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脖子上的吻痕

  見緋玉有些茫然的看著她，蘇落抬起手握上她的手：「我知道你偷偷喜歡晟王殿下許多年，你相信我，我不會對殿下有任何非份之想，我和殿下之間也清清白白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昨夜，如果發生了什麼肢體上的事……也只是因為藥性，你要相信我……」

  結果緋玉卻是淡淡笑了一下，雖然笑意不是那麼滿，但並不是虛偽的笑。

  她輕聲說：「姑娘，無論你和殿下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這都不是緋玉應該去干涉的事。緋玉只是殿下身邊的侍女而己，對殿下心存幻想，但那也只是幻想，絕對不會夢想著那一切變成真的。」

  「何況，從殿下當初將你『要』來之後，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殿下既然『要』了你，你就是殿下的女人，哪怕以後回到天闌國，你無論是否有名份，也一樣是殿下的女人，最開始緋玉只是不了解姑娘，所以才會對姑娘態度冷淡，但也規規矩矩的伺候姑娘，不敢有所懈怠。」

  「現在緋玉是已經了解姑娘，也喜歡蘇姑娘你，所以這種事情你不必向我一個侍女來解釋。幻想只是幻想，是問哪一個姑娘不對晟王殿下這樣的男人產生過幻想？但緋玉比蘇姑娘你想像的要理性，雖然有些驚訝，但緋玉知道，蘇姑娘是殿下的人，緋玉無權去吼醋，也不可能向姑娘你追究這些事情，畢竟，殿下早晚都會有屬於他的女人屬於他的妻子，而緋玉，永遠都會是殿下身邊最忠心的侍女，絕無它意。」

  

  雖然緋玉這話說的理智，讓蘇落放心的許多，可她要解釋的卻並不是這個啊。

  「我的意思是……我和晟王殿下什麼都沒有發生……」

  「姑娘。」緋玉輕聲說：「無論你和殿下是否發生了什麼，現在在玉容殿所有宮女的眼中，你就是已經和殿下同床共枕過的女人，昨夜在雪夜中，殿下將你抱進了主殿後，你一整夜都沒了出來，今天早上離開，脖子上卻帶著這些痕跡……任何宮女都會把這一定論存在心裡，從此以後不敢再得罪姑娘你，無論如何，姑娘你的身份就已經是坐定了的。」

  「……什、什麼身份？」蘇落有些愣了。

  緋玉輕笑：「自然是晟王的女人，這一身份。雖然暫時沒有其他名份，但是身在大夏國時，這樣就已經夠了。」

  「可是緋玉，我們真的……」

  「蘇姑娘，其實這樣沒什麼不好，至少你以後能更安全，大夏國人更不敢對你怎麼樣，連這玉容殿裡的人，也會對姑娘你畢恭畢敬。」

  「我……」

  「畢竟我們晟王殿下這許多年前，很少會將哪一個女子帶在身邊，甚至有很多人傳言我們殿下不近女色是因為有什麼龍陽之癖，現在，這傳言終於可以解了……」

  蘇落徹底的呆住。

  想解釋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她分明……和長孫晏離……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啊……

  她尷尬的想要繼續解釋，緋玉卻是對她笑笑：「姑娘，快去歇息吧，緋玉先告退了。」

  就算緋玉真的不計較，但心裡難免也會難受些，這是人之常情。

  這種感覺或許就像是自己偷偷暗戀的男人終於結婚了，可是新娘果真不是自己，即使心裡明白，可還是隱隱的會酸吧。

  蘇落真的很想解釋，可是剛剛緋玉的那些話卻讓她解釋不出來。

  直到緋玉將前殿收拾好後，去休息了，蘇落才轉身回到殿中，坐在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猶豫了一下後，拿過一條紗巾將脖子纏上，將那些曖昧的痕跡遮住。

  ……

  ***************

  下午，蘇落本是想去主殿伺候長孫晏離，就像平時那樣的磨墨或者是沏茶。

  雖然她也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但早晚還是要面對。

  正準備出殿，忽然有宮女過來說：「姑娘，皇上有旨，宣姑娘去乾天殿面聖。」

  「皇上？」蘇落愣了一下：「那晟王殿下可是也會前去？」

  「殿下這會兒正在歇息，應該是不會去，姑娘可是要跟殿下說一聲？」

  「那便不必了，畢竟是大夏國的皇上傳召，我就這樣拖延時間的話，似乎是對晟王殿下並不好，我準備準備，馬上就去。」

  語畢，蘇落轉身回去換了一身適合面聖的衣裳，又將頭髮整理了一下，緋玉恰好已經回了殿中，幫她梳了髮髻，蘇落這才離開玉容殿。

  皇上會忽然召見她，必然是與顧家之事有關，她必須去。

  結果到了乾天殿時，殿外的公公卻讓她在外面先等候，蘇落等了一會兒見裡面沒有要召見自己的動靜，她便上前尋問。

  殿外的公公說：「永君王殿下在姑娘來之前便進宮來面見皇上，這會兒正與皇上說話呢，所以姑娘你現在不適合進去，還是再等等吧。」

  溫無涯？

  他在皇上要召見自己的時候忽然進宮幹什麼？

  蘇落面無表情的看向眼前乾天殿的大門，對那個名叫溫無涯的男人真的是越來越忍無可忍。

  大概又過了快半個時辰後，乾天殿的門開了，殿外的公公進去後沒多久便走了出來，恭敬的說：「姑娘，請吧，皇上召見你了。」

  「謝公公。」

  蘇落走進殿中，第一眼便看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同時看見正在殿中站著的溫無涯。

  他並沒穿著平時進宮時的皇家朝服，而是一身平日裡在是永君王府里的打扮，身上沒有戾氣，倒是添了幾分乾淨的氣息，這種感覺讓她想起曾經那個被她常常念叨著的無涯哥哥。

  可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蘇落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到溫無涯的身旁時，並沒有看他，只認真的看著前方龍椅上的建元帝，恭敬的俯下身行了規矩的禮節：「臣女顧傾城，見過皇上。」

  「平身吧。」建元帝淡道，並在她站起身的同時，問道：「顧傾城，朕聽聞你被晟王要去之後，晟王給了你一個新名字？」

  「回皇上的話，是，晟王殿下為臣女更名為蘇落，是為了讓臣女拋下前塵，以另一個身份好好活下去。」

  「既是如此，你為何還要執著為父申冤？畢竟顧昇平謀反一事證據確鑿，何苦要在好好活下去的同時再讓自己受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