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過江龍
2024-06-01 01:48:18
作者: 蟹老闆的蟹黃堡9
由於婁百鴻臨產在即,因此這次陪同江澈外出的除了何浩這個固定的安保力量,翻譯的工作由高大鵬接任。
「何大哥,你知不知道咱領導最近在忙什麼工作啊?」
尋找各自的座位後,江澈扣好安全帶便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高大鵬瞧見後俯在何浩一側小聲的問道。
「從南方回來後我就回了原單位,不知道啊。」
「你怎麼會這麼問題?」
何浩在大內的工作不僅僅是負責安保,更要具有一定的偵察工作能力。
聽到高大鵬的問題,正在整理隨身行李的何浩頓了一下,先是如實的回答了自己的情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問道。
並不是何浩太過小題大做,在許多破獲的案件中,不少壞人獲得信息就是這種閒聊中不經意問出、回答,得到的答案。
雖然他個人在感情上相信高大鵬不會出賣江澈、背叛國家,但是這種事情他不敢賭,多少別人眼裡的老好人背地裡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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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的異樣你沒發現?」聽到何浩居然反問自己,高大鵬驚訝道。
「發現什麼?」
「你啊,還是在大內做安保工作的呢,這觀察力怎麼還不如我。」
「你看看領導慘敗的臉色,再回憶一下領導剛才走路的樣子,不是扶著腰就是晃著腿。」
「這剛剛躺下就睡得這麼香,我懷疑領導這段時間的工作不輕鬆。」
「哎呀,就是不知道能讓領導這麼拼命的是什麼工作,真讓人難受。」
高大鵬一副好奇的小貓一般坐在那裡抓耳撓腮的想著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新的項目。
能讓江澈這麼賣命的絕對是好玩的項目,只是自己不是研究員出身無緣參與。
想到這裡,剛才還興致高昂的高大鵬也蔫了。
聽清了原委,何浩有些哭笑不得。
江澈的變化他怎麼可能看不到,以往老同事長時間出差回來後基本上都會萎靡個兩三天,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次要不是因為婁百鴻還在孕期,估計自己也不會比江澈好多少。
只是這種事情他倒是不知道怎麼和高大鵬這個童子雞解釋,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便閉目養神。
落地湘江,江澈帶著激動的心情走下飛機,帶著兩人攔了一輛計程車。
在去往淺水灣的路上,江澈還在想江家輝這個臭小子這麼長時間沒見到自己了,是不是已經把自己忘掉了?江家耀有沒有比之前長高一些?
可當江澈一行人來到目的地後,只見鐵將軍把門,原本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房子現在也是門窗緊閉,沒有一絲絲生氣。
剛開始江澈沒多想,還以為是婁曉娥和譚雅麗帶著孩子出去玩了。
幾人就蹲在大院外面吹著牛,等著婁曉娥等人回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越來越暗,江澈發現了不對。
不是說婁曉娥帶孩子出去玩不對,而是婁曉娥她家可是有傭人的,即便主人不在家,傭人還得在吧。
可現在不僅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大門也緊鎖,這就很不正常。
江澈不知怎麼的突然想到了日後湘江富豪被綁的電影,那些可都是真人真事改編!
雖說那種惡劣的事件頻發於90年代,可膽大妄為想著不勞而獲的人哪個時代沒有?
