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碗水端平

  這一波紅利，對江澈來說無所謂，之所以想到要囤房主要目的還是用來以後自己使用。

  江佳星長大了要不要結婚的地方？

  江佳怡姐妹倆出嫁要不要給置辦嫁妝？

  江家耀和江家輝哥倆雖說是湘江戶口，但是以後來京城是不是也要規制一個落腳點？

  於啟林雖說沒有跟自己的姓，但是同樣是自己的骨血，要不要給他預備著？

  自己都給江波安置房子了，住房有些緊張的小舅子白玉石那邊要不要準備？

  相對於住進高樓林立的商品房，江澈更傾向於小四合院兒，雖說老胡同的房子對以後的出行不是那麼友好，停車也是麻煩事兒，可有一點是商品房永遠無法滿足的，那便是街里街坊的人情味。

  商品房，基本都是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大多數人住了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門對門的鄰居姓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有些都不知道自己對門住的是男是女。

  住進樓房之後，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都沒有了，更別提『遠親不如近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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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孩子們想要住進更現代化的樓房江澈也不會反對，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只是那些都是後話，如果現在自己要是不趁著房源多價格還低多囤一些，等以後孩子們都長大了，四合院的價格如何先不說，到時候好地段，跨院兒多的房子只能說可遇不可求。

  總之有備無患不是錯嘛。

  再一個明年就是第一次價格闖關，到時候什麼都會迎風漲，自己手裡那麼多現金總不能都拿出來跟風去囤物資吧，那得買多少東西。

  江澈可以不在意這些房產的收益，不過小夥伴們都要通知到位。

  畢竟這個時候的房子連白菜價都不算，錯過這一波以後再買可就沒有這個價嘍。

  對於江澈告知的消息，有些人猶豫不決，有些人則是選擇無條件信任。

  一直崇拜江澈的何雨柱和在政府工作的柳西文，這倆人得到消息後想都沒想便選擇相信江澈。

  何雨柱就不用說了，要不是當初聽了江澈的規勸，別說房子車子票子，更不要說老婆孩子熱炕頭，估計到現在還是個光棍的命。

  因此，對江澈的話，他歷來都是堅定不移的相信。

  而柳西文則簡單的多，本身就在政府工作的他當然知道各項數據，之所以之前沒有買，也是和張軍他們的想法一樣，自己有政府分配的房子，再另外多買有什麼用處。

  不過得到江澈的消息說要買房後，他立馬改變了想法。

  買！

  馬上就買！

  江澈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人家住著一座兩進的四合院兒還想著再買房子，自己住著政府分配的小兩室還不買，那孩子以後長大了怎麼辦，總不能也和自己擠在一起吧。

  因此，和柳西文一樣選擇相信江澈的小夥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是回家拿上存單去買房。

  何雨柱他們的行動力快，張軍等人的執行力也不慢，第二天便送來了幾套房本。

  「小波，這裡的房子離你們上班的距離都挺近的，你選一套吧。」

  休息日的晚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時，江澈把事先篩選過適合江波他們位置的房本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

  不知道是江澈的語氣沒用好，還是江波想多了。

  見到放在桌上那摞房本，江波陰沉著面孔，雙眉緊皺。

  「大哥，您這是...」

  韓紅艷也被江澈這麼突然一下搞得有些懵了，搞不懂自己這位大伯哥此舉為何。

  難道是嫌棄自己一家子住在這裡了？

  可是不管大嫂還是大伯哥對她們兩口子的態度沒有丁點兒的改變，孩子們在一起也是兄恭弟親，沒聽說發生矛盾，怎麼就...

