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嚴父

2024-06-01 07:15:42 作者: 司音

  「國侯爺,這是要做什麼,既然說是請我回府中一聚,怎麼拿出了一封拜帖?」

  江如鳶覺得奇怪,可江國侯並不解釋,只是將拜帖一直遞著,她也只能接下。

  將拜帖打開來看,她才發現這並不是江國侯的拜帖,而是一個戲班子給江國侯的拜帖。

  「這個戲班子據說是十分有名的戲班子,在江南,可是用萬金都請不到的。柔依遞了帖子過去,好容易將他們請了過來,說是想請你回府中看。」

  江國侯說起江柔依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柔情,江如鳶只是冷笑,看他現在這樣子倒還真有點像一個父親了。

  「這麼說,國候爺是替自己的掌上明珠辦事的了?」

  江如鳶說得諷刺,江國候聽了,臉色也不由一變。

  「如鳶!柔依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她從前對你不敬,太子也已經懲罰過她了,如今好容易回了家,她是真心想跟你道個歉,你難道連這麼個機會都不給你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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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國候說著,就不禁用上了父親的語氣,他總覺得自己是江如鳶的父親,江如鳶再怎麼樣,也要聽他的教誨。

  江如鳶卻只覺得這是一個笑話,這個人不過是礙於自己的名聲,所以才勉強給了她一口飯吃。

  原主善良,把他當做父親。可她沒那麼心善,他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陌路人。

  見江如鳶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江國候的語氣也不禁嚴厲起來:「如鳶!如今是為父在對你說話!你如今怎麼是半點長幼尊卑都沒有了!」

  「尊卑?這個詞用得好。國候爺,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是誰是尊,誰是卑了!」江如鳶冷哼嗆了回去。

  她挺直背脊,轉過頭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溫度。雖然未曾發怒,卻威嚴盡顯,讓他也不禁覺得有些心虛。

  「國候爺,若是本妃出嫁前,你也想著本妃是你的女兒,那就好了,你說是不是? 」

  江如鳶有意提起從前的事情,江國候心中有些發虛,他咳嗽一聲,什麼也沒說。

  見他服軟,江如鳶也沒有心情再說其他,她站起身來便要出去。

  江國候卻在這時候,站了起來,柔聲道:「如鳶……為父知道,從前委屈你了。只是,你畢竟也是我江國候府出去的,這一次,柔依是真的知道錯了,你……你就回去一趟罷。」

  知道錯了?江如鳶只是冷笑,她回頭看著江國候,定聲道:「國侯爺,你聽過一種名為一品紅的毒藥麼?」

  「……聽過。」江國候不知她這麼說是為了什麼,只能先點頭。

  「那國候爺知不知道,尚書夫人陳李氏,就是被這種毒藥毒死的呢?」

  江國候仍是點了點頭,這事情,他已經從尚書府的小廝那裡聽說了。

  「那還有一件事,」江如鳶刻意停頓片刻,才幽幽說道:「那一日,本妃去城中的藥房偶然聽說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宮中不巧正丟失了一瓶一品紅,而丟失的日子,正巧是江柔依出宮前一日。」

  江國侯聽見這話臉色一變,他忙道:「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本妃是聽誰說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其實要查明這事情的真相,倒也不難,只是看有沒有人去查罷了。」

  江如鳶說著就看向了江國侯,他她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是江國侯也已經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只見他臉色鐵青,他手中的茶杯幾乎要被他捏碎,江如鳶也懶得理會他,轉身便離開了江國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暗暗咬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籬茵被關入地牢之中,江如鳶倒是去看過她兩次,只是明籬茵在地牢之中吵鬧不休。江如鳶聽得實在心煩,所以之後也沒有再去。

  而江國侯府也意外的安靜了下來,江如鳶本來以為這件事情也就算這麼了結了。

  凌嘉傲那邊也已經到了邊關,書信傳回來的時間越來越長,江如鳶也變得無聊起來,那一日,她正在王府中收拾出了一塊空地,準備著種一片藥圃。

  不想空地才收拾出來,還沒來得及鋤地呢,王府之外就突然吵鬧起來,

  「外面是怎麼回事兒,在這裡面都聽到外面在吵鬧了?」

  王府是五進的大院,前面兩間院落是外院,男客與王府的請的清客都住在外面,後面三座是內院,是王府姬妾居住之所,她的小院是是第四座院落南側的小院,一般是根本聽不見王府之外的聲音的。

  柳珠和綠銀也覺得奇怪,她們連忙出門去看,江如鳶一個人呆著無聊,也趕緊跟了出去。不想才走到前院,就聽見江柔依的聲音。

  「姐姐,姐姐,你就原諒我罷,柔依知道錯了,柔依來向您賠罪了,姐姐,你千萬不要躲著不見我呀!」

  外面的女人哭得極其悲慘,幾乎聽不出她原來的聲音,她那邊哭著,外面還有人勸她:「小姐,你還是起來吧,大小姐不是那麼不好說話的人,您何必在這邊跪著呢……」

  江如鳶停下腳步,柳珠兩人也頓覺不妙。

  三個人停下來商議,片刻決定還是找個小廝出門看看情況,等他回報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出去。

  柳珠就近抓了一個小廝,讓他出門看看,不想那小廝卻說:「不用看,王妃若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消站在這裡聽一聽便是,那人都已經哭了許久了,話也是車軲轆話來回說的。」

  果真,雖然站在原地聽著外面的動靜,聽見外面又傳來了哭聲,還是和剛才說一樣的話,就連那勸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又是在唱哪一齣戲……」

  江如鳶覺得奇怪,她抵著下巴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猛然反應過來,她抓著小廝:「趕緊去外面看看,外面是不是很多人圍著!」

  就在這時候,榕生忽然從一邊的樹上跳下來:「正妃不用請人去看了,我都去看過了。王府外面前前後後三條街,從街頭到街尾都站滿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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