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重要發現

  昨天晚上陳年和傅新聊了很多。

  其實這些東西陳年在心裡已經憋了很久了，表面上在現實中不過過去了一年多。

  但加上陳年以前求學的二十多年，以前夢境空間中所呆的時間也差不多有百年了。

  可以說這個秘密在陳年的心裡一直也呆了至少七八十年的時間，現實中他找不到人說，夢境空間裡也沒法說。

  

  好不容易有了傅新這麼一個接受能力強而且還能聊得來的好友，陳年也借著酒意把這些東西都傾訴了出來。

  因為除了傅新之外，陳年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和誰去說了，畢竟傅新所在的夢境空間是獨立於現實的，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影響自己在這個夢境中繼續學習廚藝。

  哪怕是老媽，哪怕是紅豆，他也覺得自己不該把這個事情告訴他們。

  如果其他人聽到這話一定會以為自己大概是瘋了。

  第二天凌晨，傅新還是安排了一輛馬車送陳年和宋青舟入宮。

  但這一次他們入宮之後又接到了一個新的任務。

  那就是科舉又開始了。

  在過去的時間裡，這些考生們先是通過了小試成為秀才，然後又通過了歲試和科試獲得了參加鄉試的資格。

  只有走到這一步，他們才能去和其他人繼續競爭。

  考過鄉試的人便是舉人，這個時候他們也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繼續考，拿著舉人的頭銜回鄉里做個老爺。

  成為了舉人便有了免稅的額度，這時鄉里就會有很多農民甘願把自己的地交到舉人老爺手裡，但前提是舉人老爺抽的那一份子不能比朝廷抽的更多。

  通常來說為了可持續發展，他們也不會太過火。

  反正自己又不需要勞作，只需要從這些地主的手中把糧食收上來即可，屬於無本買賣。

  另外有了舉人的頭銜之後，就等於在鄉里獲得了一定的名聲和地位。

  所以當初范進在中舉之後才會那麼激動，因為一旦中了舉就等於是完成了一小步的階級躍遷。

  不過中舉之後一些想要再往上的讀書人便會進京趕考，參加會試。

  會試和鄉試的大體流程差不多，同樣是分為三場，每場三天的時間。

  一共九天他們都要在考場裡度過，吃喝拉撒也都在朝廷給他們安排的那個小小的房間之中。

  周圍有高牆，牆上也會掛滿荊棘，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作弊，白天晚上都有人巡邏。

  一旦發現有人離開座位串換答案，傳遞紙條或者出聲通氣，巡邏的號軍便會立即將人扣押起來，戴上木枷示眾。

  聽著宋青舟的講述，陳年不禁想起了高中上語文課的時候有一天老師講到了溫庭筠的詩詞，除了詩詞內容之外，老師還給他們額外講了一些關於溫庭筠的事情，溫庭筠從小才思敏捷，有溫八叉、溫八吟等美譽，意思就是兩手插八下，八韻詩詞就能贏出來。

  雖然他自己沒有中過舉，但他經常給人當槍手，也就是替考，幫不少考生圓了夢想。

  而且當時老師還說，有一次溫庭筠在一個考場中同時給八名考生當槍手，牛逼的不得了，結果後來溫庭筠因為這件事事發後被貶，考官也跟著倒了霉。

  「科舉就相當於是中考、高考和研究生考試了，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國家對於教育這一塊都抓得很嚴，現在的高考試卷也都是由武裝進行押運，規格不可謂之不高。」

  宋青舟給陳年講完之後又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會試了，會試完之後便是殿試，在殿試上要選出前三甲，也就是狀元、探花和榜眼，不過在那之後我們就又要開始忙了。」

  「因為我們要做鹿鳴宴了嗎？」

  宋青舟搖了搖頭：「不是鹿鳴宴，是瓊林宴，鹿鳴宴是鄉試之後為新科舉人而設的宴會，由於在宴席上大量的使用鹿肉，故因此而得名，之所以設鹿鳴宴，一方面是為了顯示皇恩浩蕩，另一方面也是代表陛下對人才的器重，同時告訴各位舉人鹿鳴宴是一場陛下為了覓才重才而設的宴會，鼓勵大家再接再厲，爭取取得更好的成績，這樣才能考中進士，參加能夠見到陛下的瓊林宴。

