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痛恨

  旭堯剛說完，離天楓的一記勾拳就掃了過來。幸虧旭堯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但是就在他搖晃頭腦的時候，重力不穩。

  身體跟著搖搖晃晃的，沒等他站穩，離天楓的一記重拳又砸了過來。

  這下旭堯也沒來得及躲，拳頭砸在他臉上，旭堯用力的還擊，但他出的拳根本就是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

  離天楓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左右攻擊，一直猛捶著旭堯腦袋、肚子、腰、大腿。

  旭堯吸進的毒氣，精神已經恍惚。他能做的就是儘量讓自己不呻吟出聲，一定要保持著自己的尊嚴。

  當疼痛一陣重過一陣，最後只剩下麻木。只覺得嘴裡一陣的腥咸，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旭堯的嘴裡吐了出來。

  他完全站不住，在離天楓的一頓猛攻下，他軟綿綿的倒在地。

  旭堯本來以為離天楓會讓他在充滿毒氣的房間裡毒死他，但卻在迷糊當中，卻發現離天楓拉著他的腳，立即往房間外拖。

  隨後，一陣冰涼的水直接澆到他的頭部，頓時讓他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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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堯，感覺怎麼樣？一直被別人痛揍，沒有還擊之力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旭堯努力的撐起身子，對離天楓吐了一口血。

  ——

  旭堯什麼都想起來了，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離天楓一直對那段往事耿耿於懷，認為當年他拋棄了他這個弟弟，自己投奔新家庭。

  旭堯也並不打算再解釋什麼，就算他告訴離天楓他也是被逼迫著架上了轎車，也嘗試回來找他，但卻在一場意外當中時的記憶，從此就再也不記得自己在福利院裡的這一段記憶。

  但現在再說這些無濟於事。他眼中的那一位眼神里充滿著純真善良的小男孩已不復存在，而站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個罪惡多端，殺人如麻的惡魔。

  他已經不將人當人，而是當成他泄憤的道具。

  旭堯突然笑了，聲音非常沙啞，就仿佛是胸腔里有兩塊鐵皮在互相摩擦生活。

  「離天楓，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但是可能要讓你失望，我不會向你道歉。並且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我不覺得我虧欠你什麼。

  你所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不過是你自己。是你將你所有的不幸強加於其他人，他從來沒想過造就這一切的，不過是你自己人生價值觀的歪曲。」

  旭堯停下來喘了幾口粗氣，又繼續說，「就算我現在對你道歉，但也無法磨滅你是一個殺人犯的結局。

  你不過是個懦弱者，失敗了只會找理由的loser!!」

  「不許這麼叫我，不允許，你閉嘴!!」

  離天楓的尖叫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著，並伴隨著輕微的骨骼斷裂的聲音。他早已舉起手裡的大鐵鉗對著旭堯的臉抽過去。

  旭堯的臉已經完全變形，大股大股的血沫從嘴裡，鼻子裡湧出來，大口大口的血在旭堯面前的地面凝成一團。

  離天楓毫無保留的揮舞著他的大頭鉗，隨著每一次重擊，旭堯的身體無力的抽搐著，抖動著，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反抗。

  離天楓打累了後退了幾步，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旭堯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四肢平展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形如死屍，皮膚已經變成了可怕的青白色。

  房間突然變得安靜。

  離天楓又繼續的緩慢朝旭堯身邊走去，他額頭上的細汗在一點一點的從額頭滴落下來，

  「喂，你死了嗎？」

  旭堯毫無反應，胸口也似乎不再起伏。

  這樣惹來了離天楓切斯底里的對著旭堯吼，他的雙眼通紅，「你不能就這麼死，我不會這麼便宜你的!

  聽聲音，就能知道離天楓內心是有多麼的痛恨旭堯。

  說罷，離天楓衝過去彎下腰，並抬著腿又朝旭堯身上踢了幾腳。

  漸漸的，旭堯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一聲微弱悠長的呻吟聲從他喉嚨里擠了出來。

  「啊。」

  痛苦糾結。仿佛還帶著面對終局的釋然。

  暗啞的呻吟聲就好像鬼泣一般在房間裡迴蕩，仿佛一個無形的網將離天楓給牢牢的網住，他怔怔的望著已經不成人形的旭堯，染滿鮮血的雙手有點顫抖，有點不敢出手。

  是憐憫嗎？

  離天楓自己也說不清楚。

  旭堯一直縮著身子，呼吸漸漸微弱起來，發生一連串的劇烈的咳嗽。隨後咳嗽聲竟然化成了連續的哈哈大笑。

  他的大笑聲在離天楓的耳里就好像一種刺耳的諷刺。離天楓咆哮，「你笑什麼？你他媽在笑什麼？有什麼資格笑？」

  你說我是失敗的loer，那你何嘗又不是呢？事到如今，你難道不會為你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一點點懺悔，旭堯!

  你知不知道，我在福利院的日子……在那裡都沒有哥哥保護的日子多麼悽慘。

  你知不知道福利院根本就不是一個奉獻愛心的地方，它就是一所地獄，裡面住的都是魔鬼。」

  旭堯不想再聽下去，咳出了幾聲，嘆了一口氣，說，「你收手吧。你以為你說這些就能減輕你的罪孽嗎？」

  離天楓聽後變得無比的憤怒，他突然褪去自己的外套，直接露出一件貼身的t恤，他二話不說直接將t恤撈起來，吼道:

  「所以你到現在為止都覺得我在說謊?!好，現在睜眼看一看我腰上的疤痕。

  這是一道口子，曾經有人活生生的在我的腰上劃了一道口子，從裡面將我的一個器官取走。

  如果要不是我命大從那裡面逃脫，現在世界上就少了一個為非作歹的殺人魔。

  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曾經的我也沒有想過用如此極端的方法去報復社會。但是，我溫柔所待的社會又是如何對待我的？

  你倒好，很自私的一個人逃開了那所惡魔場所，留下我一個人。你以為那福利院就是收留孤兒，我告訴你，錯!

  我們這些小孩在院長的眼裡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而是一堆錢墊出來有單獨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