自己之前讓婁曉娥一次性捐贈了兩個億刀了,湘江這幫華商們也捐了兩億不過貨幣單位是港元。
兩相一對比,婁曉娥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何處躲藏。
想到這裡,江澈頓時心急如焚:「何浩,你悄悄的進去看一眼。」
江澈並沒有明說,可對於常年服務於安保工作的何浩頓時明白了江澈的意圖。
只見他一個助跑,並沒有太多的動作便輕而易舉的越過了一人高的柵欄。
落地之後,何浩貓著腰,借著樹木的陰影向房子而去。
不多時,何浩又從院子裡翻了出來,搖著頭說道:「每個房間裡都沒人,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除了一些衣物被帶走,其他的都還在原位。」
聽到這裡江澈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發生了自己想像中的事情就好。
「何浩,會不會開鎖?」
現在天色已晚,婁曉娥又聯繫不上。
肚子早就餓的飢腸轆轆,江澈便問何浩有沒有辦法打開門鎖。
「小事一樁!」
能被安排在大內負責安保工作的,不能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這種小技能都掌握一些。
何浩看了一眼門鎖很常規,沒有什麼難度僅需一根鐵絲便能打開。
起身在柵欄外轉悠,看看能不能找到。
來迴轉悠了幾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傢伙,就在何浩準備再次翻牆進去找工具撬開門鎖把江澈他們放進來之際,兩位騎著摩托巡邏的皇家警員看到江澈等人行跡可疑且沒有見過,上前盤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在這家門前逗留這麼長時間做什麼?」
「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件,我需要進行查驗。」
「sir,我是這戶的男主人,剛剛回來。」
「由於沒帶鑰匙,正想辦法回家呢?」
「這是我們的證件。」
對於盤查證件的事情,江澈並沒有太多的牴觸。
相反,江澈還希望這種盤查能夠多一些,不說能不能抓到江洋大盜,最起碼治安環境能夠好一些。
再說了自己又不是逃犯,查看證件就查看唄。
見到江澈這麼配合且身邊還帶著兩名隨行人員,一直舉著『點三八』警戒的警員這才有所放鬆。
原本以為面前站著的男子是婁曉娥背後的男人,兩位警員還有所收斂,大水喉的面子總要給一些的。
可當兩位皇家警員翻看了江澈等人的護照後,頓時喝令三人抱頭蹲下。
這裡是什麼地方!
全湘江富豪扎堆的地方!
現在他們所處的院子是誰的,兩位警員可是一清二楚。
一個大陸人居然說這是他的房子,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還說鑰匙沒帶?
可不可笑,住在這裡的富豪哪一位家裡不是僱傭著十幾二十多個傭人,用得著本人開鎖?
再說了,婁曉娥從這裡搬走已經好些天了,如果真是她的先生能不知道這件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把槍又舉了起來,喝令江澈他們蹲好。
過年期間有人意圖對婁曉娥圖謀不軌,要不是婁曉娥之前為了保障江澈的安全僱傭了一批退伍士兵,估計還真被人得手了。
為此,住在淺水灣的富豪們可不幹了!
雖然他們很眼熱婁曉娥的財富,但是面對綁架富豪這種事情,他們是一體的。
今天敢綁架婁曉娥,誰知道哪天會綁架自己。
為了自己及家人安全著想,淺水灣的富豪們不約而同的給湘江政府施加壓力。
港府震怒,勒令警局儘快破案並且要保障公民的人身安全不受侵犯。
警長也想早日破案,只是湘江人口太過稠密,這些『過江龍』很難尋找,但是為了確保婁曉娥的安全,警長只得在淺水灣增加日常巡邏的人手,將以前半天一次的巡邏時間縮短到一個小時一次。
即便這樣,淺水灣的大佬們還是不敢住在這裡,許多富豪們都跟著婁曉娥一樣搬到別的地方居住。
現在不是港府震怒的事情了,警局也躁動不安。
到1977年,成立不過三年時間的ICAC已經挖出了二十多個貪污集團,數名警司級別的高級警察被抓,數百名警員被通緝,就連最後一位四大探長之一的顏雄也在今年1月份逃亡國外。
現在可不是六十年代黑錢拿到手軟的湘江,警員除了政府發放的薪水最多也只敢沾點小便宜,想多賺錢還是要靠轄區內的富豪捐贈,現在富豪都跑了,以後還怎麼吃香的喝辣的?
現在吃糠咽菜是怎麼來的?!
還不是這群無法無天的『過江龍』!
為此,在淺水灣遇到身份不明的人員,都是秉著寧殺錯不放過。
「sir,這裡真是我的家。」
在警員拿著手銬向著江澈他們走來的時候,何浩意圖站出來保護他,只是被江澈阻止了。
這傢伙真是虎啊,沒看到人家一直舉著『點三八』瞄著自己仨人嘛。
衝著何浩這副虎勁,不禁讓江澈想到一個源自於短視頻平台的網絡梗:十米之內槍快還是刀快?
答案:十米之外,槍快!十米之內,槍又准又快!
你一不會『接化發』,二不會『鐵布衫』。
這麼近距離和人家起衝突,不是給人當活靶子的嘛。
好端端的跟自己出來,回去就一個小盒,這讓自己怎麼跟婁百鴻交代。
「別廢話!有什麼話到警局再解釋吧!」
在警員的心裡已經把江澈認定成想要撈一筆橫財的『過江龍』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拿著手銬就要給江澈帶上。
一旁的何浩哪裡受的了,自己的任務就是保護江澈的安全。
要證件,給看了,現在居然要上銬子。
在咱們國家,什麼人需要用上手銬?
