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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出逃

2024-06-01 07:13:07 作者: 彥夢溪

  楚王不聽眾勸,執意親帥大軍伐隨,在熊貲去陳國不久,楚國三軍也出發了。

  一月之後,楚軍到了漢水東岸,大軍駐紮在此,楚王即召將領商討軍情,制訂作戰方案,數日不眠,這日楚王只帶了幾個隨從出帳觀察四周地形,走累了,便坐在一棵滿樹下歇息,令司宮去拿些酒水來,然而當司宮來到他面前,但見楚王靠在樹上,歪著頭,憑如何呼喚皆不醒,司宮伸手在其鼻端一探頓時嚇得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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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心疾猝發,便這樣無聲無息的歸去。

  斗伯比趕來,悲痛萬分,立即封鎖消息,秘不發喪,仍率楚師按原計劃東進,便是公子元也不得知楚王己薨。

  楚軍兵臨隨都城下,隨侯見楚軍威武,不勝惶恐,立即派人與楚國簽訂合約,再次臣服於楚。

  待楚隨簽訂盟約後,楚國退兵回國,到了漢水西岸,斗伯比才為楚王發喪。

  消息傳到丹陽,全城悲哀。

  斗伯比先行回朝,穩定形勢,一邊給熊貲寫信,令即刻回楚。

  事發突然,熊貲接到信後,立即起程,甚至沒有來得及與陳完告別,也沒來得及再見桃夭一面。

  同時,陳國朝堂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蔡姬有疾,令醫者令診斷,然而醫者令不見蹤影,宮人去其府,府上人報,自莊公薨,醫者令莫明失蹤,此事引起眾臣猜測,又過了一日,有消息傳來,魯夫人己經找到,不過是她的屍體。

  魯夫人自縊於王陵,在其身上收到一封血書,似魯夫人親自而書,陳杵臼看其書後,驚鄂不己,呆坐在王坐上不能言語,眾臣相問,陳杵臼急呼,「請族長。」

  議政殿,百官皆在,太子禦寇也在,其父為君,禦寇己被立為太子,公族族人至,曹夫人,蔡姬也來了。

  「君上,這麼勞師動眾,是為何事?」

  族長問來,曹夫人與陳杵臼還在生氣,只看他一眼,並沒有理會。

  陳杵臼臉色刷白,將魯夫人遺書遞上,老族長顫抖的接過,先目視一番,驚得踉蹌一步,被眾人相護。

  隨即老族長嚎嚎大哭,竟跪在地上不起,「先君呀,老臣有罪,竟不知你死得如此冤呀……」

  眾人莫明其妙,曹夫人聽言心中一驚,立即令人將帛書拾起,讓臣相念來。

  「妾乃君明媒正娶,妾對君之心可照明月,君棄妾如敝屣,反以妾為讎(仇恨),妾中心有違(怨恨),妾與完媾和,羞辱於君,報負於君,君薨,妾又豈能苟活……」

  念畢,現場一片安靜,即驚又怒,隨之又是一片哭聲……

  太子禦寇呆立一側,完全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聽眾人對魯夫人,公子完一片責罵。

  「好一對賤人。」

  「先君對公子完有情有意,未想,他竟做出這等事來?」

  「魯夫人乃堂堂魯國公主,如此行為不堪?」

  「捉拿公子完。」

  「捉拿公子完。」

  太子禦寇猛的驚醒,不,他不相信叔伯是這樣的人,他左右看看,緩緩的不動聲色的消失於眾人面前。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小廝打開院門,禦寇飛奔而入,「太子?」小廝一路隨。

  「叔伯在何處?」

  「在書房。」

  「叔伯,叔伯。」禦寇一路大呼,陳完走了出來,驚問「出了何事?」

  禦寇來到陳完面前,大汗淋漓,喘著粗氣說道,「叔伯快快離開,陰謀,陰謀……」

  半個時辰後,當陳宮派來護衛捉拿陳完時,這裡己是人去樓空。

  陳杵臼大怒,立即下令封鎖城門,全城搜捕。

  桃夭得到消息,衝出屋子,被玉瓚緊緊抱住,「公主去那裡?」

  「我去找叔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竹林己被禁軍把守,公子完不見蹤影,公主去了也找不到他呀。」