  「而瓊林宴也是每次科舉結束之後的必要流程，瓊林宴的規格要比鹿鳴宴高的多，就連席上的舞者和樂師都是來自於宮廷，陛下和那些朝廷要員們與新科進士舉杯同慶，也代表著這些進士們全都是天子門生。

  但對於很多進士來說，瓊林宴也很可能是一生中唯一一次近距離見到陛下的機會，也是跟朝中大臣們混臉熟的時候。」

  「那豈不是要做得很盛大？」

  「這是自然，這些新科進士乃是國之根本，他們當中很多人在多年後也會入駐各部成為主導，再說了，陛下親自參加的宴席哪有不盛大的？」

  「這倒也是。」

  宋青舟點點頭：「不過剛才說的鹿鳴宴和瓊林宴也都是為文官所設置的，另外還有武科舉，到時候鄉試的武舉人會參加鷹揚宴，而武進士則是參加會武宴，只不過這會武宴要等到半年之後了。」

  「懂了師父，不過徒弟還是有點好奇瓊林宴和先前宴請大食國使者的那個宴席相比，哪個規格更高？」

  「自然是瓊林宴了，一個是外人，一個是自己人，這如何比？」

  「也是。」陳年點點頭。

  對自己人肯定要做得更好一點，而且他們這些新中進士那可都是大夏朝未來的希望。

  現在想來，當初傅新肯定也是這麼一路上吃過來的。

  「沒想到這老小子享受這種美食比我還要早這麼久，那會兒也沒拷打他一下，問問他鹿鳴宴和瓊林宴上都有什麼菜？自己早一點知道也能多琢磨琢磨。」

  「失策啊，失策。」

  但陳年既然再次回到了宮裡，每天也恢復了往日的工作流程。

  在上一次的兩個月里，陳年給皇帝搗鼓出了不少口味的雪糕和冰淇淋，後來又做了一些奶茶出來。

  收到的反饋也是他們都很喜歡。

  只是現在雖然已經步入了九月份，但天氣依舊炎熱。

  陳年還是得再給他們弄些新奇的東西出來。

  但現在雪糕、奶茶、冰淇淋和那些冷制點心都已經有了，還能做些什麼呢。

  這天晚上陳年在忙完之後便申請去了一趟庫房，看看還有什麼能拿來做些新奇又好吃食物的材料。

  就這樣前前後后里里外外逛了個遍，這裡面的東西陳年大多都見過。

  最後他選定了幾樣。

  「這個沙棘倒是可以用一用，不管做成冰激凌還是雪糕又或者奶茶都不錯，酸甜生津，想必能讓那些貴人們滿意。

  還有這葡萄似乎也可以做些新東西，之前都只是把葡萄榨成汁，這一次可以在葡萄果肉上做文章。」

  沒有什麼特別新奇的東西，陳年就只能拿以前做過的水果來繼續搞事，不過這一次他準備再做一些酸奶出來。

  在後世的那些各種飲品中酸奶也占據著很大一部分的市場。

  只是目前陳年還得考慮皇帝和那些娘娘們能不能喝得慣，得先搞一點出來進行嘗試，如果他們愛喝自己就再在酸奶上面深耕一下，如果不愛喝就直接放棄了。

  只是就在陳年看完倉庫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在角落裡看到一個敞著口的帶子，裡面有一些黑黑的豆子，模樣看著有點熟悉。

  「趙大人，你可否再把燭台拿近些，我想看看這個裡面是什麼。」

  趙大人便是這邊管倉庫的，雖然品級沒有陳年高，但陳年每次見到對方還是直呼大人，反正客氣一點准沒錯。

  對方聽後便湊了過來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哦，這個是南邊進貢過來的東西，當初在入庫的時候我看明路上寫的好像是南亞墨……墨什麼的地方弄來的，那個地方很遠，要漂洋過海，要穿越滄溟中才能到達。

  大夏的船隊當時回來之後先在南方那邊交易了一些貨物，然後那邊的官員又把此物進貢了過來，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用，吃起來還很苦，所以就一直放著了。」

  陳年聽後有些驚喜，因為他剛剛在趙大人介紹的時候就把這東西拿起來聞了聞，然後又看了看這豆子的樣子，感覺有點像是可可豆。

  再加上剛才趙大人說這玩意兒是從海外收回來的……

  這個時期可可都普遍分布於南美洲，和趙大人所說的那個地名當中都有一個南……

  這讓陳年感覺有些驚喜。

  要是有可可豆的話，自己就可以製作巧克力，一旦自己把巧克力做出來，那能做的甜品就有很多了，其他人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做，但自己知道啊。

