓橋回到房間，沒有開燈，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深沉的黑暗。

  白天能看見的湖泊，晚上只有淺淺的星光。

  李亞捧對他有敵意。

  韓橋很明顯的感受出來，兩人是一類人。

  只不過韓橋是左右逢源，處事圓滑，李亞捧是外表很正派，很有欺騙性。

  而且，李亞捧為人處事，也很周到。

  黑夜裡，韓橋笑了笑。

  李亞捧的令狐沖，坦白說演的還可以，不過大鬍子的劇，魔改眾多，令狐沖人設坍塌。

  《笑傲江湖》播出後，李亞捧成了眾矢之的，抨擊如潮。

  然而，這一版本的林平之，人物形象卻很完整，是少有「有始有終」的角色。

  所以，如果演好林平之，到時未必就輸給「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