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早已註定
2024-06-01 00:33:17
作者: 月亮魚
有個宣伊的仰慕者高聲喝道:「不能饒了兇手,給伊姑娘報仇。」
「對,伊姑娘善良美麗,平白無故的遭此大難,必須給她報仇。」
「陳麒麟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幫主,到處欺男霸女,此次做出如此天人公憤的事,必須嚴懲。」
「對,不能再讓陳麒麟傷害別的姑娘了,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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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上的宣海眼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得意,轉瞬又老淚縱橫看向身邊的一個侍衛道:「找兩個嬤嬤去伊兒的房間給她找兩件她生前最喜歡的衣服,將我那可憐的女兒裝殮入棺抬到這來。」
侍衛答應一聲轉頭離開。
陳英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踱步,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更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做事乾脆利落的麻六,今天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如此重要的事說出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麻六,總覺得麻六今天有些怪,可麻六跟了他十幾年,是他最忠心的奴僕,自己好像沒有理由懷疑他,可是又怎麼解釋他今天的行為呢?
想了想,事已至此,只能棄車保帥,他咬著牙,抬手示意大家禁聲,大聲道:「大家放心,今天的事,我肯定會一查到底,麒麟那個逆子我絕不會偏袒,定會嚴懲。」
說罷,轉頭對自己的貼身侍衛道:「去把少爺綁起來帶到這來,再找幾個嬤嬤,幫忙把伊小姐的身體清理乾淨,然後和師父的人一起將伊小姐請到這來。」
侍衛答應一聲,轉身離去,陳英的侍衛剛剛離開,宣海的侍衛就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朝著宣海單膝跪下,聲音顫抖道:「啟稟老幫主,小姐……小姐她……」
「小姐怎麼了?快說。」宣海急聲問道,他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的,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會出什麼問題呢?
侍衛聲音更加顫抖道:「小姐她……小姐她不見了。」
此言一出,議事廳眾人全部愣住了,什麼意思?宣伊已經死了,人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說宣伊的屍身不見了?
宣海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可沒有安排人在這個時候帶走宣伊的屍體,那宣伊去了哪裡?
他轉身恨恨的看著陳英道:「老二,是你,是你派人將伊兒的屍身帶走的?伊兒已經被你兒子害死,現在你們父子竟連她的屍身都不放過嗎?」
陳英滿臉懵逼,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所有的事都失控了?
他忙對麻六道:「麻六,馬上去查,到底是何人所為?此事必然嚴懲不貸。」
「是」,麻六回答道。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走出去的時候與宣海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就在整個神劍山混亂的時候,宣伊的屍體已經被榮慶帶走,他帶著宣伊來到後山,抱住宣伊跪倒在怪人所在的山洞旁,看著宣伊俏美的面龐,及滿身的傷痕,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滴落在她蒼白的俏臉上。
他恨自己當日為什麼讓宣伊獨自一個人離開山洞,原以為自己是舍己救她,沒料想卻是害了她。
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或許自己早一天出來,這個可愛的女孩就不至於慘死。
他更恨她那個禽獸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害死女兒,更是毀了她的清白。
他恨那個禽獸為了蒙蔽神劍幫眾人,不惜在女兒死前,將她折磨的遍體傷痕。
他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這個美麗的女孩,這個從他來到神劍幫就一直纏著他的姑娘。
……
看著眼前蒼白的小臉,他想起自己在地洞圓球中看見的景象,竟然就是眼前的景象,宣伊穿著的那身衣服和圓球中一模一樣,周圍的景色也是一模一樣。
她竟然真如圓球中預示的一樣,靜靜的躺在滿是蔥綠的青山上,就這麼一睡不起。
可是就算提前預知又怎麼樣呢?
這個結果依然沒有辦法改變,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他又想到,那個與宣伊的臉一模一樣的短髮女孩,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孩,她又是誰?是宣伊的轉世嗎?為什麼是那樣的打扮?
……
腦海中,與宣伊一起度過的各種以往歷歷在目,或顰或笑,或喜或悲,或怨或怒,一幕幕仿佛就中眼前,想著想著,他的嘴角竟不自覺泛起一抹笑意。
那是海島上,自己早早的到沙灘上等她,可她卻姍姍來遲,自己於是躲在一塊岩石後面,想看看如果自己沒來,她會是怎麼樣。
結果,宣伊等了好一會,還沒有看見榮慶的到來,不由的又是擔心,又是惱怒,於是撿起礁石旁的小石子,一邊往海里扔,一邊嘟起紅唇道:「死榮慶,臭榮慶,壞榮慶,打你,哼,再不來,本姑娘就把你丟進海里餵鯊魚。」
又等了一會,她開始焦急,一邊跺腳一邊喃喃自語道:「怎麼還沒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哼,他能出什麼事,島上又沒有外人,可是為什麼這麼久還不來呢?」
榮慶看她實在焦急於是走出來笑道:「我可不敢不來,不然被宣大小姐丟進海里餵鯊魚,我到哪兒評理去?」
宣伊一聽這話,小臉羞的緋紅,知道自己剛才的話都被他聽見了,於是有些氣惱的衝到他面前,在他的胸口捶了兩下,豈料粉拳卻被榮慶一把握在了掌心。
宣伊的俏臉更紅了,榮慶將她攬入懷中道:「伊兒,榮慶此生絕不負你。」
剛才還兇巴巴的宣伊,此刻卻像只溫順的小貓,伏在榮慶的肩頭,巧笑嫣然。
榮慶從回憶中醒來,嘴角的笑還依然掛著,一低頭,卻見腦海中剛才還巧笑嫣然的可愛姑娘,此刻卻渾身冰冷的躺在自己懷中,再也不能對自己笑,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能兇巴巴的說將自己扔進海里。
他眼中的淚已經流幹了,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坐了一日一夜,朝陽緩緩升起,新的一天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