  桃夭氣呼呼的說道,「玉瓚,你相信嗎,你相信叔伯會與魯夫人有不軌之舉?」

  玉瓚搖頭,「奴婢不信,奴婢不信。」

  「其中定有蹊蹺。」桃夭實難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的君父剛死,便蒙受如此大的侮辱,還有叔伯怎麼可能。

  正在這時,顏英急步走了過來。

  「公主,臣有話要說。」

  桃夭朝他看來,突然抓住他的雙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不是?」

  顏英低下了頭。

  屋內,一片安靜。

  桃夭坐在窗下,放於几案的手緊緊握住。

  「也就是說與魯夫人有染的並非叔伯而是……季伯。」

  「是。」顏英道,「先君早己知曉,先君便是拿此要挾新君,以後不可為難公主,不可為難公子完,未想到,他們倒打一耙。」

  「此事還有誰知?」

  顏英搖搖頭。

  「那份遺詔?」

  顏英再次搖搖頭,「是先君故意一說,先君言,魯夫人雖有失禮教,然,先君也愧對於她,若此事公開,魯夫人將無顏於陳國,無顏於魯國,先君也不想傳位於新君,都是迫於無奈呀。」

  桃夭聽言閉了閉眼,君父呀,你怎如此……

  她雙手捂住臉,輕輕抽泣著,為君父不平,「發生這樣的事,都怪女兒未能及時查覺……想不到季伯這麼快就下手了,而叔伯又去了那裡?」

  國君書房,陳杵臼撫著額頭,看著几案上的帛書神色呆滯,蔡姬走了進來,見此,冷笑一聲。

  陳杵臼猛的抬起頭來,突然將帛書丟在她面前,怒道「是否是你所為?」

  蔡姬瞟了一眼,並不否認,「怎麼心痛了?」

  「你……」陳杵臼氣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道,「你好大的膽子。」

  蔡姬見他為了一個賤人而指責自己,當即也是一怒,她上前兩步,「妾所為全是為了君上,她不死,難保不會說出實情,她一死,即可以對付公子完,除去一大心患,以後那所謂的遺詔出現,誰還會相信?如此一石二鳥之計,妾是煞費苦心,君上卻來指責於妾?真讓妾寒心。」蔡姬言畢,端正了身姿,「如此,君上便廢了臣妾吧。」

  「你?」陳杵臼嗖站起身來,身子微顫,但見蔡姬高傲的站在面前,突然有些恍惚了,原本以為她只是一個後宮婦人,或許懂些小計量,她與他的髮妻衛夫人之爭,他何嘗不知,他看好戲似的不去阻止,只覺有趣,還有府中的其她姬妾,全都敗於她的手下。

  只因他依仗於她,或者是她背後的蔡國。

  而如今他也明白了,他與魯夫人之間,她又何嘗不知,她不去阻止,何嘗不是在看好戲。

  最重要的是,她利用魯夫人解決了他的難道,趕走了他的威脅,其心思謀略早己不是後宮婦人能所比。

  陳杵臼不得不再次審查這位寵妾,她的心比他想像的更大,更狠。

  卻也是他所需要的。

  陳杵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瞬間變軟了神色,他來到她面前,將她摟住,笑道,「寡人怎麼可能廢了你,寡人還要封你為陳國夫人呢。」

  陳杵臼在她臉上一吻,蔡姬這才露出笑容,即然他給了台階,她又何必強硬下去?

  蔡姬撒嬌的靠在陳杵臼的身上,柔聲道,「是妾錯了,妾該早些告訴夫君,妾是吃醋了,妾怕夫君捨不得。」

  「呵呵。」陳杵臼呵呵一笑,「寡人就喜歡你吃醋的樣子,不過,私通一罪僅靠魯夫人一面之詞,且她己經死了,更不能對質,而朝中有人並不相信魯夫人的血書,他們為公子完報不平,若此事徹查起來……」

  蔡姬瞟他一眼,「不是還有醫者令嗎?」

  「醫者令?」陳杵臼不解。

  蔡姬笑笑,在其耳邊低聲說著,陳杵臼徹底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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