  「趙大人，我似乎知道這個是什麼，不過你可否幫忙查閱一下，同一批送過來的貨物中還有沒有其他的稀罕東西？」

  趙大人點點頭：「稍等。」

  隨後他拿著燭台離開了十幾分鐘之後，抱著倉庫名錄過來。

  「這一批送過來的東西都在這上面了。」

  陳年接過之後就著燭火翻開開始看了起來。

  可這一看不要緊，陳年越看越心驚。

  這上面的很多東西都對於這個時代太重要了！

  「趙大人，你可知道這些東西都放在何處？有好幾樣我都很感興趣。」

  「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我親眼看著入庫的，便是那些從來沒用過的我也知道放在哪裡。」

  「那可否勞煩趙大人帶我去看看？若那些東西與我想法吻合，恐怕趙大人這次就要立大功了！」

  「真的假的？這些不都是蠻夷之地的東西？聽說那邊的很多人連衣服都沒有，人也長得烏漆抹黑，就好似那未開化的野人一般。」

  「真的！趙大人，我能騙你嗎？這些東西如果還在的話說不定都能影響到大夏朝的民生大計了！」

  趙大人一聽這話也跟著激動了起來，雖然他只是個庫管，但要是陳年能把這些東西發揚光大，到時候再替自己美言上幾句說是大家一起發現的，這他還不當場飛黃騰達？

  隨後他就帶著陳年去把那次大夏朝船隊南下帶回來的食材挨個看了個遍。

  「發了，發了，這次發大了！」

  「玉米，土豆，辣椒，紅薯，還有咖啡！」

  「這都是目前華夏文明最需要的東西！」

  陳年在看完之後讓趙大人把這些東西都收好，統一放在一個地方。

  「陳大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陳年暢快一笑，「接下來自然是要去面聖了！」

  ……

  第二天，陳年上午照常做完點心之後，便拉住了王晉。

  「王公公，昨日我在庫房裡尋找食材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食材，不知可否勞煩王公公幫忙稟報陛下說我想要面聖。」

  王晉聽後有些疑惑，因為以往陳年拜託自己事情最多就是讓自己觀察一下陛下是否愛吃他新做的那些點心。

  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去面聖。

  因為照常來說，以陳年的資格還不足以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

  「陳大人，您究竟在庫房裡發現了什麼？」

  但是陳年卻搖搖頭：「王公公，不是在下有意隱瞞，實在是這些東西事關重大，若是中間來回通傳恐怕有所遺漏，還望見諒。」

  王晉到最後也不知道陳年究竟發現了什麼，但他還是打算幫陳年再遞個話。

  因為他感覺陳年不像是在無的放矢。

  因此這一天他再次端著陳年做的點心來到御書房之後，在李絮揮手讓他出去之前，他連忙彎下腰說道：「陛下，今日奴婢在去取點心的時候，陳大人說有要事想要面上，他在庫房裡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食材，只是奴婢也不知陳大人究竟發現了什麼，不知陛下……」

  李絮也有些疑惑，宮廷庫房雖然他這個當皇帝的沒去過，但大概有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他沒說？」

  「嗯，奴婢問了，但陳大人說來回通傳恐怕有所遺漏，所以他想要親自和您說。」

  李絮想了想：「待朕吃完之後，你去送碟子時便叫他過來吧。」

  王靜聽後緩緩退出了御書房。

  大概七八分鐘之後，他又聽到了皇帝的聲音，恭敬地走進去收了盤子，提著食盒，再次來到了御膳房。

  「陳大人，陛下叫您過去呢。」

  「多謝公公。」

  緊接著陳年便跟著王晉來到了御書房。

  進入其中，陳年先是行禮。

  「說吧，你在庫房裡究竟發現了何物？非要來見朕才能說明？」

  「陛下，這一次臣在庫房裡確實發現了好東西，若是能利用的好，恐怕能解決不少的百姓溫飽問題。」

  聽到這裡李絮頓時來了精神！

  整個人都不禁坐直了。

  「此言當真？」

  「陳年，哪怕你是宮廷御廚，但若是在此事上胡亂捏造，朕也是會治你罪的！」

  「陛下，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臣發現的那些東西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