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快穿小撩精之反派皆是裙下臣> 第80章 怎敵她美色傾國(20)

第80章 怎敵她美色傾國(20)

2024-06-01 06:32:37 作者: 歲歲知意

  空氣中浮動著濃郁的血腥味。

  大門被風用力關上,仿佛夜中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將誤入的人吞沒。

  比起富麗堂皇的王府,這座小院偏僻冷寂,仿佛另一個世界。

  一棵樹,一個圓桌,桌上放著棋盤與茶盞,黑白棋子散落,還有一間簡陋的廂房,留出大片空曠。

  赫連辭站在小院中唯一一棵高大的樹木之下。

  他拎著一把長刀,刀柄是濃郁的黑色,刻著金黃紋路。刀身細長鋒利,有血跡沿著邊緣滴落,似暈開的硃砂。

  「夫君醒了?」顧緋唇邊勾起淺笑,仿佛不曾注意到赫連辭手中沾血的長刀一般,「夫君還有傷病在身,拿著刀做什麼?莫要讓刀傷了自己。」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長刀「哐當」一聲被丟在地上。

  赫連辭笑起來:「不是我的血。」

  頭頂彎月如勾,清冷的月光傾灑,他忽然用力咳嗽幾聲,掌心白色的絹布絲帕染上血色。

  這才是他的血。

  朔日咳出的血,不似常人般鮮艷,而是暗紅的,如地府索命的厲鬼一般。

  母親在世時曾同他說過,他先天不足,她用草原秘術救了他一命,代價是每逢朔日咳出大量黑血,以排出體內的毒素。

  但母親從未告訴過他,他的身上,除了草原秘術之外,還蟄伏著一種未知的蠱毒。

  怎麼來的,發作的條件是什麼,都不得而知。

  趕路的這段時間,赫連辭派往苗疆的隊伍已經傳來了消息。只是發作時麻痹五感的蠱有好幾種,他們無法判斷赫連辭究竟中的是哪一種,還需進一步考證。

  「聽說下午夫人在朝堂上極力維護我,」赫連辭輕柔一笑,在石桌前坐下,「我竟不知,夫人對我用情如此之深。我本以為將夫人擄來大雍,夫人該恨我。」

  來了,又來了。

  人一生病就容易矯情,赫連辭這種先天不足、無時無刻都在犯病的,簡直矯情中的戰鬥機。

  還一天到晚掛著一副「你敢說一句恨我我就殺了你」的死人臉。

  這種反派,顧緋在那十個失敗的世界裡遇到太多了,都是黑化後的那種。他們的要求比赫連辭還變態一點,總是逼著她說愛他們,不然就各種囚禁小黑屋。

  反正她的愛又不值錢,說了也沒用。

  「我與夫君拜過高堂,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顧緋說得一本正經,「夫君是我如今唯一的依靠。不維護夫君,我還會維護誰呢?」

  看著面前溫柔小意的美人,赫連辭目光沉沉。

  喉中仍然泛著腥甜,五臟六腑在翻湧,他的思路卻十分清醒。

  顧緋現在說的,是決定娶她的時候,赫連辭最想聽見的話。

  卸下她光彩照人的公主頭銜,折斷她引以為傲的雙翼,做他後院的盆中花、籠中鳥。貴為一國公主又如何?還是要對他委曲求全,百般討好,費盡心思換他回頭一眼。

  像當年她折磨他一樣。

  因此,在把顧緋帶到大雍的第一時間,赫連辭遣退了她所有的侍女,讓她一個人去見太后。又故意利用自己在朔日會發作的病,假意暈倒,再命人去傳喚顧緋。

  他要讓顧緋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容她做主了。

  哪怕她手握為他解蠱毒的籌碼,能威脅他一時,也無法飛出他掌中。

  可當他聽見顧緋親口說出對他一見傾心的時候,又覺得沒意思。

  因為都是假的。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個錯亂的吻,那個荒唐的夢。

  赫連辭說:「我剛剛殺了一個人。」

  赫連辭確實沒有昏迷,被抬進攝政王府之後,他就睜開了眼。

  顧緋心想她看見了,血還沒幹呢,不知道這病美人又抽什麼風。

  「一個我的屬下,在太醫院任職。隨我一路從大周回來,為我抓藥,」赫連辭笑笑,桃花眼微微彎起,語氣多了幾分輕佻,「夫人知道他抓的是什麼藥嗎?」

  茱萸,續斷,都是補陽的。

  這倒也沒什麼,畢竟對人體無害。

  「可當我問他,為何特意添了這兩味藥,還與與周朝秋釀酒的配方相似,他忽然大喊一聲『攝政王殺太醫了』,便朝牆上撞去。」

  「夫人初到王府,還未欣賞王府的全貌,怎能讓王府沾上血呢?」赫連辭笑意輕慢,「我只好在他自殺之前,把他處決了。」

  自那日蠱毒發作,他的人被暗中調換時,赫連辭便猜到了這個可能。

  過去,類似的事發生過很多。

  赫連辭掌權的第一年,這樣的一幕,在朝堂之上,在市井街頭,在王府里,幾乎每時每刻都會上演。

  以死相諫的大臣,偽裝成百姓喪命的殺手暗衛,與他有關的,與他無關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堆在了他身上。

  不過赫連辭不在乎。

  尋死的,他不攔著;想殺他的,一刀解決便是。他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多一件少一件,都不會影響什麼。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修羅,成了讓小兒夜啼的鐵血攝政王。多少真多少假,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赫連辭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

  他們在逼他崩潰。

  等他自己撐不住了,主動退位,把握在手中的權力交給他們。

  他們知道赫連辭無父無母,沒有軟肋,於是將矛頭指向了他自己。

  顧緋若有所思。

  難怪這反派這麼瘋。

  被折騰成這樣,他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說笑笑,已經很好了。

  顧緋與他不太一樣。

  她沒心沒肺慣了,恣意隨性,睚眥必報,不把愛恨情仇放在心上。

  好像生來就是如此。

  仿佛心裡好像被挖空了一塊,與那八條尾巴一起失蹤了。

  但她也挺喜歡這樣。

  負擔少一點,就會過得輕鬆許多。

  「夫君。」

  赫連辭驀地回了神。

  他微微眯起眼,陰鷙的目光似毒蛇一般,落在面前的美人身上。

  說了這麼多,她雙眸泛著水霧,一聲「夫君」喚得柔軟嬌媚,似乎在心疼他。

  在,又不在。

  因為下午在朝堂上,她也是這般輕柔地開口,深情款款,纏綿悱惻。

  一句又一句,都是假話。

  「夫君說了這麼多,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才能幫上夫君。」

  美人素手纖纖,勾住了他的衣帶。

  「不妨我再為夫君解一次蠱罷?」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