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這不能說
2024-06-01 05:29:00
作者: 江挽衣
元洵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看到兩人的神色登時明白了,便緊緊咬住了嘴唇沒有出聲。
落葵朝兩人使了個眼色,在凌羽手心寫了兩個字。
凌羽凝眉,卻又鄭重地點了點頭。
正巧此時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似乎是從石頭上碾壓了過去。落葵眉頭一擰,趁著這個空檔裝作是被顛醒了,打著哈欠撩起了車簾。她外頭掃了眼,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那人聽到聲音回頭,卻見落葵的長劍已經到了眼前。他眉頭一凜,抬手就拔出了長劍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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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是何意!」
落葵冷笑一聲,連著挽出數朵劍花將那人逼落至馬車下。「何意?你根本不是柳斐的人!」說話間,手中長劍一挺,又朝著那人刺了過去。
馬車無人駕駛瘋了似的往前奔去,元洵緊緊地抓著扶手不敢動彈。凌羽叮囑了他一聲,奔出去扯住了馬韁繩。無奈他力氣太小,那馬根本不聽他的,竟一路往前奔去。
落葵與那人纏鬥在了一起,卻又擔心凌羽和元洵的安危,便也只能一邊出手,一邊往馬車去的方向追。
後面過來的三人聽到遠處傳來的打鬥聲,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腳下加快了步子。遠遠地便瞧見一輛馬車朝著他們飛奔而來,駕車的竟然是個少年。
那少年臉色通紅,大聲的叫嚷著,可眼看著那馬車就要撞倒山壁上去了。
「救人!」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提氣朝前躍了去。另外兩人緊隨而至,一人身形一閃直接躥進來馬車內,將蜷縮在一起的元洵抱在了懷裡,一個轉身穩穩噹噹地落在了地上。
元洵嚇得臉色蒼白,抬頭看著那人朝自己笑,竟也顧不得其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在馬車即將撞到山壁上的時候,凌羽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人揪著衣領提了起來。再看的時候他已經落到了元洵身邊,而元洵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哭得很兇。
凌羽想都沒想衝到了那人身邊,一把將元洵抱了過去,快速地朝後退了幾步,冷冰冰地看著他們,沉聲道:「你們是誰?難道跟那人是一夥的?」
方才抱著元洵的那人笑了笑,「這位便是凌羽公子吧。公子莫怕,我們是小郡王的人。」
小郡王?
「不可能,剛才那人也說自己是堂堂哥哥的人。」
凌羽一臉警惕,又往後退了初步。
那三人眼中滿是驚訝,其中一人道:「你是說,有人冒充小郡王的人將你們接到了這裡?」
凌羽自然不會與他們再多說什麼,只沉著眼眸看著他們。懷裡的元洵聞到凌羽身上熟悉的味道,哭聲逐漸小了下去。他扯著衣袖擦了擦眼淚,也看向了三人。
三人見凌羽根本不信他們的話,思索了下將身上的腰牌拿了出來。
凌羽卻沒有接那腰牌,方才他們在城門處的時候也看到過那人身上同樣有腰牌。誰知道這人拿的是真是假?再說了,就算腰牌是真的,可這人卻未必……
那人無奈,只能說道:「我們是小郡王的人千真萬確,只是方才來的路上遇到了些事情略微耽擱了下,沒想到你們三人就遇險了。若是小公子不信,要走,我們也絕不攔著。但是小郡王給我們的命令是,必須護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無論你們去哪裡。」
凌羽聽到他這麼說,倒是有些相信這三人才是柳斐派來的。然而有方才的前車之鑑,他便也不敢妄下定論了。再者,那邊落葵和人在打鬥,自己如果帶著元洵去找她,倒是會給她添麻煩。
這想來想去的,凌羽忽然笑了笑,挑眉道:「既然你們說,你們是堂堂哥哥派來的,那我就行了你們。只是,落葵姐姐那邊有危險,我們二人自然不能就這麼丟下她不管。你們是唐唐哥哥的護衛,功夫應該不錯,能幫落葵姐姐的忙嗎?」
三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留下了一個人看顧凌羽和元洵,另外兩人便衝著凌羽指的方向奔了過去。
見只剩下了一個人,凌羽暗暗鬆了口氣,見元洵放在了地上,走到那邊去看馬車的損毀情況。倒不是他真的就相信他們的身份,只是眼前這情形絕不能以卵擊石。
元洵自然是跟著他的,那人倒也沒有別的反應,只是在那邊靜靜地等著,大聲道:「有需要幫忙的喊我就是了,我叫小樽。」
凌羽應了聲,仔細的看了看,不由得嘆了口氣。
馬車速度太快撞在山壁上把前面拉繩的給撞斷了,要說用倒還是能用,只是那馬受驚不小,這會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裝死。凌羽又不敢走太近,生怕它忽然起來給自己一腳。
元洵扯著凌羽的衣袖小聲道:「羽哥哥,怎麼辦?」
凌羽摸了摸他的腦袋,「別怕,有我和落葵姐姐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元洵點了點頭,悄咪咪的看著那邊站著的人就沒有再說話。
落葵與那人鬥了快百餘招了,那人已有些氣力不支。他提著兵刃凝眉看著落葵,頗為不解。「你這個年僅竟然有這樣的修為,實在讓人詫異。」
落葵笑了笑,擺手道:「這算什麼?莊主說我和京墨二人雖然是女子,年紀也不大,看放眼江湖能與我們二人打成平手還真沒幾個人。你是想繼續打呢,還是滾呢?」
那人鼻間冷哼了聲,搖頭。「事情沒有辦成,回去沒法交代。」
「那便戰吧!」
落葵揚眉笑了起來,長劍一抖,就朝著那人又沖了過去。
等到另外兩人趕到的時候驚得直接吸了口涼氣。只見……只見落葵提著劍踩在那人的身上,劍尖抵在他的胸口,微微揚著下巴,一手叉腰好不神氣!
兩人看到落葵那幅模樣嘴角直抽抽,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姑娘家這樣。可是,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殺意,明明就是笑著的,卻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說說唄,你到底是誰的人!」
落葵笑眯眯的看著他,劍尖又往下落了幾分。
那人咬了咬嘴唇,輕蔑的笑了聲,搖頭。「你這樣侮辱與我,你覺得我會說嗎?」
落葵凝眉,「啊,這樣就算是侮辱啊,那你剛才裝作是小郡王的人不是在侮辱我嗎?我雖然沒有京墨姐姐那麼聰明,也貪吃了些,可我卻聞得出你身上的氣味。你啊,讓人感覺太危險了。」
聽到她這麼說,那人臉色變得很是古怪,憋了半天,問了句。「那你還跟著我走?」
落葵歪著腦袋想了下,笑眯眯道:「也不是。我起先呢真的以為你是小郡王的人。可上了馬車之後就覺到不對勁了,後來嘛便也確定了。只是我有個疑惑啊,你那令牌哪裡來的?」
見她問的是這個,那人撇嘴。「這個不能說。」
「是嗎?」
落葵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手上一動,長劍從他的手臂上削了下去。
那人悶哼一聲,就見那邊左臂上多了一道血痕,衣衫被劍氣撕裂,露出了一個刺青。
「呵……果然是他。」
落葵看到那個刺青忽然就向後跳去,向那人冷聲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臨淵山莊的事最好別插手,否則我們莊主若是震怒,他那位子可未必坐得穩。別以為我這話是危言聳聽。」
那人見落葵是要放他走,有些驚訝。
落葵緩緩搖頭,「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們鬼溪族的人還真是一點都沒長進。還好我反應快,不然可真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