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法眼觀氣
2024-06-01 01:42:16
作者: 青山綠水
「你有病,很嚴重的病,對吧。」我問他。
他破口大罵道:「你才有病。」
說話的時候,他眼神有些恍惚,顯然是被我說中了。
郭文彬在一旁道:「小賈,這位陳濤師父是能人,你說話注意點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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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賈看起來很畏懼郭文彬,胖子有些不耐煩了,在一旁催促道:「我說陳濤,讓你認人,又不是讓你當大夫,你管人家有沒有病呢,麻利點,胖爺肚子都快餓癟了。」
我摸了摸鼻樑沖那人微微一笑,轉過身來沒有說話。
白素素知道我不方便講,立即會意對郭文彬道:「郭館長,打擾了,要不中午我請你吃個便飯?」
郭文彬深知白素素,並沒有因為她是美女,欣然赴約。再者,他也算是官場上的老油子,知道白素素說的是客氣話。
「我這還有點公事沒辦完,有空了,我一定約白小姐。」郭文彬笑道。
一行人離開了殯儀館,胖子揉著肚子從副駕駛轉過頭來,問我:「陳濤,瞧你丫裝的這一臉深沉,是不是看出名堂來了?」
我點了點頭道:「那人確實有病,他身上有一種比旁人要濃烈的氣息。」
「什麼氣息?」胖子頓時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是一種黃色的氣息,那人身上有三種氣息,一種是影響壽命的灰色壽氣,另一種是黑色的陰邪之氣……」
胖子插了一句嘴道:「在這地方幹活的人,沒有不沾邪氣、不折壽的。」
「他身上有那種土黃色的氣息,這是其他人身上比較輕的,但這人特明顯。」我繼續道。
白素素透過後視鏡沖我笑了笑,似乎對我的結果很滿意,她接過茬去,說道:「這是屍氣,而且已經入過土的屍體,屍體沾了地氣才能產生真正的屍氣。也就是說這個人經常干一些刨墳的事。」
「一個守墓人經常去干一些刨墳的事,他到底是想幹嘛?盜墓嗎?」我問道。
胖子與白素素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個小賈肯定有問題,咱們盯死他,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白素素道。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為什麼對這事感興趣?」
白素素沉吟稍會,這才開口道:「你們也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懷疑五通教的人,不只孫大玄一個,這個小賈很可能是條大魚,咱們得抓住機會。」
這齣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我問白素素,五通教到底是什麼來頭,咋一個個都這麼邪呢?
白素素道:「陰間與陽間息息相通,有人就有利益。五通教專門利用邪術斂財,我們甚至懷疑他們與陰司一些勢力也有勾結,但因為這裡邊的事情太雜了,目前也沒法定論。」
她說的太深奧,不過那與關係不大。我之所以現在跟他們坐在這裡,僅僅只是想活下去。
我最大的理想還是回到老家蓋一套紅磚屋,娶了花兒,天天滾炕頭造小人。
我沒有再作聲,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快要進市區的時候,胖子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我這會兒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一大早起來,到現在快一點多鐘了,連口水還沒來得及喝呢。
「你們想去哪吃飯?」白素素笑問道。
我還沒開口,胖子連忙道:「去胡奶奶那吃麵吧,好吃還便宜,老子現在兜里的錢,連皮膚都買不起了。」
白素素忍俊不禁說道:「胖子,你別整天只想著打遊戲,大掌柜他們老了,以後這攤子還不都得咱們來當,你們毛家這一身茅山之術別落到你手裡沉了。」
胖子這人脾氣沖的很,但對白素素卻很敬畏,被訓的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低著頭道:「是,是,仙子教訓的是,我從今日就痛改前非,卸了遊戲抓緊修煉,爭取早日入老爺子法眼,成為柜上正式成員。」
跟他們打了這麼多天的交道,我知道天地當鋪手眼通天,上到官老爺,下到陰司衙門,他們都能玩的轉。
只要提自己是大掌柜的人,走到哪都有人給面。
而且我看白素素隔三差五的換車,穿的也都是高檔貨,料想組織給她的待遇肯定不低。
難怪胖子一門心思想要擠進去,不就是想傍個大腿麼?