  「江波、紅艷，你們可別多想，我和你大哥可沒有要攆你們走的意思。」

  「我巴不得咱們一大家子能夠和和美美的永遠住在一起。」

  「不過咱們家離你們的單位太遠了，每天太陽還沒升起，你們兩口子就起床，天都擦黑了，你們倆才回到家，」

  「現在天氣暖和還好，要是到冬天還天天這樣，人不就要凍壞了？」

  「你們天天這樣太辛苦了，我和你大哥看著心疼。」

  「再一個，玲玲結婚的時候，給了她一座小院兒。」

  「那會兒你們在南方工作生活，所以就沒和你說這件事。」

  「現在你們都回來了，我們也不能少了你這個弟弟的。」

  見江波夫妻倆齊齊變色，白玉冰心道：『還真被江澈猜到了，江波兩口子想岔了。』，於是也不等江波再說話，按照之前她和江澈演練的一般，緊忙解釋。

  「大嫂，你們給小妹陪嫁房子，那是因為她為這個家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您給她再多那也是她應得的。」

  「我和紅艷這些年一直在部隊裡生活，不光沒為這個家付出什麼，您和大哥為了我的事情卻費了不少心，老家的親戚也都是您和大哥在操勞，我要是收下您給的房子，我得多混蛋！」

  江波擺著手堅定表示不要。

  如江波所說一般，自從他參軍之後，江澈不僅給他打通了和BOSS聯繫的渠道，連帶著自己老丈人喜愛的酒和茶江澈也是定期郵遞。

  雖說自己有能力，可部隊這座大學裡就是不缺各種人才。

  如果沒有江澈在後面發力，自己想混到今天的位置堪比登天還難。

  而且自己遠在數千里的南方，老家有什麼事都是大哥出面照應，自己一點力都沒出。

  由此種種，自己要是接了這個房本，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說什麼渾話呢，老話說的好，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們做哥哥嫂子的照顧弟弟妹妹不是應該的麼。」

  「給你房子也不是單純的說為了把一碗水端平，而是為紅艷考慮。」

  「你偵察兵出身又是個大老爺們，大冬天早起會騎著自行車上班沒什麼，可弟妹呢？你有替她考慮過嗎？」

  「她一個女人，再加上又是南方人沒在咱們北方長時間生活過，冬天的日子你也讓她這麼跟你苦熬？那還不得給凍壞了啊？！」

  「弟妹的皮膚這麼好，我可捨不得她跟著你一起遭罪。」

  可白玉冰把話都說透了，江波仍舊臭著一張臉，連連擺手，表示不同意。

  對於江波的臭脾氣，江澈早有考慮。

  俗話說的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講事實擺道理可以不聽，那咱就說點別的。

  比如說妻女。

  男人在外面打拼，除了要面子外，不就是想給妻女一個寬鬆的生活環境嘛。

  可以不為自己著想，老婆孩子呢，總得照顧到吧。

  果然如江澈想的一般，當白玉冰把韓紅艷這位南方媳婦搬出來後，剛才還一臉決絕的江波開始猶豫了。

  誠如白玉冰所說，自己是京城長大的孩子，再冷的天氣自己能夠適應的了，可韓紅艷卻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雖說在京城度過了一次春節，可那也只是短暫的體驗了一番而已。

  在京的那段時間出入都有車接送，家裡也有暖氣，根本沒有真正體驗到什麼是嚴寒。

  嫂子說的對，現在天氣熱還沒什麼，若是到了冬天還跟現在一般，她哪裡受的了。

  到時候要是凍壞了，自己還不得心疼壞了。

  想到這裡，江波的態度也不似剛才那般堅決，猶豫了一陣後說道：「房子可以要，但是嫂子有一點我要先和您跟大哥說清楚。」

  「買房子的錢算是我們借您的，等我們攢夠了再還你們。」

  「行，就照你說的來，房子我們買的時候多少錢，你到時候就還我們多少錢。」

  「你的條件我們答應了，我也有一個條件，你也得答應。」

  江波已經成家了，不管是從維護江波在他們小家中的家庭地位還是維護他的面子，江澈不能再以前那般大家長作風，強硬的逼迫他去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現在能做的只能讓江波自己點頭，要不然江澈也不會和白玉冰合計這麼久商量這麼多對策。

