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格外寒冷的冬天

  紅袖咬了咬牙，含恨道：「臨少爺，你能告訴我，殺害春桃的兇手，到底是誰嗎？」

  柯臨搖了搖頭，道：「有三個兇手，但還沒問出什麼，他們就已經自盡了。但是瑤瑤跟我說，那三個人是溫博弈的心腹，這次是來找瑤瑤報仇的，他們將瑤瑤當成了兇手。」

  「他們既然知道了小姐在柯府，那他們一定是早就有了安排，溫博弈的手下在京城裡被逮捕，他們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就知道小姐在哪裡？」紅袖想了想，覺得這三個人並非如此簡單。

  柯臨道：「我也有所懷疑，並且，我認為他們三個人就是上次出現在秀場的刺客，他們的目標和上次一樣，就是殺了瑤瑤。」

  「也許，他們背後另有高人相助。」紅袖擔憂地道，「倘若我的猜想是對的，那麼即便這三個人死了，小姐也未必能夠安全，還會有人繼續暗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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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袖，你放心，這一次是我的疏忽，我已經加強了柯府的戒備，尤其是瑤瑤居住的這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守著，一定不會再發生今日的事情了。」柯臨有些自責的對紅袖道。

  他知道是自己的疏忽讓溫未瑤遭遇了這些，柯臨手心忍不住握緊，嘴角也帶著恨意。

  紅袖點點頭：「臨少爺，勞煩你了。但是小姐現在情緒不穩定，皇上又不在身邊，我想，能不能讓我留在小姐的身邊，照顧她，保護她？」

  她很了解溫未瑤，雖然表面上的她現在風平浪靜，但是實際上心裡只怕已經是難過的不成樣子了，可是她現在卻不會輕易吐露出來，紅袖擔心的也正是這點。

  「如此甚好。紅袖，瑤瑤就交給你照顧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柯臨感激地望著紅袖。

  柯臨給紅袖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雪越下越大，這一夜，紅袖沒有離開溫未瑤的房間半步，她披著紅色的披肩現在雪中，似乎是在祭奠已故的春桃。

  屋裡的溫未瑤小睡了一會兒後又醒了過來，也是徹夜未眠。她坐在床邊望著火盆發著呆，看著火盆中的過一點一點的滅掉。

  春桃仔細叮囑她，現在到了冬天不能隨便出去，還曾經說過要和自己看雪，堆雪人，還說過要看著自己做上皇后的樣子都近在眼前。

  可是不過一轉眼，這個可愛，單純，一心都只想著自己的那個女子卻倒在血泊之中。她臨死的眼神依舊緊緊的看著溫未瑤，還在想著要保護她。

  眼前的炭火忽然炸開了一個小小的火星，溫未瑤覺得臉上有了一片濕潤，她伸手碰去，原來已經淚流滿面。

  炭火的熱氣明明烤著自己，可是溫未瑤卻還是覺得有一陣冷意，如果不是自己，那個小姑娘就還會好好的活著的吧。

  她抱緊自己的小腿，聽見門外有巡查的人一直走來走去，那些聲音好像是被冷風遠遠的吹刮過來的。她聽得不真切，耳邊只有春桃臨死之前說的話，那些雪花飄落在她臉上，被她身上的血染的鮮紅。

  皇宮中，南沂柏聽到了溫未瑤在柯府被刺殺的消息，又是一陣驚慌。他既責怪柯府的把守不嚴，又僥倖溫未瑤逃脫了危險安然無恙的，另一方面，又因為春桃的死而擔憂著，雖然春桃只是溫未瑤身邊的一個小小奴婢，但是以春桃與溫未瑤的感情，春桃死了，溫未瑤一定會難過不已，她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怎麼會不難過呢？

  「小順子，長公主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南沂柏不安地對小順子問道。他雖然惱長公主的執拗，但是卻也一直關心著長公主，知道自己再去看她的話，又免不了鬧得不歡而散，南沂柏就派了人去好好盯著，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就抓緊稟報。

  小順子答道：「回皇上，長公主近來都在寢宮裡，不出來走動，除了一些送藥的侍女和御醫，也沒有誰去過長公主的寢殿。」

  「那便好。」南沂柏推開窗戶，外邊一陣寒風吹過來，順帶把雪也帶進屋子裡來了。風雪很快就闖進屋子裡面，屋子裡暖和，於是一進了屋子就化作水滴。南沂柏直直的站在窗子口，任由這些冷意砸在臉上，卻還是挺直了背脊。

  「皇上，快快把窗戶給關了吧，風太大了，一會兒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小順子緊張道。

  南沂柏聽了小順子的話，便轉過身回到書桌旁。小順子趕緊上前去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

  「小順子，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常來得還要早。」南沂柏有些出神的道。關上窗戶之後，南沂柏身上很快就暖和起來。

  「是啊，皇上，您冷不冷，要不要再添一盆火到房裡來？」小順子關好了窗戶，捂著手對南沂柏道。

  南沂柏搖搖頭，知道小順子領會不到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說什麼，擺擺手，便讓小順子退下。

  賀魁來到南沂柏的寢殿裡時，地上的雪已經有食指這麼深了。賀魁拍了拍身上的雪，帶著一身的寒氣，走進殿裡。

  「皇上。」賀魁叫了一聲南沂柏。

  南沂柏正坐在書桌前心不在焉的看著一本書，見到賀魁來了，便指著火盆旁邊的一顆凳子，道：「來了，坐吧。」

  賀魁坐上凳子，對南沂柏道：「微臣在城西的荒郊查到一棟已經燒毀了的房屋。」

  「與今日那三個殺手有什麼關聯？」南沂柏抬眼問。

  「臣在裡邊發現了一些還沒有被燒盡的衣服等，而且房屋被燒毀的時間，正好是在刺殺溫小姐的前一晚。」賀魁道。

  「你懷疑，這房屋是他們之前的住所？」

  「是。皇上，這三個人是京城的要犯，全城追捕，怎麼會有這麼一棟房屋呢？這背後，一定有人在幫助他們。」賀魁點點頭道。

  南沂柏想了一會兒，問道：「還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賀魁望著南沂柏，道：「城北還發現三匹馬，馬背上還有一些乾糧和盤纏。」

  「三匹馬，怎麼會這麼巧。」南沂柏皺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