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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母大蟲

2024-06-01 07:50:00 作者: 元瑛貝貝

  「阿龍媳婦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你到底年輕不懂人心。就說那災荒年代,父母不一樣的賣兒賣女,再心疼能咋樣。皇宮裡那麼多娘娘爭著上位,皇后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不是一句老話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村長媳婦看了年輕媳婦一眼,頭頭是道發表自己的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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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圓寶和阿臻坐在大宅院門口的花樹下,聽著一聲高一聲的八卦。

  阿臻一臉寒色,手指微微顫抖,一雙眼睛如同碎了冰。

  小圓寶朝阿臻身邊挪了挪,緊緊握著阿臻的手,歪著頭看他,輕輕說:「阿臻哥哥,別怕。」

  小圓寶的一雙手,肉乎乎,帶著一點點微微的汗,溫暖的包裹阿臻的手,讓阿臻的情緒舒緩下來。

  「我不怕。」阿臻搖搖頭。

  讓皇后身不由己的事情很多,但阿臻知道她沒有捨得妹妹去套狼。

  他的小妹妹,像小圓寶一樣可愛。

  粉朴朴的小臉,大大的眼睛。

  穿著紅色的衣衫,頭上挽著兩隻螺,穿梭在植滿花木的院子裡,一邊跑一邊軟軟甜甜地喊他哥哥。

  他將妹妹抱起來,母后會在一邊溫柔的笑,叮囑他,你別摔了妹妹。

  他最後一次抱妹妹,是春祭那天。

  她小小的身體蜷縮著躺在他懷裡,大眼睛緊閉,渾身冰冷,了無生氣。

  母后失態到從鳳坐上跌落,一臉絕望。

  然後立太子的詔書被扣下,母親雖然依然保留皇后名號但被打入冷宮,緊接著他被父皇發配到南關鎮。

  剛到南關鎮,他便遇到了小圓寶。

  他差點以為是妹妹回來了,將對妹妹的兄長之情全部移到小圓寶身上。

  「阿臻哥哥,你的妹妹呢。」小圓寶問。

  阿臻覺得小圓寶能聽懂大人的議論,知道他的身份。

  「去了很遠的地方。」阿臻哀傷的說。

  「阿臻哥哥,別怕,我以後陪你。」樹上的花瓣落到小圓寶的螺上,小圓寶摘下,遞給阿臻,然後伸出手,小拇指彎鉤,「來,拉鉤,一百年都不變。」

  阿臻笑了,伸出小拇指勾住小圓寶的手指:「好,一百年不變。」

  京城劇變,太子未立,小公主撲朔迷路死亡,皇后打入冷宮,貴妃掌權……皇宮裡的驚濤駭浪,距離神樹村太遠,也波及不到神樹村村民的生活。

  是已大宅門口的八卦軍團們,討論了幾句,感嘆了一會,便丟到腦後。

  話題開始扯到村里婚宴嫁娶,扯到謝小憐買的大宅,最後落到老白家的老五考童生名次的預測……

  沒有主題,扯個頭就能扒個天翻地覆。

  「注意啦,注意啦……」

  「通知,通知……」

  一陣響徹耳膜的鑼鼓聲在村道上響起。

  「都別咧咧了,縣衙下發了通知。」

  村長趙德福叼著煙鍋子,神氣活現地來到大宅門口。

  沒辦法,他先是從村里八卦根據地大樹下溜了一圈沒看到人,發現人都聚在老白家對門,著

  急忙慌地跑來。

  「都安靜。」趙德福朝人群瞅了一眼,就他媳婦老拖後腿,明知他有話要公布,還和旁邊小媳婦說的眉飛色舞呢。

  他的威信就是被自家媳婦給搞的打了折扣。

  「咣!」趙小貴板著小臉,配合著爺爺敲了一聲鑼。

  村長滿意的看了一眼趙小貴,還是孫子上道,神樹村村長寶座後繼有人。

  「靜一靜。」趙小貴在爺爺鼓勵目光下大聲喊,「奶,你能不能帶頭安靜。」

  村長媳婦白了孫子一眼,帶頭安靜下來。

  村民們靜靜盯著村長,不知啥大事值得縣衙下布告。

  難不成是皇家死人了?

  村長在村民的期待目光下找到了威信感,他扯了扯衣服,攏了攏頭髮,將煙鍋子遞給身邊的趙小貴,清清嗓子道:「最近山上兩頭一公一母野豬去下山村糟蹋莊稼,咬了那村裡的人。那村里組織人手上山獵野豬,野豬沒獵到……」

  野豬?

  村民臉色不像從前提到野豬那樣忐忑。

  這多虧了老白家的功勞。。

  南關山有野豬,每年春播和秋收時節下山糟蹋莊稼,甚至有一年將有些人家的莊稼糟蹋的顆粒無收,這一點受害者老白家最後發言權。

  村里年年組織壯勞力深入山林獵野豬都一無所獲。

  反而有些人被野豬撞傷咬傷。

  後來那頭野豬被白木板獵到了,這些年,神樹村的莊稼再也沒有被糟蹋。

  收成都比往年要多,家家穀倉的糧食這些年都累積到有結餘。

  野豬激起村民對老白家的感激,紛紛扭頭看向站在對面的白家眾人。

  他們可不不想莊稼再次被野豬糟蹋。

  可是下山村的野豬關他們神樹村什麼事,神樹村的春耕一直都很順利。

  村民的目光再次瞅向老白家眾人。

  「趙德福,你這纏七纏八,撿重要的說。」白木板被大家看的不自在,沖趙德福喊話。

  「是這樣,野豬沒獵到,驚動了山裡的吊睛白額母大蟲,當場咬傷倆男人,一人當場咽了氣。那誰,夏清荷男人被咬了,他命好虎口脫險,但也撕掉一塊大腿肉。」

  母大蟲?

  大家紛紛變了臉色。

  這傢伙很兇猛,危害度可比野豬厲害多了。

  野豬人遇到,還能僥倖逃脫,母大蟲正面對上可很難逃掉,重則喪命,輕則重傷。

  大家拍著胸口,慶幸母大蟲沒有禍害到神樹村。

  「這是下山村的事,找咱們神樹村幹啥?」就有人問。

  村長頗為不滿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覺得小伙子太年輕,看問題沒有前瞻性。

  「你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趙村長用上了成語,繼續道,「也不知那母大蟲盤踞山里多久了,以前從沒下過山。這次被驚動了,說是這幾天老虎整天在南關山竄,今兒早上下山村村民還看到一抹黃色身影。」

  「這幾天,咱村里沒有人上山不知道,其他村上山砍柴的好幾個被母大蟲咬傷的,嚇暈的,還有個娃娃被叼走的。幾個村長找到我一合計,報給了縣衙,縣令大人很重視,組織咱們各村上山打虎。」

  打虎?

  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更別說打了。

  說的輕鬆。

  那母大蟲,誰敢上去打?

  只怕山裡的獵戶都不敢。

  萬一虎沒打到,丟了命事情就大了。

  村民面面相覷,很快掀起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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