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尋找記憶

  洛雪玲吃了一驚，盯著丈夫問：「殿下要殺她？」

  蕭錦鈺沒回答，只是眸光冷沉。

  洛雪玲愣了一會，跪了下去，垂淚求道：「殿下，能開我幾分薄面，饒她不死嗎？」

  蕭錦鈺盯著她，良久之後，嘆了口氣。

  「起來吧。」他坐下來，默默喝茶。

  因著王妃這一跪，他一向自認冷血的心，竟然動了惻隱，不忍殺她。但他的內心，又更想占有，朝朝暮暮，想了很多年的洛雪薇。

  洛雪玲陪著小心，在他身邊伺候。

  蕭錦鈺稍坐片刻，便去了雲媚的寢殿。

  「殿下！」雲媚嬌嗲得很，一聲呼喚，便令他骨肉酥麻，這也是她一直受寵的緣故。

  她沒有洛雪玲那般拘謹，她奔過來，箍著蕭錦鈺的脖子，和他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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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錦鈺拍拍她的背，柔聲問道：「今天吐得厲害嗎？」

  「還好，我吃了一種藥，效果挺好的。」雲媚從桌上拿起那瓶葉酸。

  「這藥哪裡來的？」蕭錦鈺皺眉問。

  雲媚笑笑，說道：「這藥嘛，說起來故事就長了，她是王妃賜給我的毒藥。」

  「嗯？」蕭錦鈺驚愕看著她。

  「不過，這卻不是毒藥，只是一瓶對胎兒有益處的好藥。」

  「到底怎麼回事？」蕭錦鈺被她繞暈了。

  雲媚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蕭錦鈺的眉心，越鎖越深。

  「這個賤人！」他怒聲罵道，剛剛對洛雪玲生起的惻隱，瞬間煙消雲散。

  「殿下，若不是我表姐，恐怕您這點骨血，這會子已經沒了。」雲媚察言觀色，假裝哭泣，「我表姐說了，為了我們母子平安，讓我出王府躲避一段時間，可我不想離開殿下，我就不信，殿下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蕭錦鈺轉頭看著她，沉吟一會說：「你先去躲避一段時間，假裝孩子流了，假裝你死了，偷偷運出王府。」

  「啊？」雲媚驚詫看著他。

  「本王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乖乖聽話，你放心，本王會保護好你。」蕭錦鈺微笑寬慰。

  「殿下！」

  「你要相信本王。」蕭錦鈺滿眼寵溺看著她。

  「哦……」雲媚不高興地嘟嘴。

  蕭錦鈺笑笑，原本沉重的臉色，瞬間輕快，他沒和雲媚多說，轉身出了寢殿。

  蘇木千里迢迢，終於趕到邊疆，已是人疲馬乏。

  他來不及休息，在當地換了一匹馬，趕往軍營。

  為了安全，他依然喬裝打扮，滿臉滄桑，沒有人能認出，他是風華絕代的太子。

  當他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漠，他夢境裡奔騰的烈馬和廝殺聲，仿佛又到了耳邊眼前。

  場景如此熟悉，他相信自己一定來過。

  打馬往前，他經過一片山坡，看到不少村民，結伴而行，手裡提著的籃子，都放著紙錢和香燭。

  他很好奇，便跟上了這一隊人。

  村民在一大片荒冢地停下，開始磕頭跪拜，甚是淒涼。

  蘇木遙望，這一片荒冢，至少有幾里地，大大的墓碑，刻著「萬人冢」！

  大雪紛飛的天，黑沉沉壓頂，不時有老鴉飛過，蘇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萬人成冢，這得有多慘烈啊！

  這一帶發生了什麼戰爭，導致死傷人數如此巨大？

  「大伯，這裡發生過什麼事？」他下馬，偷偷塞給大伯一點碎銀，問道。

  大伯拉著他到一邊，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去年春天的事了，唉，慘烈啊！」

  蘇木在他的嘆息里，已是心有戚戚，他問道：「怎麼個慘烈？」

  「當時太子原本駐守邊疆，」老者說到太子，面露微笑，但隨即又變了臉色，「但不知什麼緣故，太子忽然私離邊境，隨後敵兵連晚偷襲，導致我軍全軍覆沒！」

  這說法，和小蔓所說一致，蘇木默默點頭。

  「之後太子被廢，據說死於牢獄，唉……」老者垂淚，長長嘆息。

  「老伯，您覺得太子離開邊境，其中另有內情嗎？」蘇木詢問。

  老者警惕看著他，速速轉身走開。

  蘇木望著萬人冢沉思，當年到底什麼原因，令自己急匆匆離開邊境呢？這其中，一定有蕭錦鈺搞的鬼！

  他離開皇宮後，應該是去了杏子村旁的獵場，他趕去獵場做什麼呢？為什麼從獵場出來，又對葉蔓做下那樣的事情？

  迷霧重重，他騎上馬，在荒冢旁轉悠。

  天黑下來，蘇木想找個地方歇腳，離開荒冢後，前行一段路，遠遠看到一戶帳篷，便牽著馬過去。

  帳篷里只有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低頭在爐火邊烤肉，還燙了一壺酒，倒也愜意。

  蘇木在外問道：「這位兄台，可否行個方便，容我在這歇息一會？」

  他話音剛落，那男人卻神色大變，猛然站起，顫聲問：「太子殿下？」

  蘇木大驚，他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

  「殿下……是您嗎……」那人激動地過來了。

  蘇木現在容顏，和從前相去甚大，連故人也不太敢相認。

  蘇木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自己非常熟悉，而且親近的人，他冒險應答：「是！」

  「殿下！」那人竟然大哭，跪了下去，「屬下就知道殿下，一定大難不死，還在人間！」

  蘇木快步過去，將那人扶起來。

  「殿下，您這是從哪裡來！您快進來，先烤烤火，吃點東西！」那人和蘇木手把手，進去帳篷。

  他摸來凳子，讓蘇木坐下，自己拘謹地站在一旁，抬手擦拭眼淚。

  「你也坐下，不必拘束！」蘇木讓他在對面木墩坐下。

  「殿下……」那人還沒開口，又哽咽難言了。

  「你別傷心，慢慢說，慢慢說，你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我的什麼人？」蘇木溫言道。

  那人驚愕抬頭，問道：「殿下，您不記得屬下了？」

  蘇木無奈搖頭，說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失去記憶，什麼都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那人點頭，「屬下原本是殿下身邊的近身護衛，叫耿躍，後被殿下賜封鎮西大將軍，去年初春，殿下忽然得到聖旨召回，說是皇上病重，緊急召見，沒想到卻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我那晚是接到皇上緊急召見？」蘇木驚詫。

  「是！當初知道這道密旨的人，只有屬下一個，那晚屬下險遭滅口，卻死裡逃生，隱姓埋名活了下來！」耿躍點頭。