  現在終於聽到江波鬆口了，江澈哪裡能給他反悔的時間，一口便答應了他的條件。

  這種結果江澈也考慮到了，順手便把自己的後手給遞了出來。

  「你先說說看，我才能決定答不答應你。」江波也不傻沒有一口答應，反倒先讓江澈說他的條件。

  「你啊，連你哥都信不過！~~」江澈虛點了他幾下，這才繼續說道：「你付房款我同意，有一點，房子改造的錢由我們來出。」

  「你先別說話，改造一個小院兒沒多少錢，權當是我和你嫂子給孩子們一個舒適的生活條件。」

  「怎麼樣，答不答應？」

  「成！」

  不管是江澈的房子還是江鈴玲的房子改造，江波雖然沒見過，但是在這個家住了這麼久，需要改動哪些東西，需要花多少錢，江波心裡大致還是有個數的。

  可如果自己拒絕了大哥和嫂子的這份心，那就真的有些不識好歹了。

  因此，江波思考了兩三秒鐘後答應了。

  聽到江波同意了，江澈漏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壞笑，偷摸的衝著白玉冰眨巴了一下眼睛。

  江波怎麼想的，江澈早就考慮到了。

  這會物價低、人工低，改造房屋也就是挖條下水道、挖個化糞池，再把水管電線走一遍而已，改造的費用確實不算高。

  可江波哪裡想到，江澈卻沒想這麼草草的就結束。

  他們那會這麼整，是因為受限於當時材料有限，只能這麼整。

  現在十多年過去了，許多裝修的材料陸續上市，許多之前只能將就著用的東西也有專業的產品使用。

  就拿吊頂來說，後世非常常見的石膏吊頂，江澈裝修房子的時候國內根本就沒有，只能用木頭做隔斷再刷一層白漆。

  直到78年，才建成我國自主研製的第一條400萬平米紙面石膏板自動化生產線。

  裝修不算大頭，家具家電才是江澈的殺手鐧，到時候江波和韓紅艷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哎呦，不容易啊，可算是把江波這倔小子給說服了。」

  「真是心力憔悴啊，還好只有這一件事，要是再來一個，我可扛不住了。」躺在江澈的懷裡，白玉冰長吁短嘆道。

  「江波的事情完了，玉石還沒給辦呢？」

  「怎麼，我弟弟是弟弟，你弟弟就不是弟弟了？」江澈壞笑道。

  「不是，江栓子你什麼意思啊！」

  「咱們倆當初不是說好了嘛，以後玉石過的怎麼樣都靠他自己，咱們不插手的嘛。」

  「平時你讓我給送點吃的喝的就罷了，就當是照顧幾個侄子了。」

  「現在倒好，你還要送他房子？」

  「那咱們倆之前的約定算什麼？」聽到江澈居然要送弟弟房子，白玉冰噌楞一下坐了起來，不悅的說道。

  「媳婦、媳婦，別生氣啊。」

  「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不是。」

  江澈一把拉住白玉冰的胳膊又將她拽回了自己的懷中。

  「行，你說。」

  「不過你就算是說出來花兒，我也不同意。」白玉冰氣憤的說道。

  「一碗水端平這句話是你提起的吧。」

  「我是當哥的，你是當姐的。」

  「總不能只把我家的水端平，你家的水不管了吧？」

  「我這邊弟弟妹妹都住著獨門獨院的房子，你弟弟一家五口還擠在兩個小房間生活。」

  「到時候人家倒是不會說你這個姐姐做的不對，可我這個姐夫的壞名聲可就傳出去了。」

  「再者，三個侄子一天大一天的，到時候他們哥仨怎麼住？搭架子床分上中下三個鋪？」

  「你說咱們要是沒能力幫他們改善條件就罷了，明明手裡有這麼多閒置的房子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生活的如此拮据，你這個做姑姑的心裡能受的了？」

  「再說了，又不是說白送給他。」

  「和江波一樣，給咱打欠條，等以後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再給，你說成不？」

  到底是親姑姑、假妗子、不真不假是小姨。

  聽到江澈提到三個可愛的侄子，白玉冰這才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