不過我就沒那個心情了,我寧願當一個廠狗掙安生錢。現在好不容易跟老宋打成一片,又謀了個司機差使,我已經很知足了。
到了胡奶奶的店門口,門是關著的,我這才想起來上次胡奶奶交代的事,一拍額頭哎喲大叫了一聲。
「咋了?」白素素與胖子同時出聲問我。
我抬頭望著那狹小的門臉,一臉悲痛嘆了口氣道:「咱們以後怕是吃不到胡奶奶做的麵條了,如果我沒猜錯,她走了!」
然後,我把那把鑰匙拿了出來,托在手心道:「她把店子交給我了,我因為忙活阿蘭的事,忘記通知你們了。」
胖子與白素素兩人盡皆面色悽然,顯然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是個沉痛的打擊。
「奶奶還說了什麼沒?」白素素雙目通紅,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她雖然是個很能幹的女人,但內心情感卻並不冰冷,短短几天內兩位老人離去,無疑是錐心之痛。
「她說七天內,讓我去見她,讓老爺子教我點本事。」我道。
「那還愣著幹嘛?麻溜去啊。」胖子在一旁催促道。
白素素搖頭說:「先別急,我去問下大掌柜,胡奶奶走了,怎麼個操辦法,他老人家肯定會有指示。這樣吧,明天上午咱們在胖子家集合,到時候再行定奪。」
胖子有些失落道:「那好吧。」
聽到胡奶奶很可能去世的消息,大家都沒心情琢磨吃啥了,隨便在旁邊找了家麵館,吃了碗板面湊合拉倒了。
下午,胖子一直悶悶不樂的。我知道胡奶奶去世了,鐵蛋生死不明,他心情很糟糕。
我沒打擾他,正好老宋讓我去上頭廠里送貨,我連忙回到廠里報導,去了趟上頭公司。
送完貨回來,我老老實實的在流水線上一直干到了晚上九點多,年底趕貨,我拿了錢不幹事心裡不踏實,能多干點就多干點。
做人得講良心,咱是老實人,偷機耍滑也得有個度,該下力的時候還是得走心。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鐘,下了班,還沒走到村里,乞丐南哥就從一旁的巷子裡鑽了出來,沖我大喊道:「濤哥,濤哥,這邊呢。」
我一看他就知道准沒好事,這種人不能得罪,但我也不想跟他們走的太近。
「又咋了?」我不耐煩的問道。
南哥道:「吃飯沒?」
我怕他要我請客,連忙說吃過了。他一把拉住我,就往燒烤攤子拽,「瞧你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吃。放心,今兒不宰你,我請客。」
我有些愣了愣,笑道:「呵,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捨得放血了?」
他給遞了根煙,還是大中華,我瞅著不對勁啊,就問他又坑誰了,還是碰瓷搞到的?
南哥白了我一眼,不高興道:「濤哥,你這人真不敞亮,就不能把人往好里想,老子是乞丐不假,但也是講規矩的人。有口飯吃,誰去撈偏財。」
我看他像是有點手筆,心想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往燒烤攤子上一坐。南哥豪爽道:「哥,你今兒放開了點,想吃啥,隨便叫。」
我看了他一眼,還是不太相信,他們坑人的本事大了去,回頭結帳撒腿一跑,老闆還不得找我要啊?
想了想,我只點了幾串烤豆角。
南哥畢竟吃百家飯的,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從兜里拍出三百塊砸在桌子上,不爽的切了一聲:「哥,你是真不敞亮啊,就這麼信不過我,來來,真金白銀,瞧清楚了啊。」
然後,他直接把老闆叫了過來,把錢一塞招呼道:「啤酒先來一箱,羊排、腰子,串兒,一溜帶葷的,今兒給我哥管夠了。」
老闆拿錢抖了抖,見是真的,樂的答應唱喏了一聲:「得叻,等著啊,馬上就好。」
然後沖那燒烤的夥計又大叫道:「三兒,一溜帶葷的。」
不一會燒烤上來了,我這幾天跟死窮胖子淨吃泡麵了,這會兒見了肉,也是甩開腮幫子可勁的往死里吃。
喝了幾口酒,我開門見山瞪眼問道:「大表哥,你就說吧,是不是找爺有事?要不就是想灌醉我,賣老子的腎?」
南哥無趣的掃了我一眼,「哥,就沖你和胖爺這關係,我哪敢動你半根手指頭啊。再說了,咱倆也打了好幾次交道,我好歹幫過你兩次,你就這麼不信我啊。」
說話間,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我一看,牛逼啊,居然是水果牌的。
這孫子翻了一陣湊到我跟前,我一看,是昨天夜裡我和胖子賓館打鬼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