都是些窮凶極惡,對社會極易造成危險的違法分子。
今天江澈要是被拷了,這不僅是對江澈身份的玷污,更是對自己工作的一種侮辱!
何浩是這麼想的,瘦小的高大鵬則像是炸了毛的豹子,眯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警員手裡的動作,但凡他的手敢碰到江澈,高大鵬就敢上前和他拼命。
就在局勢蓄勢待發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禚樹福驚訝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江先生?是江先生嗎?」
「哎呦,我從老遠就看到像您,沒想到真是江先生。」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讓太太去接您呢?」
「我這不是想給曉娥一個驚喜嘛,誰知道家裡沒人。」
「禚大叔,您怎麼在這?」
看到禚樹福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江澈挺意外的。
江澈還想問問禚樹福知不知道家裡什麼情況,準備給江澈帶手銬的警員問道:「禚大叔,這幾位你認識?」
「認識,認識。」
「這位是江太太的先生,我的工作還是他給的呢。」禚樹福籠統的介紹了江澈的身份後又和兩位警員寒暄道:「今天是您二位執勤啊,挺辛苦的,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水。」
「不了,不了。」
「我們還要繼續工作,就不多打擾了。」
兩位年輕的警員聽到禚樹福證實江澈真的是這戶的男主人,頓時臉上『布滿』了尷尬二字,擔心被江澈記住,二人藉口說要工作,連忙逃離了這裡。
「江先生,您沒事吧?」
剛才的局勢,不用問禚樹福便知道江澈他們遇到麻煩了。
與何浩這種想著硬剛的方式不同,長期生存在社會底層的禚樹福自有他的生存方式和解決困難的辦法。
不管江澈現在遇到了什麼問題,先把江澈的身份引出來。
即便是有什麼誤會,江澈在自己家門前,再加上前段時間太太為警局捐了那麼多善款和警用車輛,不管怎麼說這兩位警員也要念上三分香火情吧?
果然不出禚樹福所料,兩位警員知道了江澈的身份後,果斷離開了。
「禚大叔,我家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太太他們去哪裡了您知道嗎?」在禚樹福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將江澈迎進去之後,江澈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太太她們去了哪裡,我在這就是因為我家老太婆聽說您這需要一個守夜的,我想著多賺點工資就來了。」
對於婁曉娥等人去了哪,又因為什麼事情離開的,禚樹福一概不知。
江澈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沒再多說便讓禚樹福去休息,反正人已經在湘江了找婁曉娥她們還不容易嘛。
看地上的灰塵家裡有些日子沒人住了,好在庫房裡還有些吃的,江澈也沒有心情搞什麼花樣,讓何浩隨便煮了東西。
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便沒了食慾,江澈給項惠嫻打去電話要到婁曉娥的地址。
「老公!~」
當婁曉娥看到江澈站在自己面前時,壓抑在心裡的委屈一時間全都爆發了出來。
婁曉娥一把抱住江澈的脖子,哭的聲嘶力竭。
「媳婦,你們怎麼搬到這裡住了?」待婁曉娥的情緒平穩後,江澈輕聲問道。
「去年捐完錢後,就有不少人盯上了我,好在咱們之前雇的保鏢多才沒出岔子。」
「到了年三十,大家都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著年夜飯,我就想著給保鏢們放個假,也和家人團聚團聚。」
「誰知道就這麼一晚的時間就被人鑽了岔子。」
「當時要不是小五哥提醒我不能給所有保鏢都放假留了幾個人。」
「也多虧幾人機敏,匪徒剛進院子就被發現了。」
「雖然我們沒事,可有一個保鏢在與歹徒搏鬥的時候被殺害了,小五哥為了保護我們也受了傷。」
「警長提醒我,我們家的位置已經被曝光了,為了以後的安全著想還是儘快搬家。」
婁曉娥帶著哭腔,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儘管婁曉娥並沒有詳細講述當天晚上的細節,並且現在全須全尾的在自己面前,可江澈還是心驚肉跳。
若是沒有小五的提醒,他不知道今天會是一副什麼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