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挾持追擊

  旭堯帶著一隊民警闖門而入，在離鄧耀華他們兩米遠的地方停止，厲聲吼道：「鄧耀華，我命你立馬將手裡的女警給放了！」

  「呵呵，好笑。我現在要是將她放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我還指望著她帶我出去了。」鄧耀華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們立馬給我備一台車，你們做警察的應該知道刀可沒長眼睛，我怕我手一抖，這女警的脖子就能被我割斷！」鄧耀華邊說邊一隻手箍著莫小晴，一隻手握著尖刀頂著她脖子往後退著，青筋繃出，大聲吼道：

  「退後，全部退後，聽到沒有？你們將槍放下，準備一台車放在正門口！」

  

  旭堯深知這鄧耀華不好對付，只好命後面的警員將手裡的槍放下，自己也將手槍扔到不遠處，回頭說：「去，將我的車開過來，放到正門！」

  莫小晴被餵了藥後，眼前像是蒙著一層霧，全身乏力，完全沒有還擊之力，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她被往後拽著退到房屋裡去。

  鄧耀華很聰明，他微微的弓著背，將自己的腦袋靠著莫小晴頭的後面，考慮到莫小晴的安全，根本無法開槍。

  就這樣，莫小晴被鄧耀華拽進車裡，車子啟動，發動機轟隆隆的響，直接衝出房屋，消失在夜色里。

  鄧耀華遠比旭堯他們更熟悉這個城中村的地形，很快就將他們甩在後面老遠。

  劉小波將車開過來，旭堯快速跳上警車跟劉小波換位置，加在馬力跟著鄧耀華的位置一直追，幸虧他車上裝著定位系統。旭隊的車開得飛快，一路奔馳而過，呼嘯如同一道閃電，可他還是嫌不夠快，一邊嘟囔一邊拼命地加速。

  不知為何，得知車上挾持的人是那個小不點莫小晴，旭堯的內心有一絲絲莫名的煩躁。

  他的眼底泛著黑沉的光，有點深不見底，就仿佛是黎明到來前那最深的黑暗，這一片漆黑里看不到過去和未來，更看不到這世界的盡頭。

  命運就像一個前進的車輪，旭堯經歷了太多離別與傷痛，他以沒有氣力再來承擔意外。

  所以他寧願被人誤會假清高、端架子，也不主動與人交心。

  因為那樣很危險。

  這時，何深明局長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對旭堯說：「小旭，情況怎麼樣？怎麼會發展成一名女警被挾持的事？」

  旭堯冷靜的交代：「師父，現在事態還在可控範圍內，我們在抓捕的過程當中發生意外，竟讓鄧耀華鑽了空檔將莫小晴警員挾持上車，這都是我的疏忽。

  嫌疑人正駕著我的車，位於環塊公路南段，開往濱江大道方向。好在臨近的警力已經在做重點監控了，他們都在努力的配合我們的行動。」

  旭堯話還未說完，坐在他邊上的劉小波的聲音響了起來：「旭隊，鄧耀華改變了路線，他正從環城公路南段上了立交橋，而且，還在移動……」

  何局說了句：「抓捕時，務必要確保人質安全！」

  旭堯點頭：「是！」

  他掛掉電話，盯緊前方，加大馬力往前開，並說：「通知相關部門協作，隨時追蹤鄧耀華的位置。」

  劉小波照做，並有條不紊地通報著鄧耀華的定位：「我已經接進了江沙市110指揮中心提供過來的視頻通道，可以看出鄧耀華駕駛著旭隊的車駛入了濱江大道，並且他右拐駛入了銀盆路左側，這個方位是濱江大道的盡頭。

  此處沒有其它能隱蔽的建築物，只有一座還在建築當中的濱江商業大廈。我有點疑惑了，鄧耀華他選擇走這條路無疑等於自殺，自投羅網。我們的人兩面夾擊，他插翅也難逃了。」

  旭堯堅定的否定：「不，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或許他走這條大道是有意而為之呢！」

  這時，旭堯眼睛一瞪，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對身邊的劉小波說：「我們需要在建的濱江大廈室內平面圖。通知何局，就說我們急需大量的警力協助，讓他調派些人馬到濱江大廈前來跟我們會合。」

  果不其然，鄧耀華開的車並沒有再往前開，而是停在了濱江商業大廈前的廣場外。

  此刻江沙市刑警隊辦公室里已經亂成一團，何局長親自坐鎮，所有警員同事都在忙碌，有的正在隨時監控鄧耀華車輛的位置，有的在打電話江沙市110指揮中心溝通，有的在二次確認旭堯傳回來的案件資料，有的在跟進與補全鄧耀華的資料，還有一些在打電話跟濱江商業大廈的負責人溝通索要內部平面圖。

  劉小波這時才頓然醒悟過來，「啊！鄧耀華他現在想爬上濱江大廈去，天啦，他是不是瘋了！如果想逃跑選擇押解人質去那裡絕對是個愚蠢的做法……」

  「你難道忘了他本身就是一名瘋子？倘若他上去的目的並不是想逃跑呢！」

  旭隊的話讓劉小波震驚不已，說話都天吞吞吐吐起來，「意思就是他上去後就沒打算要下來？不，這樣的話那小晴的處境豈不是變得異常的危險。」

  旭堯語氣聽似很平靜，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緊張不已，莫小晴既然已經是他手下的一名部下，他就有責任保護她不受到人身傷害。

  鄧耀華將車停下，拖著昏昏沉沉的莫小晴，進入到濱江大廈還未完工的主體大廈裡面。

  升降機一路往上……

  夜幕降臨，江沙市馬路上車水馬龍，濱江對面一片霓虹燈閃爍。

  冬季，天總是黑得很早。

  紅藍相間的警燈正在馬路上呼嘯而過，從定位上顯示鄧耀華的車到達濱江大廈並停下，旭堯可以確定自己跟目標的距離最多不超過三公里。

  鄧耀華的車一直在警方的嚴密監控當中，想跑掉有點不可能，但無法確定的便是他身邊的人質莫小晴警官的安全。

  旭堯對此卻很很篤定：「那丫頭還沒到達最頂層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劉小波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他看著旭隊，本以為他會說那句經典的台詞「直覺」。

  可出乎意料的是旭堯這次並沒有說，而是認認真真地開始闡述「鄧耀華他放棄極佳的逃跑方位，而是上了立交橋來到這座大廈。兩種可能，要麼他根本就沒想要逃了，第二個可能就是此時的他已經瘋瘋癲癲，喪失了理智。不過我的結論更偏向於第一種。」

  劉小波疑惑不解：「可是他為什麼要跑到這座大廈里去呢？」

  「這就像是一場公開的死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