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亦真亦幻

  「嘿嘿，柯爺爺，您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麼，李叔肯定跟您說過，我這不是東西的臭小子吧，吃軟不吃硬，嘿嘿，咱們自家人，啥話都好說，您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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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爺子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存在，人家都鬆開說我喊爺爺就行了，我再不借坡下驢玩死鴨子嘴硬那一套，那就真的是不識好歹了。

  「哼，你這臭小子變臉這麼快，做什麼陰陽先生，去學川劇不好嗎？」

  柯老爺子沒好氣的翻了我一個白眼。

  「不過你小子啊，別以為我老頭子鬆口，事情就算完了，這一次要不是李平安這小子求我給你個機會，我老頭子也不會到這裡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攤上了多大的麻煩？」

  「麻煩？柯爺爺，您要是說夏家的事情，應該沒有什麼麻煩吧，夏家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反而活下來的那些都是我救出來的，這些事情夏雨鸝和夏汐瀅都清楚，而且吧，這種玄乎的事情，民不舉官不究的，您就給安排一集《走進科學》不就行了嗎？能算什麼大事兒啊？」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夏家那點破事兒，為啥非揪著我不放。

  「夏家的破事兒？看來你小子還不知道，這次可不是什麼夏家的事兒。小李啊，你給他看看吧。」

  柯老爺子對著李平安擺了擺手，李平安拿著那個筆記本電腦走到了我面前，直接把它放在了審訊椅卡腿用的金屬杆上，然後點開一個視頻文件給我看。

  我要是沒認錯的話，那視頻竟然是一個攝像頭的監控畫面，而且這個畫面中記錄的地方……居然就是南新村里我那套房子外面的場景。

  畫面里記錄的應該是某天早晨，廖叔廖嬸正在我家路對面出攤，四章桌子上，有三張坐滿了人，其中還一張空桌。

  我知道這監控錄像肯定有蹊蹺，也沒多問，就看了下去。

  只見過了沒一會兒，院門打開，我一個人從院子裡走出來，朝著馬路對面走去。在經過路中間的時候，還差點讓一個騎著自行車路過的半大小子給刮到。

  看到這一幕，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我搬到南新村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出入幾乎都是和米可兒膩在一起的。

  自己單獨去吃早餐這事兒就只發生過一次，就是一覺醒來發現外面瀰漫著鬼霧的那一天。而且……我在過馬路的時候確實差點被自行車撞到，但是我還聞到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難道這就是那天早上的監控錄像？可是，他們給我看這個幹嘛？

  這段視頻顯然是被技術部門處理過的，在我落座之後，鏡頭就開始拉進放大，早點攤上的一切頓時就清晰了起來。

  而在這段視頻里，廖叔的頭上並沒有砍著一把菜刀，廖嬸也沒有被人剝掉臉皮，兩個人的模樣很是正常，而廖叔給我炸的兩根油條，也是正經的油條，並不是什麼人腸子。反倒是我在那裡比比劃劃的舉止很是怪異。

  「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繼續看吧，看完再說。」

  李平安輕嘆了一聲，顯然，這視頻的內容不是那麼美好。

  我繼續看了下去，只見一個我和張帥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坐在了我的桌上，這孩子我並沒有什麼印象，可能是村里哪戶人家的孩子。而廖叔在做了一會兒早點之後，拎著菜刀走到了我那桌邊，把菜刀往桌上一放，就跟我說起了什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屬實有些驚悚了。

  我和廖叔說了幾句話之後，仿佛話不投機，一把抄起了桌上的菜刀猛然揮出，那菜刀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鋒利，一刀就把廖叔的脖子給砍斷了，那腦袋直接飛進了後面的油鍋里，被熱油炸的直冒泡，腔子裡的鮮血，噴的我半邊臉上都是。

  然後，我對著早點攤上的人們說了一些什麼，就扭頭走回了自家的院子，而早點攤上的那些人則是一個個驚慌失措，有人當場就摸出手機開始撥號，看那樣子應該是報警了吧。

  怎麼會這樣？這和我所經歷的事情差距有點大啊。

  等等，不對勁！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南新村裡的事情了。

  當時我斬殺了鬼化的廖叔之後，並沒有被噴到臉上什麼，不過在我回家洗臉的時候，臉盆里的水卻被染成了淡紅色，似乎是從我臉上洗下了血水，而且那些血水的味道就像是正常的生血，並沒有腐敗變質的臭味。當時我還很是納悶，現在看來……難道說我在南新村里經歷的那些其實是幻覺，這畫面中拍到的卻是真相？這玩笑開的未免有些大啊！

  畫面中的一切還在繼續，廖嬸在攤子上看著身首異處的老頭子那叫一個哭啊，那些食客一邊警惕的看著我家的方向，一邊忙不迭的安慰著廖嬸。

  廖嬸在大家的安撫下，好不容易平穩了一下心緒，用炸油條的大長筷子，把掉進油鍋里的廖叔的腦袋撈了出來放到桌上，這個時候，劉超和劉媛出現在了畫面之中。

  他們兩個走到早點攤上，對桌上廖叔那顆腦袋以及哭泣中的廖嬸視若無睹，自顧自的說著什麼，好像是在點餐，然後劉超突然撿起剛剛被我扔掉的菜刀，一刀劈在了廖叔那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腦袋上。

  也不知道那刀為啥那麼鋒利，這一刀劈下，竟然把廖叔的整個天靈蓋都給劈飛了，露出了裡面還在冒著熱氣的腦子。

  劉超伸手就要朝那人腦抓過去，不過他的手很快就停在了半空，然後兄妹倆尖叫著跑離早點攤，沖回了自己家裡，而早點攤上更是亂成了一團。

  「這，這不是真的，這和我們的經歷完全不一樣！」

  我感覺自己的心口有些發涼。殺鬼，我沒啥心理負擔，殺敵人，我也不會下不去手。可是你突然告訴我，我出門吃個早點的功夫，隨手殺了一個有點小色的早點攤老闆，這我真的接受不了。

  「哦？和你們經歷的事情不一樣？」

  「嗯，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當時我出去吃早餐的時候，早點攤上的幾個人全都鬼化了，那個早點攤老闆更是頂著一把刀在腦袋上，我確實是砍下了他的腦袋，而且還是從他腦袋上拔刀下來砍的，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鬼化了。」

  「但是監控畫面里，他被你殺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沒有半點異樣。」

  「這……對了，早點攤上那些人拿手機出來是報警了吧，那後來怎麼樣了？」

  從砍死廖叔到我們突圍而出，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為什麼沒有見到有警員來抓我呢？

  「後來？你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看到他們嗎？」

  李平安皺著眉看了我一眼。

  「出來的時候……你是說……」

  我記得那頭豹子在帶我們突圍的時候，接近村口的地方就有好幾個穿著警服的鬼，難道說，那些就是到村里出警的警員？

  等等，這不對啊。如果說村里發生的事情和我看到的不一樣，為什麼那些警員只是滯留在村口，根本就沒有進到村里來抓我呢？那可是早上就有人報警了，警員們沒理由半夜才到村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