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死亡

  碰上頭後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下，誰知道易陽居然說：「這難道不好嗎？」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目前這情況老丁一時半會肯定出不了院，算是變相騰房了，就算死也不會死在那屋裡了，好處多多。

  我有點不高興：「你這是什麼心態，難道不管老丁了？昨晚是誰跟我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

  易陽賠笑道：「你先別生氣，我又不是聖人，先為自己考慮有錯嗎？我又沒說不救啊，到了這份上也不能不管了，只是咱們在醫院救不是一樣嗎？」

  這話總算有點良心，我的氣消了大半，白眼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醫院是公共場所，人多監控多，我幹的事又算是封建迷信，被人瞧見了不好，諸多掣肘，萬一失手會很麻煩，不如在那密閉房子裡來的方便。」

  易陽嬉笑道：「話是這麼說，但你不是一般人，還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鄙夷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少給我戴高帽子。」

  其實易陽說的也沒錯，既然都這樣了，也只能在醫院解決了，真是傷腦筋。

  中午飯點到了，易陽說先去吃飯，我說齋戒期間只能吃素，易陽有些犯難，幸好我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素食館。

  

  坐下來後我們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易陽這個生意人腦子轉的比我快，他說：「我倒是有個辦法，這事未必一定要在醫院解決。」

  我好奇道：「不在醫院解決還能在哪解決？」

  易陽說：「警方估計還沒聯繫上家屬，這是個可鑽的空子，咱們可以冒充家屬先把老丁接出來，然後......。」

  「嚯，快看，住院部有人跳樓啊！」易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吃飯的人騷動了起來，全都翹首朝住院部那邊看。

  我們也下意識朝那邊看去。

  只見住院部樓頂邊上有人搖搖欲墜，易陽嘀咕道：「醫院樓頂都是封閉的，為的就是防止這類事情發生，怎麼還出這種事......別看了，我們言歸正傳，把老丁接出來後.....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不是不想聽，而是發現樓頂那人的身形怎麼那麼像老丁，我喃喃自語：「那人好像是老丁啊？」

  易陽愣了下，盯著看了看，這一看我們面面相覷，易陽率先反應過來，噌的站起：「什麼像不像就是老丁啊，還商量個錘子，趕緊去看看發生什麼了啊！」

  我們沖了出去，住院部樓下圍滿了人，聽人議論才知道跳樓的是兩個人，有個醫生挾持了老丁，我很詫異，醫生挾持老丁幹什麼？

  易陽說：「難怪能上天台了，醫生有門禁卡。」

  我抬頭朝樓頂看去，眼下是正午時分，烈日當空又熱又刺眼，是陽氣最旺的時辰，陰邪物最怕這個時辰了，老丁體內那個小的自然也不例外，糟了，這麼大的太陽曬著，陽氣蒸騰，那小的怎麼受得了，發起狂來老丁准出事！

  眼下什麼狗屁計劃都是扯淡了，我擠進人群，卻被醫院保安推了回來，我還要往裡擠又被易陽拽住了：「你要幹什麼，瘋了啊？」

  我急道：「現在不出手老丁必死無疑了。」

  易陽為難道：「大哥，這大庭廣眾的你怎麼出手？況且......。」

  這時人群里突然傳出一陣驚呼，不等我們反應就聽「嘭」的一聲悶響，老丁和那個醫生糾纏在一起雙雙摔在了地上，關節扭曲、骨骼變形、血肉模糊、鮮血橫流。

  尖叫聲此起彼伏，人群倉皇四散，幾個保安根本控制不住，現場一片混亂。

  我站在那目不轉睛看著老丁，老丁還沒死透，像砧板上的魚時不時彈動幾下，只見他臉上漸漸浮現詭笑，定格了，腹部像個皮球慢慢隆起，跟著又像是泄了氣塌陷了下去，與此同時黑色血水從褲襠里滲了出來！

  我提醒易陽：「喂，你之前關注的問題有答案了，那小鬼化作黑血水從褲襠里滲出來了，很粘稠，還帶著魚卵似的顆粒，這應該是小鬼灰飛煙滅釋放了老丁的精元，跟空氣接觸凝成了固態顆粒，這東西就像高僧圓寂後留下的舍利......。」

  見易陽沒回話我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早背過身去了，根本沒在看，臉色慘白，不停咽唾沫，看樣子是被嚇到了。

  這也難怪他這樣了，一般人確實看不了這一幕，太過血腥，我跟師傅學藝那幾年見過不少死人，有的出車禍死狀比這還慘烈，我早習慣了，我只是沒想到老丁會死的這麼突然，心裡有些不好受。

  易陽顫聲道：「你也太噁心了，還給我描述的這麼詳細......不行了，我要吐，嘔~~。」易陽實在忍不住，扶著一棵樹就吐了。

  「你沒事吧？」我拍拍他的背，遞過去一張紙巾。

  易陽擺擺手示意我別打擾他，跟著又是一陣乾嘔。

  等他舒服一些了我們才離開了現場。

  回到酒店，易陽無力的躺到床上：「人現在死了，小鬼沒了母體灰飛煙滅，子母凶是不是就破了？」

  我點點頭：「破是破了但這事還沒完，別忘了還有個欣欣，正所謂母子連心，小的沒了大的會感應到，怨氣此消彼長，對付起來也沒那麼簡單，以免夜長夢多，今晚我們去會會她！」

  「我一定要去嗎？」易陽吐的七葷八素身體虛弱，有點不想去。

  我拽起他說：「房子是你的你當然要去，先別忙躺著我需要你跑跑腿。」

  易陽翻白眼道：「老大，你看我這樣子像是還能跑腿的嗎？」

  我反問：「那你還想不想把房子賣出去了？」

  易陽被我問住了，這才極不情願爬了起來。

  我將需要的東西寫在紙上給他，他接過看了看：「黃豆、紅高粱、黑豆、穀子、玉米少許，桐油一斤、粗鹽一包、二鍋頭一瓶......又是五穀雜糧又是調味料的，你這是要下廚做吃的還是拍《舌尖上的中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