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二王初相遇！

  「觀眾席上的呂歸塵在姬野出槍的剎那，同樣如芒在背。」

  「他感覺身體內部的瘋血盡數沸騰。」

  「姬野失手殺死了他的侍衛，雖然那是九王所安排的侍衛，但是和他尚有些許的感情。」

  「不僅如此，他極力按捺住揮刀的衝動，是因為大辟刀法是最為純粹的防禦，極烈之槍是最為爆裂的進攻。」

  「兩者相見，如至利之矛見到至堅之盾，他當然會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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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待到人群擁簇著九王以及下唐堂主離去，偌大的演武場登時一掃而空，世界也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

  「一個背井離鄉，算得上任人宰割的世子。」

  「一個孤立無援，算得上眾叛親離的武士。」

  「他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對姬野的感觀複雜。」

  「有憤懣、有同情、有敬佩也有些悲哀，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直到下人催促，他才倏地驚醒，匆匆離去。」

  「息衍保下了姬野，但是他答應贈予羽然的生日禮物，那朵六寸金菊，總歸是想都不必想了，就連生父也將他逐出了姬府。」

  啪！

  有名脾氣暴躁的聽眾顯然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劇情當中，竟是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呸！憑什麼，憑什麼立了大功反要遭此冷遇，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是啊，他身為下唐的武士不負下唐的臉面，難道贏也有錯？」

  「從我的角度來看，他沒有錯，卻不懂見好就收，從下唐國主的角度來看，他不知道大局為重！」

  「狗屁的大局！」

  「不過，阿蘇勒和姬野終於會面了啊，這兩人一定會擦出絢爛的火花吧？」

  「阿蘇勒是誰？」

  「呂歸塵啊，青陽部的世子，也是送來下唐的質子，你沒有去看之前江湖異聞錄中連載的那一段故事嗎？」

  「沒有，今日之後我就抓緊去補上。」

  ……

  就在大廳里的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東北角處的陸小鳳也開口了。

  「滿樓，你果然猜中了，不過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花滿樓沒有回答，似乎是走神了。

  「喂，滿樓，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

  聽聞陸小鳳窮追不捨，花滿樓這才悠悠開口：

  「我在想，姬野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日後又當如何稱王稱霸？」

  聽到花滿樓的發問，陸小鳳這回反而是笑了：

  「滿樓啊，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馬，生來便卓爾不群，即便餓上三天三夜，在賽馬的時候，它寧可咬破口舌，也要爭個第一，即便代價是死，它的傲骨是磨不去的，我曾有幸見過這樣一匹馬。」

  在陸小鳳有一搭沒一搭的敘事中，李七夜的故事仍在展開。

  最終，是羽然找到了被逐出家門的姬野。

  「你來找我嗎？」

  「姬野看著眼前的女子，神色呆滯。」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未曾敢想，世上竟有一人會在深夜中找他，擔心他迷失在蒼茫的人海當中。」

  「姬野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地哭了起來。」

  「那是所有人都未曾見過的，他最為脆弱的一面，羽然認識了他很久，也從來沒有見過，她認為姬野這樣的人高傲冷漠，卓爾不群，從未想到這樣的人也會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淚痕掛在姬野冷酷的面龐上，是那樣的不合時宜，像是個掛滿了露水的仙人掌。」

  「姬野想要強忍住抽噎，卻終究還是淚流滿面，言語凝噎。」

  「羽然很想笑，因為這副表情屬實可笑，但她又感到心中萬分的難過，因為她明白姬野到頭來也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少年，也是渴求和需要被愛的孩子。」

  「羽然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姬野沒來由地感覺到了心安，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說著拙劣的藉口為自己辯解，任由羽然用他乾乾淨淨的衣袖揩去了他臉上的鼻涕眼淚，還有斑駁的泥點兒。」

  「長長的夜路仿若沒有盡頭。」

  「羽然扯著姬野緩步往前走著。」

  「姬野，這頭將來席捲天下的猛虎。」

  「這個不久後的天下共主。」

  「更是乖乖地跟在後面，耷拉著腦袋，跟隨著羽然的腳步。」

  「長長的夜路仿若沒有盡頭，可總有盡頭。」

  「他們被一伙人攔住了。」

  「那是下唐國國主的外孫，幽隱。」

  「白日裡姬野搶盡了他的風頭，還惹得祖父震怒，連帶著對他也失望透頂。」

  「他的心中自是將這筆帳算在了姬野的身上。」

  「姬野白日裡的勢頭雖然勇猛，但是此刻卻已經身負重創，所以幽隱才會趁此機會下手，他已經帶人搜尋姬野，搜尋了整整一下午。」

  「話不投機半句多。」

  「幽隱的人馬一哄而上，姬野將羽然推了出去，卻被圍到了牆邊，密密麻麻的拳頭撲面而來。」

  「雙拳難敵四手，即便幽隱的人馬多是些為虎作倀的小侍衛。」

  「但既然是侍衛，就定然比同齡人的體質要好的多。」

  「眨眼間，地面上就多了一灘又一灘黑紅色的鮮血。」

  「任羽然如何求助，也沒人敢於上前出手。」

  「也就在此刻，一隊行商恰好路過，羽然奮力扯住了他們的馬，卻被其隨從狠狠地推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姬野沖離了牆角，一拳擊倒那名隨從，而後扯下行商，帶著羽然翻身上馬。」

  「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了人群，幽隱等人卻也窮追不捨。」

  「前方懸崖之下是深淵，後方鷹犬不吝於地獄。」

  「兩人被逼入了絕境，當是如何抉擇？」

  啪！

  就在眾人聚精會神的當頭，醒木聲陡然響起，令眾人不由得虎軀一震！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霎時間，炸了鍋。

  「李先生，別介啊，這兩人到底怎麼了啊？」

  「是啊李先生，你都講了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點了不是嗎？」

  「李先生，我求你講完這一段，就這一小段，求求你了，你這樣我晚上我睡不著覺的啊！」

  ……

  任由大廳內沸反盈天，李七夜愣是沒有再說半句。

  因為，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