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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強盜邏輯

2024-06-01 02:58:04 作者: 小丑

  我抱著手機,就這樣靜默了十幾秒,對方一直不開口,我也不說話,宛如是在比耐心。

  好久好久,我才聽到一段咳嗽聲,然後,有個蒼老的語調,在電話那頭響起,「邢雲?」

  我嗯了一聲,說你是誰?

  那人沒吭聲,只是笑,笑容蒼老沙啞,給人一種拉電鋸般的感覺。

  等他笑夠了,才靜靜說了一句話,「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裡。」

  我的呼吸立刻變得很急促,匆忙詢問,「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那頭繼續發笑,然後不冷不熱地說,「你猜猜我是誰?一個月前,咱們交過手的。」

  我的腦子,頓時沉了一下。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打這通電話的人,就是一個月之前,一腳踹斷我肋骨的傢伙。

  我很無解,按理說受傷的人是我,他有什麼資格來報復?

  

  誰知對方卻語氣兇狠地說,「我苦心培養了十幾年的山魈,被你們幾槍就打死了,那是我的夥伴,我的親人,我需要找人賠命!」

  於是我陷入了另一段沉默,苦笑了好久,才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利用山魈勾去高獄警的魂魄,甚至對陳警官也屢下殺手?」

  那人就笑,語氣沙啞,說你們辦了不該辦的案子,逼死了不該死的人,成年人的世界,錯了就要認,得受懲罰!

  我說,「這麼講來,你的確是羅忠奎的朋友?」

  他嗯了一聲,說算是吧,小羅是我的晚輩,我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

  我說朋友,這就不對了,我們的確是破了青雲水庫那件案子,而且逮捕了羅忠奎,但是沒有人虐待過他啊,他的死,跟我們完全無關,應該是他背後那個神秘組織為了保密而下的手。

  對方語氣冰冷道,「沒錯,可是如果不是你們逮捕了小羅,組織里的人,又怎麼會要了他的命?究其根本,還是你害死了他。」

  我次奧!

  這尼瑪什麼強盜邏輯?

  我不淡定了,氣得想要罵娘,說你丫的,有病啊?你要報仇,怎麼不找那個組織里的人,偏偏要搞我們?那人的聲線冰冷,好像嚼著一捧冰渣子,「廢話我就不想跟你多說了,我只問你,要不是你女人的命?」

  我沉默,半晌後嘆氣說,「你要我怎麼做?」

  「第一,不要把這事告訴那群警察,不然我立刻撕票,妥妥的,沒商量!」

  我點頭,說那第二呢?

  他嘿嘿一笑,說你跟我,都是行當里的人,江湖事,自然江湖了,等著吧,一會兒會有人聯繫你,將我的地址告訴你,到時候,你便孤身前來,我會把這個女人放了,而你,就跟我堂堂正正對決,一決勝負。

  我苦笑不已,說老大,這哪是對決?分明就是你單方面虐我啊,這種決鬥,一點都不公平,更何況我還有傷呢,現在連輪椅都下不了!

  對方並不搭理我的話,冷冷說,「不來也可以,等這給你女人收屍,另外,這女娃的體質,倒是挺適合拿來煉蠱的,如果你不希望得到一個渾身長蟲的女人,最好別耍任何心機和花樣。」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留我一個人,獨坐在床頭,沉默了好久。

  這一去,我恐怕必死無疑,傻子才會主動去送死。

  然而不去的話,倒霉的人就變成了柳菲了。

  我捫心自問,自己愛柳菲嗎?

  這問題,其實挺無解的。我必須承認,自己之所以跟她好上,一多半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女孩太主動,太熱情,而且落落大方,對我的生活細節總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所以我跟她在一起相處,應該是感激多於感情,還沒有培養出最純粹的愛情。

  然而,不管是感激,還是愛情,至少她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而且是因為我才遭遇了這場無妄之災,假如我不管不問,還算得上是個男人?

  「唉!」

  在探完一口氣之後,我默默拾起了果籃上的水果刀,用繃帶纏好,塞進了懷裡。

  我決定去赴會,死亡也好,被折騰也罷,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行為,連累到一個對我這麼好的女孩。

  放下水果刀,我的手機有一次響了起來,是柳無雙,他在電話那頭問我,說你剛才跟誰通話啊,那麼久,是不是帶走柳菲的人打來的?

  我調整語氣,平靜道,「沒呢,只是家裡人打來的,問我身體狀況怎麼樣。」

  柳無雙說,「哦,我正在陳警官這裡,跟他商量了一下, 感覺這是,明擺著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針對,對方綁架柳菲,多半是出於報復,他多半會打電話來聯繫你的,如果你接到他的電話,記住,無論他說什麼,你都別……」

  不等他講完,我便打斷了談話,說你放心,我曉得的。哦,對了,有個事我得叮囑你一下,下個月,我那套房子該續交房租了,其次是陽台那幾盆花,你沒事的時候替我多澆澆水,記住了嗎?

  柳無雙捕捉到了我語氣中的不尋常,忙說咱回事,你這語氣,怎麼跟交代遺言似的?

  我並不回應,搖搖頭,說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就好,小道士,相處這麼久,我覺得你人挺好的,祝你在修行的路上,一帆風順。

  啪嗒!

  柳無雙還在電話那頭絮叨什麼,然而我沒工夫聽,直接掛斷了。

  然後,我抬起了投來,看見一個保安模樣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我的病房門口,手上拎著一個紅色的塑膠袋,似乎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我勉強對他擠出微笑,說大哥,你找我?進來吧。

  「誒!」中年男人走進了屋,露出一張很老實木訥的臉,然後笑著,將那個紅色塑膠袋遞給我,說這東西,是一個穿斗篷的老頭托我交給你的,裡面有張紙條,讓你親自過目呢。

  我接過塑膠袋,低頭一看,袋子裡面,裝著從柳菲頭上剪下來的頭髮,還有一件淡粉色的外套。

  外套表面,貼著一張白紙,紙上一竄紅色的小字,我努力去辨認,發現是一個地址。

  我揉碎紙團,然後抬頭,對保安大哥笑道,「有勞你了。」

  保安大哥擺擺手,露出純樸的笑,說哪兒啊,不麻煩,給你遞東西的時候,那老頭還給錢了呢。

  我繼續追問,說那老頭還說了些什麼?保安大哥想了想,說那人沒講太多,只說自己是你二大爺,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讓我把這包東西給你就成。

  二大爺?

  我去你二大爺!

  打發走了中年保安,我盯著口袋裡的東西,繼續沉默。

  這是一個謹慎,並且狡猾的對手。

  他鬧不清我周圍有沒有安排警察, 所以就找了個不知情的醫院保安,來替自己傳遞地址,這一手,還真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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